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離崑崙山越來越近。孫妙青好奇地問沈知意:「妹妹,崑崙山到底什麼樣兒?只在書里看到,如宛如仙境般縹緲不定。藍天白雲仿佛觸手可及,空氣清新而冷冽,讓人感覺仿佛可以呼吸到生命的精華。」
沈知意撲哧一笑,擺擺手說:「哪有那麼誇張。不過藍天白雲觸手可及是真,空氣清新冷冽也是真。崑崙山高聳入雲,一日可見不同景觀。從山下到山上也能看到不同的景色,春夏秋冬,直入山頂。」
眾人想像著沈知意口中的崑崙山的美好風景,期待著崑崙山的美景。而皇帝陛下陷入沉思,回憶著以前的事。想起當年無疑也是如此喜愛崑崙山的風景,每當說起崑崙山的人和事都是嘴角含笑,充滿幸福。
崑崙山
沈淮陽率領弟子早早在山腳等候沈知意一行人。師父不下山,大師兄常年閉關修煉。山上的事務早已是沈淮陽在打理,他知道與沈知意同行的是位大人物,必須認真對待。
只可惜,不認真對待的是自己的師妹。沈知意下馬車,看見自己的二師兄。一時間,激動得不顧禮儀。飛快越過眾人,奔向沈淮陽,狠狠地抱住沈淮陽。她知道,最信賴的二師兄一定會穩穩地接住自己。
師兄妹倆抱在一起,身後沈淮陽的徒弟們瞪大了雙眼,站在最末尾的小徒弟驚訝地滑落手中的劍,直到劍柄砸到自己的腳趾才清醒過來。此刻,痛得眼淚直流,但又不敢叫出聲,怕被師父責罵,只能默默忍受著。徒弟們難得見到師父有如此失禮一面,與平時端莊的模樣截然相反。
皇帝陛下與謝同和的感受相似。自己的女兒與妹妹和自己不認識的人如此親昵,且自己從未擁有過,心中不免酸楚。表面又得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看著兩人。
皇帝陛下清了清嗓子,沉聲喊:「阿意!」
沈知意瞬間明白過來,低下頭吐吐舌頭,楚楚可憐地看向沈淮陽。沈淮陽寵溺地看著沈知意,拍拍她的肩膀,示意:無礙,一切有師兄呢。
立刻恭敬地對皇帝陛下說:「晚輩無言道人座下弟子沈淮陽拜見前輩,得知前輩到來,師父命我前來迎接。」
說完身後的弟子齊喊:「見過前輩,見過師叔。」
沈知意看著身後一群師侄,想起他們剛才齊聲喊師叔的模樣。一掃之前的陰霾,反而有些飄飄然。
一臉羨慕地看向沈淮陽,驕傲地說:「師兄真厲害,能得師父允許開始收徒弟了。我都能當師叔了。」
沈淮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沈知意。眼神堅定,充滿希望。一臉寵溺地說:「對,我們阿意真厲害。快,帶幾位貴客到曉雲居吧。那裡已經收拾好了。」
曉雲居
沈淮陽將眾人安排在曉雲居,並囑咐自己最信任的徒弟時晏和時安照顧好貴客。沈知意看著小時候住過的曉雲居,想起師父曾經教習自己的日子,簡直是歷歷在目。還有與師弟一起捉迷藏,那時候阿嶠還小,每次找不到能躲藏的地方就著急地大哭。後來,好像有個小哥哥來跟我們一起玩。但是,他是誰?是師父友人的孩子嗎?沈知意實在想不起來,用力地搖搖頭,讓自己清醒。
在上山的路上,沈知意開口問沈淮陽說:「師兄,你記得小時候有個小哥哥來崑崙山嗎?好像也住過曉雲居,你還帶著我們玩捉迷藏。」
「是嗎?我不記得了。小時候只帶過你和阿嶠兩個皮猴子。」沈淮陽淡淡地說道,極力隱藏著情緒,不讓沈知意發現。
「阿嶠呢?師父還是不讓他下山嗎?」沈知意好奇地看向沈淮陽問。
只見前方一位紫眸少年迎風而立,猶如一朵綻放的紫羅蘭,在微風中搖曳生姿。他熱情地向沈知意招手,笑容燦爛,仿佛陽光灑落在綠蔭之間。
「師姐,這裡!」少年大喊道,聲音清脆悅耳,宛若溪流般輕盈。沈知意的心頭不由得一暖,她立馬熱情地回應著,快步走向那位少年。
看著眼前的少年,沈知意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那時候,他們都還是稚嫩的孩童,師父抱著他到曉雲居。崑崙山高聳入雲,只有內力深厚者才可登頂。因此,上崑崙山的人都會先居住在曉雲居。因為那裡地勢較低,氣溫適宜。
那時候,師父語重心長地告訴自己和兩位師兄,要收這個孩子作為自己的關門弟子。並叮囑我們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師弟。作為崑崙山上最小的小孩子,雖然享受著被照顧的喜悅。但是內心也希望能夠獨當一面,不想永遠在師父和師兄們的羽翼下成長。終於,上天庇佑,等到了個弟弟,自己也可以照顧別人了,也可以為弟弟遮風擋雨。
轉瞬間小男孩已成長為少年,而她亦從那時的師妹蛻變為師姐。紫色的眸子中透著明淨的智慧,少年身上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他們在相遇的那一刻,仿佛時間停滯,只留下彼此心底涌動的回憶和親情。
沈嶠看著自己的師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靜靜地回想起師姐小時候是如何呵護自己的,仿佛這一切就在昨日。一幕幕童年的記憶湧現在腦海中,仿佛時光倒流。
而後抱住沈知意,眼淚不自覺地滑落。但他不想被沈知意看到,悄悄地摸了一把,笑著說:「師姐,今日有我親自去後山抓的雞,可香了!要不,我再去抓條魚吧。師姐,等我!」
沈知意本想拒絕,但是說到師姐的時候,聲音已經越飄越遠了。現在,連沈嶠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沈淮陽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毛毛躁躁的,還是一隻長不大的皮猴子。」
「才不是,他是因為有師父和師兄庇護才敢如此。」沈知意看著沈嶠遠去的方向羨慕地說。
聽著沈知意如此說,沈淮陽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小姑娘。無法想像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想好好地問一問,但是話到嘴邊,一句也說不出。此刻,沈淮陽終於能理解師父對於舒川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