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勝挨近其耳旁輕聲低語了一番。
南宮萱一臉認真地聽完,神色有些憂慮。
「他能相信嗎?」
李勝坐會自己的位置,輕笑一聲。
「不論他信不信,這已經是他能夠找到最有用的線索了。」
南宮萱看著眼前的青年,這人仿佛永遠都是這般自信。
「好,我現在就去。」
說罷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等等,先換身衣裳。」
李勝說著,就將身旁的一個布包拋向南宮萱。
南宮萱接下布包,臉上流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這傢伙這麼突然如此體貼?
李勝將衣裳交給她後便離開了房間,緊接著,房間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不久,房門打開。
只見南宮萱一襲橙紅色的羅裙,裙袂飄飄,如春日裡綻放的桃花般嬌艷動人。
她的髮絲輕挽,幾縷碎發調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更添幾分嫵媚。
南宮萱望向李勝的目光中含著一抹羞澀,心想著這人挑衣裳的眼光還不錯。
…………
南宮萱離開酒樓,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李勝與小二靜靜站在窗邊。
片刻後李勝突然開口說道:「這衣裳多少錢?」
「十二兩。」
李勝聞言,肉疼的從懷中取出銀子。
「下次別買這麼貴的了。」
小二笑嘻嘻地將銀子收回懷裡。
「大人,可是很值不是嗎?」
這句話饒是李勝也無法反駁。
待小二離開,房間中空蕩蕩的,只剩李勝一人。
不知為何,他竟還有些不習慣了。
片刻後,只見其緩緩拔出長刀,開始著手嘗試修行七情斷念刀中的第二式——怒之刀。
一團火苗自他心中騰起,與此同時,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身軀也微微顫抖起來。
晌午時分,小二端著飯菜穩步走來,只見李勝正緊閉雙眼,盤膝而坐。
就在小二將飯菜放置桌上的瞬間,李勝驟然睜眼,其手中長刀之上驀地閃過一道詭異紅光。
他的雙眸中滿是熊熊怒火,整個人仿若一隻狂暴的野獸。
與此同時,小二的心底躥起一股無名之火,臉色亦是變得扭曲猙獰。
下一刻,隨著李勝眼中划過一道紫芒,那洶湧的怒火緩緩平息,小二也在瞬間恢復了清明。
他一臉心悸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滿眼驚駭地看向李勝。
「七情斷念刀?!」
李勝此刻滿頭大汗,這怒之刀與喜之刀不同,喜之刀只是令他狂笑不止,但這一刀卻是讓他一直有種想要砍人的衝動!
在聽到小二喊出七情斷念刀之時,李勝好奇地看向對方。
「你知道這刀法?」
「自然知道,大人可還記得我之前所提到的太虛樓?」
李勝緩緩點頭。
「記得,這刀法與那太虛樓有關?」
「此刀法乃是太虛樓中的一位宗師所創,當年那人憑藉這刀法,堪稱同境無敵!」
「然而因其副作用極大,除了那位宗師以外再無人能修煉至第八刀……」
「而在太虛樓被滅後,這刀法亦是消失於江湖之中。」
小二說完,滿是疑惑地看著李勝問道:「大人,您是在何處得到的這本刀法?」
李勝聞言,沉默不言。
雖然「靈汐」似乎也是幽風堂之人,但是他不確定這件事情說出去,是否會給對方帶來麻煩。
小二見此也不再多問,道了一聲是其多嘴了之後便離開了房間,只是心中更加好奇李勝的身份。
入夜後,門外悄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隨後一道曼妙的身影站在了門口。
只見南宮萱先是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秀髮,隨後伸手推開房門緩緩走了進去。
李勝此刻正站在窗邊。
「可有找到那人?」
南宮萱摘下臉上的面紗,回到這裡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找到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剛跟他說完,他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說完她便坐在床上,一臉好奇地問道:「誒,不過那蘇鵬真的是鳥嘴殺的嗎?」
李勝聞言,輕聲笑道:「可以這麼說。」
南宮萱神情有些驚訝,鳥嘴竟然真的這般大膽?知府的獨子都敢殺?
「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
李勝緩緩搖頭。
「接下來不需要你了,你現在便離開吧。」
南宮萱神情一滯,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容。
「這樣啊……」
接下來,兩人默默對視,皆是無言。
隨著月色隱入雲層,南宮萱緩緩起身。
「既然這樣,那我便走了,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都能來找我,只是之後可得給錢哦!」
李勝依舊沉默不言。
南宮萱輕輕關上房門,眼中終是閃過一道失落之色。
當其離開酒樓後,窗外一隻鴿子也扇動翅膀,飛去了遠方。
李勝看著那遠去白鴿,眼神閃爍。
南宮萱離開後,一邊走著嘴中一邊嘀咕著:「人家放你走你還不開心!你可是個冷漠無情的殺手誒,清醒一點啊!」
前方走來兩個醉醺醺的漢子,步伐搖搖擺擺的,當他們看到南宮萱的時候頓時眼睛一亮。
「這位小娘子家住何處啊?不如讓我等送你回去?」
兩人堵在南宮萱身前,看著眼前嬌艷嫵媚的女子,頓時兩頭一熱。
「給老娘滾開!」
南宮萱滿臉冰冷,本是嫵媚動人的臉上已滿是怒氣。
其中一名醉漢淫笑著伸出手,朝著她的胳膊抓去。
卻被南宮萱狠狠拍開。
「還挺有勁!」
這人反而更興奮了,再次伸出手想要抓住南宮萱。
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著:「小娘子,陪哥哥們玩玩兒,」
南宮萱眼神中滿是厭惡,直接一腳踹在其襠上。
這人瞬間猛吸一口涼氣,重重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扭曲著。
「臭娘們,還敢動手!」
另一人一巴掌抽向她的臉頰。
又是乾脆利落的一腳。
「哦吼吼……」
兩人就像兩條蠕蟲般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叫著。
可南宮萱顯然並不打算就這般放過他們。
抬腿,踩下!
反覆循環。
「讓你摸!讓你摸!」
「讓你拿我錢!讓你拿我錢!」
「讓你趕我走!讓你趕我走!」
說著說著,竟開始說起一些兩個醉漢完全不曾做過的事情……
此刻的她還渾然不知,那一直盤旋在她頭頂的白鴿,此刻正徐徐落在一個男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