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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傳說!(求月票)

2025-01-04 19:29:12 作者: 閻ZK
  第526章 傳說!(求月票)

  天下第五神將,神威大將軍宇文烈親自護送。

  九重天的白虎法相持有者,當代脾,最頂尖的人物,前方攔路者縱眾,皆被一柄白虎重槍掃平,沒有半句廢話,殺出一個堂堂正正的大道。

  中州一系的大世家高手,死於宇文烈手中不知多少。

  且以宇文烈的言語,這些無名之輩,死於他的手中,是他們此生足以自傲的事情,應當死亦無怨無悔。

  姬衍中知姬寧兒安全,心下總算是徐緩許多,但是卻也神色複雜。

  一路沉默許久許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而在宇文烈出發之前。

  賀若擒虎終是輕嘆了口氣,這經驗豐富,老辣狠厲的神將沉默,沒有說什麼了,姜萬象屏退了眾人,百姓皆放還,諸世家百官,各自歸於其家。

  烈焰洶湧,將要燃盡這九重寶塔,

  似要將天穹撕裂,把這方里浩瀚長空染成赤色。

  姜萬象看著這九重寶塔上的烈焰洶湧,忽而輕笑,他的心中有疲憊,但是卻帶著祝賀的語氣,道:「陛下,你可以安心,稍微休息了啊,之後的諸多事情,

  卻是吾等要處理的。」

  「諸多職責,八百年重擔,你可以卸下來了。」

  姜萬象手臂一震,右手搭在左手之上,墨藍色蒼龍隱紋的袖袍垂下,對著這洶湧烈焰,赤霄之劍,行了一次大禮,白髮蒼蒼,君王金冠,只道:

  「老臣姜萬象。」

  「送,陛下歸去!」

  嗓音蒼老,但是卻又如鐵一般堅硬,抬眸的時候,眼底因赤帝之決意而出現的一絲絲的慨嘆和恍惚,終究被更大的決心驅散了。

  「好走!」

  「安神,無夢!」

  姜萬象深深一禮,緩緩起身。

  「老臣,不—·

  他的聲音頓了頓,旋即帶著一種,已看到結局和前路的從容,笑:「孤王,

  大約很快就會前去尋你了吧,哈哈。」

  姜萬象自笑幾聲,感知著身軀內,強盛和屏弱兩種,截然不同之感,緩步離去了,宇文烈前去追擊截殺姬衍中和姬寧兒兩人,賀若擒虎老辣,負責鎮壓此刻的局勢。

  姜萬象則獨自前去學宮。

  長空浩蕩,屋檐下鈴鐺震動,發出一陣陣的輕響。

  往日學宮,繁華熱鬧,年輕人們彼此談論著自己的志向和大願,年長者則是著笑意,去看著這些年輕時代的新火,而現在則落寞平靜,帶著一種人去樓空的空洞冷清。

  人走茶涼。

  儒門古道之前,公羊素王平靜安坐。

  麒麟匍匐在旁邊。

  整個學宮當中,曾經聲名赫赫的學宮六大宮主,皆是在九重天之上,更踏出自己選擇的絕才,如今卻只剩下了素王一人在此,

  姜萬象緩步而來,朗笑道:「素王,好閒情。」

  「做的好事情。」

  公羊素王淡淡道:「只是讀書人讀書做事飲茶罷了。」


  姜萬象袖袍一掃,從容落座,坐在了這位公羊素王對面的位置上,看著桌案上放著的這棋盤,拈起棋子,隨意落下,素王不置可否,也去和姜萬象下棋。

  二人一開始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落子,只聽得風聲低吟,棋盤聲叮叮,直到已下了一局棋後,姜萬象方才開口,帶著幾分慨嘆,道:

  「天下大勢,紛紛擾擾,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閒情逸緻,在此安坐,閒談論道,飲茶對弈了。」

  「年輕的時候,總也是覺得有做不完的事情,那時候想著,往後總還有時間,總也還有機會,不著急去下棋玩樂,如是一推再推,終是沒有了。」

  公羊素王平淡道:「應帝求的霸道,心有所執,自不能清閒。』

  姜萬象笑:「心中所執,若無有所執,活著做甚?」

  「素王公羊學派出身,怎麼也開始說佛門這些話語了。」

  公羊素王下一子,道:

  「學宮六位宮主之間,多有商,大道唯一,不過只是一個【己】,儒釋道,走到最後,有互通之處,所謂的修身,不過只是從這漫天的大道之中,選自己的。」

  姜萬象下一子,淡笑:「那霸道,如何修。」

  公羊素王道:「那應帝見赤帝,是何道?」

  兩個人用問題回答,也反問。

  姜萬象思索許久,回答道:「赤帝,姬子昌,孤曾小看他,因為他曾經確實沒有讓人高看一眼的氣魄和手段;而最後,孤敬佩他,而在這敬佩之餘,孤羨慕他。」

  公羊素王揚了揚眉,道:「羨慕他被逼迫而死?」

  姜萬象淡淡道:「你知道的,夫子,孤沒有要逼死他。」

  「赤帝之前所渴求的,都是尋到自己的歸宿,尋求太平之下的清淨之地,卸下八百年赤帝一脈的榮光給他的鎖,卸下他的親族,百官,百姓,天下人對他的期望。」

  「孤給他。」

  「只是最後,他卻做出了,孤都驚嘆的事情。」

  「若姬子昌只是一個庸俗之人,便可以有一場富貴太平,有承載著這重擔幾十年後的清閒和太平日子,只是可惜,姬子昌,並非庸人。」

  姜萬象想著那在火中徐徐而去的身影,道:「能夠承載這樣的職責,遵從自己的本心,做出自己的選擇。」

  「像是個帝王了。」

  「倒是素王,以你的武功,在事情出現之前,將赤帝帶走,不是沒有可能,

  你為何不去。」

  素王沉默許久,回答道:「我不能折辱他。

  「更不能,讓他埋葬過去的大願變成一樁笑話。」

  素王下棋,自身氣機,隱隱然和姜萬象的氣息交鋒,碰撞,糾纏,令這學宮之上,長空浩蕩深遠,素王拈著白棋,道:「來此之前,我曾經想辦法詢問了紫陽真人。」

  「紫陽真人拿出來了道宗在離去之前,給我等留下的一封信,我打開了那一封信上,看到只有一個字,革。」

  姜萬象道:「革,六十四卦之四十九。」

  素王道:「是,只是那時候,我還不明白這一卦的意思,只是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了,革卦。」

  「革故,方可,鼎新。」

  「否則的話,終究只是治標不治本,不能長久。」

  素王的聲音頓住了,似乎又一次看到那熾烈著,走向自己道路和終結的赤帝,又看著眼前白髮蒼蒼,生機消散近乎於極限的姜萬象,嘆息道:

  「【革】,我在這一日才知道。」

  「這真是個,光輝萬丈,卻又何等血淋淋的文字啊。」

  姜萬象笑著道:「說的好,革故鼎新,豈能有不流血的呢?」

  「當飲一杯酒。」

  「想要不經歷艱難曲折,不付出極大努力,總也一帆風順的得到成功,終究只是幻想。」

  這老邁的帝王落下了一子,氣度從容已極,素王看著眼前這人,氣從容,

  亦是有自己的道,終是詢問道:「所以,應帝來此,奪一名分,為什麼?」

  姜萬象道:「革故鼎新。」

  他的手指白骨凸顯,血管如一道腐爛的痕跡,帶著深青色的軌跡,拈著一枚黑色的棋子,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如夫子所言,孤的性命,已不長久了。」

  「大概只是這幾日之間。」

  「陳輔弼之死,猶如一柄利刃,直插我的心口。」

  「插得極深,亦是極痛。」

  「之後天下數年的戰,孤的性命如雨中燭火,我這一生,起於微末,以庶出之子,登臨王位,四方征討,終有此二分天下之局,算得一句痛快,可猶自未曾滿足。」

  「說來說去,只是不甘心而已。

  公羊素王道:「不甘心。」

  姜萬象眯著眼睛,道:「是啊。」

  公羊素王下一子,道:「因為勝負?」

  姜萬象淡淡道:「因為沒能傾力一戰,而就要死去。」

  「因為死在這天下大亮之前!」

  「自不甘心。」

  「所以,孤來此地,只求那氣運入體,得最後一戰的機會,我要做的事情,

  還沒能完成,所以不能死。」

  公羊素王的眼底閃過一絲漣漪和驚:「赤帝以氣運燃火,燒滅八百年大勢和大義,剩下的東西,熾烈火毒,污垢沉澱,名為氣運,卻摻雜了眾生的欲望,

  最後的決絕。」

  「那是毒,你若是想要駕馭此物的話,你會死得痛苦無比,死無葬身之地。

  辦姜萬象從容道:「讀書人,終究不懂得豪雄的心。」

  「事已至此,我豈會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姜萬象輕聲落子,道:「老舊的時代留在老舊,但是老舊的,往往也是被人懷念的東西,不是嗎,素王,你我都是那個過去時代留下的人。」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夢,但是老東西也有老東西的堅持,看了一輩子的事情,做了一輩子的事情,就這麼被三言兩語地打斷,放棄的話,那我等一生所做所為,未免可笑了些。」

  「我們是笑話嗎?」

  「當然不是。」

  「老舊,是年輕人對我等的蔑稱。」


  「輕慢,是我等對年輕人的輕視。'

  「究竟如何,總該要最后角逐出勝負和生死,才能夠在青史之上蓋棺定論,

  這天下紛亂了三百多年,這個時間太長了,實在是太過於漫長。」

  「而現在,到了最後的時候了,三百多年亂世紛爭結束的那一戰,是我年輕時候的夢,當我老了快要死了的時候,終於可以看到。」

  「我要抓住!」

  公羊素王看著前面的姜萬象。

  瘦骨,將要死亡,原本的貼合身體的袖袍都顯得過於空曠,微微晃動著,猶如一頭即將要枯死的龍,桌案上的燭火晃動,映襯著他臉龐陰影光明起伏不定。

  像是一把朝著前方劈斬出去的,堅定銳利的劍。

  「就讓我來給夫子你看看吧。」

  「無論是如何卑鄙,無論為此戰而延續壽數,是如何醜陋,我都要繼續走下去,姬子昌所做的,只是斷絕了八百年的赤帝,而我想要做的,不同。」

  姜萬象落下最後一子,微笑如蒼龍,低聲道:

  「就讓這舊日時代,和所謂的年輕人們一戰吧。」

  「大地被陳腐的枝條和樹木覆蓋了,只有一場徹底的野火,把這一切都燃盡了,這一場火焰,需要的足夠徹底,只有如此,那大地之上,才能夠重新長出新的草木,那就是春日。」

  「八百年累積的東西太重,不經歷最徹底的痛苦,不可能成就真正的霸業。」

  「不經歷痛入骨髓的變革,不會有真正的太平。」

  公羊素王意識到了眼前這位君王要做的事情。

  姜萬象道:「公羊素王,你說儒門的學宮之中,各位宮主,皆有自己的追求,也學習其餘學派的理念,那麼夫子可曾學青史。」

  「可知歷代朝廷在中興的時候,諸多改革。」

  「可知為何他們無法完成,可知道那些學究天人,才兼天地,也悲憫蒼生的大才子,大名士們的改革,明明切中要害,為何不能成功?」

  公羊素王看著眼前的君王:「如一把劍。」

  「劍刃指著自己,極難。」

  姜萬象道:「是,還因為他們在【內】,本身便是高高在上的權貴,革故鼎新,如一個人,持拿利刃,卻朝著自己揮刀,如何能成?」

  「文正公,半山公,多少大名士的所謂革故鼎新,所謂的改革,才稍稍切痛,便即中止,說來說去,不過都是這樣的原因。」

  「革故不徹底,便是不曾革故鼎新。」

  姜萬象拈著棋子,低吟道:

  「百無一用是書生,讀書人,讀書人———·

  「太軟弱了,也不夠堅定狠厲。

  「唯獨暴戾的,徹底的力量,才能夠完成徹底的【革】,只有將故有的一切盡數碾碎,然後才可以讓這天下,短暫恢復清明,等待著下一次的大爭之世。」

  「而今,這個機會,來了。」

  公羊素王看著姜萬象,窺見了這帝王胸中的浪潮。

  姜萬象落下棋子,起身了,笑:「你還記得我們十六七歲的時候嗎?夫子,


  當然,你的年歲比我年長許多,你十六七歲的時候,我十六七歲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們都年少。」

  「我們看著世界,我們覺得長輩和老一輩的人腐朽不堪,覺得他們不懂得我等的大願,覺得他們只是被這時代和天下雕琢出的人偶,毫無自己的氣魄。」

  「我們不同。」

  「我們有夢。」

  「現在,我是那個老一輩的了,人生不過就這些時日,該做的事情就要去做,否則的話,若是年少的夢也腐爛,就徹底來不及了。」

  「此戰之後,孤會和秦王分出勝負。」

  「若是他勝,自不必說。」

  「若是我等勝了——

  姜萬象的聲音頓住,安靜了許久,然後露出一絲微笑:

  「我亦會死吧。」

  公羊素王嘆了口氣,麒麟似乎懂了。

  所有生靈都渴望著活下去。

  沒有例外,只是有些人,將其他東西看得更重。

  姜萬象拈著棋子,安靜許久,露出一絲父親的微笑,看著公羊素王,詢問道:「夫子,觀我兒姜高如何。

  公羊素王言簡意:

  「溫醇公子,若在太平之日,當是仁德之君。」

  姜萬象大笑:「他亦是年輕人。」

  「若我勝,就請夫子,看看他所開闢的太平吧!」

  「老一輩,終究會如火焰燒得徹底,我會掀起時代之火,我會裹挾著所有舊日天下的力量,裹挾著所有的世家,殘留的大名士和盤踞的那些腐爛的東西,去和秦王一戰。」

  「就由孤,背著這八百年天下的陰影和扭曲。」

  「和李觀一痛快廝殺,無論勝負,那些腐爛的東西,都會在這一場大戰裡面,被秦王這一柄利刃斬碎,只是最後的結局,就看這刃口會否崩斷斷。」

  公羊素王道:「應帝的氣魄倒是大,但是,想要藉助秦王的鋒芒來完成自己的霸業,你卻不怕被反噬。」

  姜萬象道:「反噬,又如何?」

  姜萬象道出了自己的抉擇,從容不迫:

  「借秦王,去掃平天下。」

  「若孤成,則孤死,秦王亦死,舊日世家,貴胄,那腐朽不堪之物一併為秦王和孤陪葬,孤下去,去和秦王喝酒賭鬥,給這世人和高兒,留下一個浩浩天下「若孤此計不成,則孤死,舊日天下,貴胄,那腐朽不堪之物,就為孤來陪葬,秦王活著,徹底踏碎這亂世的洶湧和八百年的陰影天下,留下一個得國最正。」

  「無論劍刃是否崩斷,無論誰贏誰死,也一定是一個。」

  「暢快天下。」

  公羊素王默。

  姜萬象道:「你讀青史,還是不夠。」

  公羊素王道:「請陛下明言。」

  姜萬象笑:「若我說,青史不過只是說一句話。」

  「什麼話?」

  「唯以刀劍開太平!」

  「溫和的低語是不能改變天下的,夫子。」

  「唯獨暴戾的,直接的,徹底的戰場,可以碾碎沉垢,重新塑造太平的風骨,這一次,就讓我帶著這舊日時代奔赴這一場大夢。」


  「無論我是否成功,我的夢,都會實現,所以,從這裡看,孤已經站在不敗之地,孤已經可以看到未來的太平之日,我所需要做的,就只是踏上那戰場,去完成這一場大夢罷了。」

  「世上不會有比起這樣的好事情了。」

  「老天也會眷顧我嗎?」

  公羊素王拈著棋子,不知道為何,有些下不去了。

  下了几子,姜萬象看著棋盤上的棋局,道:「夫子,這一局棋,您輸了,年少的時候,你告訴我下棋對弈就如同天下大勢,要沉得住心,看來,你沉不住。」

  「哈哈哈哈。」

  「孤亦是大丈夫。」

  他起身轉身,徐緩踏步往前行去了,白髮垂下,淡淡道:「亦要以醜陋,不擇一切手段的方式,走到自己道路的結局,彼時千秋青史之上,我等待著後人給我的評價。」

  「今日一別,他日不會有再見到的時候了,就請夫子他日,再去看看這天下太平之日吧,我年少的時候,也在學宮之下見到你,那時候你我喝酒閒談。」

  「我和你下了十盤棋,卻是每一次都敗得很慘。」

  「你說我的願望只是一場夢。」

  「啊—.—·

  姜萬象笑起來,他側眸看著公羊素王,他說他要死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仍舊雄闊,面對著這號稱傳說之下第一人的儒門素王,他也只是帶著些遺憾,疲倦,

  帶著一種淡漠,道:

  「終究不過儒生。」

  「怎得懂我中原帝王王霸之道?」

  公羊素王被帝王的氣鎮住了,只是姜萬象走了之後。

  麒麟忽然大叫道:「這傢伙,剛剛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把棋子悄悄更換了。

  北公羊素王驚,再度去看,卻見棋盤果然被動了手腳。

  於是那慨然大帝的氣度一下被打碎了。

  年少時候的鮮活又重新出現了。

  頑劣,英氣,豪邁,狡詐。

  素王想要笑,卻笑不出來,那老邁蒼龍,還是當年那個庶出的少年郎,那個在大樹之下呼呼大睡,穿著草鞋,就說天下和未來的臭棋簍子。

  還是他,卻不是他。

  公羊素王坐在那裡,呢喃:「天下啊——.—」」

  宇文烈遠去,而老辣狠厲的賀若擒虎親在此地負責著姜萬象的計策,姜萬象下令,言文,欲征中州世家,文武百官家族之人,前去共同討伐秦王李觀一。

  百官畏懼,世家推。

  這也是應該有的事情。

  這是他們最擅長的那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巧妙地在規則裡面轉變自己的身軀,得到利益,鑽空子,只是這一次面對的,是胸懷壯闊的志向卻又瀕死,不擇手段的君王。

  和征討天下四十七年,早已看慣善惡,純粹冷漠的兵家神將。

  一個是制定規則之人。

  一個是破壞規則之人。

  姜萬象於是下敕令,邀請那些反對的世家,貴胄前來赴約,那一日自有赴約者憤慨不甘,當眾斥責姜萬象,又有人藉助飲酒的事情,表達自己的意願,還有的說願意幫助,只是他們只是尋常家族,家中貧寒,沒有人力。


  森羅萬象,人心百態不一。

  足以寫下千百文字,無數妙筆文章。

  學宮裡的史家用了四個字記錄此事的結局。

  【為帝所斬】。

  史書上記錄,應國帝王在中州暴虐殘殺。

  短短數日,貴族世家,名臣大儒,為其所殺者一千七百有餘,刀鋒之下,諸世家百族,皆為先鋒,願參討伐之戰,應帝姜萬象遷世家,貴胄入應國。

  長風浩瀚,姜萬象獨步行赤帝皇宮之中。

  在公羊素王和麒麟遠在學宮之內的感知和注視之下,他從容不迫地伸出手,

  將自己的手掌握住了那殘留的赤帝氣運,姬子昌留下的東西,赤帝一脈留下的東西。

  曾經光輝燦爛,至於今日腐爛不堪的存在,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氣運扭曲著纏繞了姜萬象的手臂,然後朝著上方蔓延,血肉之下,黑色的痕跡快速流轉。

  姜萬象的氣焰升騰,姜萬象的心臟越發有力了。

  老邁的麒麟和公羊素王,同時感覺到了那種,在八百年扭曲氣運的衝擊之下,踏出了那一步的姜萬象。

  天地為之震動。

  純粹力量和高度上,直踏足於武道傳說的氣息。

  可是在公羊素王的感知之中,卻自帶著一種蒼涼。

  公羊素王輕聲道:「人世如此,總說活得長是好事。」

  「卻也不見得。」

  「活得長,故人皆如秋葉,被雨打風吹去了—」

  老麒麟道:「這真的是武道傳說嗎?」

  公羊素王輕聲道:「算得獨開一路,卻並非武道傳說,但是卻也不會是尋常的大宗師了,這一股勢如火,前溯八百年的氣焰氣運,剩下的東西,則被姜萬象背負。」

  「他求的是,最後一戰。」

  「不計代價。」

  「為了大義赴死,為了大願苟活——」

  公羊素王飲酒,低聲道:

  「只是這短短几日。」

  「姬子昌和姜萬象,都死了。』

  姜萬象轉身,應國大帝的笑意從容,他感覺到了扭曲的生機,那些歷代的人心和欲望要腐蝕他,但是卻被他從容的壓制住。

  應國大帝君道:「天下英雄相殺。」

  「天下豪雄皆死。」

  「李觀一,朕,來做你的對手!」

  「就以我等心中之火,為這天下,再續八百年風流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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