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敬聞言幽幽一嘆。
他又如何不知,只是此時他又能問誰呢?
是夜,城北的一間棺材鋪中。
那名帶著魚類面具的男子沉聲問道:「鳥嘴,可是你殺了蘇鵬?」
坐於對面的鳥嘴微微一愣,他不明白為何魚鰓會這般問。
「不是我。」
魚鰓那雙陰沉的眼睛透過面具,直直地盯著鳥嘴,顯然不太相信。
「蘇府戒備森嚴,那蘇鵬卻離奇的死於鳩毒之下,除了你誰有那等本事?」
鳥嘴聞聽此言,心頭猛地一驚,連忙辯解道:「真的不是我,我昨晚忙著追殺那李勝,哪有時間去殺蘇鵬?」
就在這時,白無常也出聲說道:「不是他,蘇鵬的任務是上午才接到的,黃蜂當時並不知曉蘇鵬已經身亡,便把這任務發布了出去。」
兩人聞言皆是心頭一震,他們這是被人當做替罪羊了?
白無常此刻聲音格外冰冷,這兩人都能意識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意識到。
雖然明知道自己等人是替別人背了鍋,但卻真不好解釋。
單他們接了,說不是他們做的,蘇敬能信?
何況這些年來,他們地獄口還真不曾有跟別人解釋的習慣。
「查清楚,鳩毒可不常見,就從這裡入手。」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讓我地獄口替其背鍋!」
悅福酒樓中。
月華如水,輕柔地灑落在李勝的側臉之上,將他原本就俊逸非凡的輪廓勾勒得愈發迷人。
坐在床上的南宮萱,不知不覺便瞧得入了神,目光痴痴地落在李勝身上
她心中不由地想道,這人雖性格差勁,但長得的確不賴。
就在此時,李勝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
當兩人的目光交匯的剎那,南宮萱像是受驚的小鹿,匆忙撇過視線。
「今晚這月色真美啊,哈哈!」
她看著窗外尷尬笑道。
李勝聞言微微一愣,試探性回復道:「適合刺猹?」
南宮萱聞言,一臉茫然地看向李勝。
「啥?」
李勝嘆了口氣,方才他還以為是遇到穿越者同志了。
「沒什麼。」
「不過你方才為何一直盯著我?」
南宮萱雙頰瞬間升起兩朵霞紅,連她那小巧的耳垂也變得如熟透的櫻桃般。
「誰偷看你了!」
她就如一隻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瞬間炸毛。
李勝眼前的女人,心中不禁疑惑,有必要如此激動嗎?
南宮萱看著李勝的眼神,心中愈發尷尬,索性直接躺在床上囔囔道:「我要睡了!」
月光如水般灑在床榻上,如瀑的秀髮隨意地散落在枕邊,泛著淡淡的光澤。
李勝靜靜地看了一會,隨後緩緩走向床邊。
南宮萱聽著那腳步聲,每一步仿佛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令她的呼吸愈發急促。
等到李勝來到床邊時,她抓住被褥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心臟的跳動聲,仿若急促的鼓點,在這靜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你打算就這麼睡了?」
李勝用刀鞘隔著被子捅了捅她。
南宮萱臉頰滾燙,心想著這傢伙倒也不是那麼討厭,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還醒著。」
南宮萱睜開眼睛,那雙狐狸眼中暗含媚意,凌亂的秀髮如絲如縷地散落在她嬌艷的唇邊。
在這皎潔純淨的月光之下,她宛如一隻剛剛幻化成人形的狐狸精,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旌搖曳、嫵媚動人的萬種風情。
「你幹嘛……」
她微眯著眼睛嬌嗔道。
聽到對方口中的虎狼之詞,李勝差點槍出如龍!
「你這女人天天想什麼呢!」
「我讓你下來,我睡床。」
南宮萱眼中的迷離之色瞬間消散。
「哈?你就為了這個?」
只見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胸前氣的急劇起伏,那模樣,都快從衣衫中掙脫出來了。
李勝緩緩點頭,將剛剛用來捅對方的刀鞘架在其脖頸上。
「趕緊下去。」
南宮萱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最終還是在其強硬的態度下被攆下了床。
李勝往床上一趟,鼻子微微抽動,被子中一陣幽香傳來。
他緩緩閉上雙眼,也不知何時便沉沉睡去。
南宮萱看著床上的青年,猛地抽出匕首在其面前比劃了兩下。
卻不見李勝有絲毫反應。
「靠!真睡著了?」
「放著我這麼大的一美女,你睡得著覺?」
南宮萱越想越氣,這麼多年,她從未見過這般不解風情的傢伙。
「你這傢伙,一定得單身一輩子。」
只見她罵罵咧咧地走到桌子旁坐下,那雙飽含幽怨的眸子卻時不時地掃向床邊,最後更是將一隻胳膊墊在桌上,身子朝著床的方向緩緩趴了下去。
在其睡著後不久,李勝便睜開了眼睛,只見其若有所思地看了南宮萱,便又重新合上。
清晨,伴隨著縷縷陽光輕柔地灑落,南宮萱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她看了眼身上的被子,以及腦袋下面的枕頭。
迷茫的眼神瞬間轉醒,急忙掀起被子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雖說已然破爛不堪,所幸還穿在身上。
只見李勝此刻正坐在桌前擦拭著長刀。
見其醒來,李勝只是淡然地掃過一眼,便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刀上。
看著手中已經出現細微缺口的長刀,李勝幽幽一嘆,得換新的了。
南宮萱從床上起身,瞥了一眼李勝後,又轉身仔細地折好了被子。
只見其悠哉游哉地伸了個懶腰,腰肢如風擺柳般搖曳著,走到李勝身旁緩緩坐下。
「睡得如何?」
南宮萱不敢看李勝的眼睛,低著頭小聲說道:「馬馬虎虎……」
隨即又小聲問道:「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
李勝點了點頭,隨即便將長刀插回鞘中。
隨即便見他眼神幽幽地看著南宮萱。
「到你報恩的時候了。」
南宮萱聞言,神情亦是嚴肅起來。
李勝拿出一幅畫像。
「替我找到這個人。」
看清畫中之人,南宮萱微微一愣,此人她竟認識,同時李勝也認識!
「他可能已經死了……」
李勝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不,他沒死。」
畫卷在風中輕輕搖曳,定睛一看,畫中之人竟正是那日與南宮萱一同前去的抱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