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辰

  成安公府在上京城的東南面，占地百畝，地勢開闊。大門口一對足足有三人高的紅漆石雕麒麟，朱紅大門，閃亮銅釘，銅環。還有門口衣衫鮮亮，中氣十足，眼神銳利的家丁等等，都可以顯示出成安公府的地位。

  進門之後只覺大氣威武，亭台樓閣，氣象森嚴。所有建築都是紅磚碧瓦，高聳的屋檐下掛著耀眼紅色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擺。雖無富麗堂皇之感，卻處處費盡心思，充滿生機。竹塢曲水，廳榭典雅，花木繁茂，水廊逶迤。

  此刻，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端坐在上首，與百官敬酒。今日的壽星老成安公坐在左下首，看著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又看著對面的老態龍鍾，卻依舊神采奕奕的英國公。舉起手中的酒杯說：「老臣年事已高，早不問朝中之事。得陛下和太后娘娘垂憐，親自為臣祝壽，臣在此謝陛下，謝太后娘娘。」隨後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在場無不鼓掌叫好，讚嘆老成安公雖年近花甲，但氣勢仍在，一副長壽之相。且謝大公子得太子殿下垂青，以後這成安公府也是未來可期啊。

  對面的英國公也不甘示弱，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老成安公賀壽。又提起當年與老成安公的過往，說出一番感人肺腑的話。

  沈知意挑了挑眉毛，心想：老人家在一起果真都是回憶錄啊。陳詞總結到最後也都是感慨，感謝什麼的，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沈知意記得上次被太后娘娘為難就是的成安公相救，不禁對成安公一家表示好奇。於是，私下偷偷問王公公說：「公公，這老成安公是何許人？能讓陛下和太后娘娘一起來祝壽。」

  王公公看了看周圍，將沈知意拉到一旁說：「姑娘剛進宮，不知道正常。這老成安公是陛下的老師，當年陛下和現今的成安公在上書房被刁難，是太后娘娘去求先皇讓老成安公做陛下的老師。現今的成安公是當年陛下的伴讀，如今是太子殿下的老師，謝大公子是咱們太子殿下的伴讀。」王公公頓了頓又說：「這成安公一家啊，人丁稀薄，膝下只有兩個兒子。這謝大公子自小便英姿不凡，是上京城鼎鼎有名的翩翩公子，知道這個弟弟出生不易，為憐愛幼弟硬是得了合族耆老同意後，稟明陛下將世子之位讓給謝小公子。這件事，在當時也被傳為道佳話呢。」

  皇帝陛下注意到沈知意和王公公說悄悄話，對沈知意說：「你成日在朕身邊拘束著，趁著今日高興讓小廈子帶你去女眷處和別家姑娘玩玩。去吧！」

  皇帝陛下此舉引得太子殿下和謝同和同時看向沈知意。太子殿下拿起酒杯，嘴角向上挑動。

  謝同和心想：就是這位姑娘治好了陛下？引得太后娘娘醋意大發，讓父親跑去慈寧宮相救？弄的太子殿下神魂顛倒的人。嗯，也不知太子殿下送的大禮，這位姑娘接不接的住。

  沈知意走後，太后娘娘低聲和皇帝陛下說：「阿琛，想如何賞沈姑娘？」

  皇帝陛下沒有回應，默默喝了杯酒。

  「不如賞給太子做侍妾？我看太子倒是挺在意那丫頭的。」太后娘娘微笑著看向皇帝。

  皇帝陛下捏緊手中的酒杯，環視了所有人說：「朕身邊就這麼留不得人嗎？太子若是喜歡就讓他親自跟朕說。」

  「阿琛，我不是這個意思...」太后娘娘發出祈求的聲音說道。

  在場的人都目睹了一切，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老成安公的宴席，又有當今陛下和太后娘娘在，幾派勢力暗自較勁，牟足了勁兒的表現，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為首的就是老成安公了，歷經三朝的元老。又是六十歲高壽，得陛下和太后娘娘親臨，在大安國也是獨一份兒了。其次是英國公，雖屬於太后娘娘一派，但太后娘娘情愛之心大於政事。明面上這些年太后娘娘代行帝令，實際上後面少不了英國公的指導。好在英國公近些年深居簡出，沒讓人抓住把柄。不過對三省六部的把控從來都沒有讓人失望過。還有一派便是太子殿下了，殿下這些年結識了不少寒門和新貴，逐漸管理朝堂中事，話語權雖不多，但未來天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