養心殿
「殿下您稍候,太后娘娘在裡面陪著皇上呢。」王公公攔住景予說。
「無妨,孤在此候著吧。」景予說完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聽著裡面太后對皇帝各種殷勤侍奉。
王公公轉頭招呼自己的徒弟小順子說:「你去西配殿,跟沈姑娘說一聲。讓她先不必過來。」
「阿琛,快嘗嘗,這是我親手做的芋泥糕。」太后娘娘拿起一塊兒熱騰騰的芋泥酥遞到皇帝面前。
皇帝微微低頭,抿了一小口說:「怎的如此辛苦,這芋泥酥最是費事。定是一早起來做的吧,你看眼圈都出來。」說完便一臉疼惜的輕撫著太后的臉頰。
太后娘娘宛如少女般羞紅了臉,低頭輕笑道:「果真還是阿琛心疼我。」隨即靠在皇帝的肩上,手指摩挲著皇帝的臉頰說:「阿琛,你病的這些日子真是擔心死我了。恨不得替阿琛分擔苦楚呢!」
「聽說太子已經找到兇手,就是你身邊的洪公公。」皇帝依舊神情平靜的說。
太后聽到皇帝知道了兇手是洪公公,立刻淚眼婆娑說:「阿琛,你信我,不是我給你下的毒。我也是被奸人蒙蔽了,我,我已經把他殺了,給你報仇。我,我,知道錯了,你打我吧。」說完抬起手扇自己的臉頰,邊扇自己邊撒嬌的說:「阿琛,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原諒我吧。」
皇帝先是無動於衷,而後抓起太后娘娘的手,輕輕撫摸著太后的蔻丹說:「你這蔻丹養的不易,別傷到了。」
「阿琛,你這是不生我的氣了?那你再吃一塊兒芋泥酥好不好?來,我餵你。」說完又拿出一塊兒芋泥酥遞到皇帝面前。不過這次皇帝沒有直接吃,而是用手接過,咬了一口說:「我現在的身體還吃不得這些油膩的東西,你以後別做了,免得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阿琛高興,我都願意做。阿琛,你等著,我做幾道清爽的點心給你。」太后娘娘起身向小廚房走去。
剛起身就被皇帝一把拉住說:「不必了。」
太后娘娘重心不穩跌倒在皇帝的懷裡。此刻,太后娘娘依偎在皇帝懷中,呆呆的仰望皇帝的臉。嬌羞額說:「不去就不去嘛,阿琛怎麼如此著急。」隨後扭動著身軀說:「阿琛,你說我們一直這樣,多好。」
「過幾日是老師壽辰,一起去給老師祝壽吧。」皇帝依舊平靜的說道。
「好,阿琛想去,素素定要奉陪。」太后娘娘拉了拉皇帝的手說。
「太子要見我,你先回去吧。」皇帝平靜的說。
「好,阿琛,那我明日再來看你。」說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養心殿。出門看到太子殿下,立刻換上嫌惡的表情說:「小野種就是小野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滾一邊去。」使勁兒推了下太子殿下,而後由頂替洪公公的成公公扶著,慢悠悠的走遠了。
養心殿內
太子景予恭敬的行禮道:「父皇,您辛苦了。」
「哼,沒想到朕也如那青樓楚館的妓子一樣被一個婦人玩弄。」皇帝邊說邊用帕子擦拭著被太后碰過的地方。「知道今天朕叫你過來是做什麼?」
「請父皇明示。」景予恭敬的說道,大腦飛速思考著皇帝即將要說的話。
「為什麼把阿意帶進宮,她的身份你不是不清楚。」皇帝啪的一聲,把手帕扔進水盆里,霎那間水濺的到處都是。
景予立刻跪下,誠懇的說:「父皇明鑑,當時您病的如此厲害,只有藥王谷的人能救,而她就來自藥王谷啊。」
「那你將她帶進宮,可有想過之後該怎麼辦?」皇帝說。
「兒臣想過的。等您病好了,找個由頭讓她出宮。她若是想留在宮裡,就給她安排個身份。總之,兒臣會保護她,請父皇放心。」景予說。
「予兒,看著朕的眼睛。你對阿意,有沒有男女之情?」皇帝問。
「父皇,兒臣...」景予腦中回想起和沈知意相處時的種種繼續說:「兒臣不知道,兒臣只知道這輩子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
「罷了,你起來吧。」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皇帝始終不忍苛責說:「朕如今在慢慢好轉,那些你想動的人也該動動了。」
「兒臣明白。太后在朝堂穩固,只因她母家英國公的支持。可這些年,英國公和太后並不同心,一個代行帝令,一個深居簡出。上次的寢衣事件已經拔除一部分宮裡的眼線了,也切斷了太后與英國公的聯繫。馬上就是老成安公的生辰,您是想?」景予隱藏內心的情緒,雙眼盯著皇帝,希望能從他的表情或者動作中證實自己的猜想。
「你猜的對。老成安公大壽太后也會去,到時候去做你想做的事。」皇帝拍了拍景予的肩膀,給予肯定。
「是,兒臣遵命。」說完倒退著走出養心殿。
景予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王公公在後邊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景予停下腳步,等王公公快步走到身前說:「公公何事這般著急?可是父皇還有什麼囑咐?」
「不是陛下的事。是沈姑娘,她托老奴給殿下送她配的金瘡藥。」王公公頓了頓又說:「今日太后娘娘在養心殿,沈姑娘不便出現,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托老奴給殿下送藥。說她配的金瘡藥保管讓殿下不留疤痕。」王公公將兩瓶金瘡藥交到景予手中說:「那老奴就回去伺候陛下了,殿下您慢走。」
「好,多謝公公跑一趟了。」景予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看著手中的金創藥,想著父皇問他對於沈知意有沒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