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周至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事兒：「麥老去年評了院士，剛好趕上學校分院士樓，那麼大的房子你住不下跑這裡來白花錢？」
麥小苗憤憤不平地瞪著周至：「爺爺一天到晚的不見人，一見到就不停絮叨，跟他就沒法一起住！」
至於老麥絮叨為啥要瞪周至，估計是和絮叨的內容有關了。
「一個月就是一萬五千美元啊……」周至喃喃道：「雪珊，你就這麼放心讓她住著？」
「小苗都是刷卡日結的。」馮雪珊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在忙制度改革的事兒……」
馮雪珊現在也是集團後勤部的老總，上任時間還不長，加上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大堆的事兒，現在正是繁忙的時候，有時候甚至還需要周至和楊和幫忙，的確也不能怪她注意不到歲華軒這邊來。
「那你還說你沒錢？」
「我的收入不能讓我更奢侈了。」麥小苗有點老實：「獎學金和論文獎金，還有一點IP收入，一天的收入有一半都在這裡邊了。」
「你為啥不找別的地方住？」周至問道：「比如錦江賓館，岷山飯店，都是涉外賓館，另外還可以自己租房子，我有個朋友是英國人，現在她就自己租房子。」
「賓館的人和陳設我不喜歡，自己租房子還要做飯打掃……好麻煩。」麥小苗暴露了自己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做派。
周至好想說你每月能給出一萬五千美金，在中國能夠找到大把的人把你伺候得周到，想想這話又不能出口。
馮雪珊卻聽得暗暗心驚，麥小苗不像能夠說謊的樣子，那這妞還是大學生，月收入就高達三萬美金？
三萬美金就是二十萬人民幣出頭，現在蜀都超過十萬一套的房子都還少，麥小苗看著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個月的收入就能在蜀都買兩三套房子？！
親人鄰居都說自己是幸運兒，一直以來都在不錯的單位工作，蠻州自來水公司的時候，工資加福利加年終獎金，平均一個月能拿到一千五，剛參加工作就能超過自家爸媽一個月的工資總和，屬實讓他們驕傲了一把。
後來跟著肘子來到蜀都，也曾將爸媽氣得不輕，直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單下來，八千五人民幣的收入，外加一千的住房補助，她不用集團的車，集團每月給她一千的車貼，加起來月入過萬，頓時讓爸媽口風轉變，又叮囑起要好好工作，不要給肘子丟人這些話來。
還曾經拐彎抹角地試探她是不是被周至占了什麼「便宜」，讓馮雪珊又好氣又好笑，直到將楊和帶回家了一趟，才讓二老真正放心了下來。
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姑娘，馮雪珊就不由得生出「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感慨來。
「雖然你掙得夠多，但也不是這樣的花法。」馮雪珊忍不住的勸道：「就算在歲華軒待著，長住和短租，其實也是兩個價格，是不是呀肘子？」
「啊？啊對！長租嘛，一個月以上就算，都是有優惠的。」周至說道：「而且你是麥老的孫女，那我們還可以按麥老登記來算，國內價和對外價又不一樣，加上麥老還是集團顧問，可以享受內部價，就更便宜了。雪珊你到時候算一下，咱們一碼歸一碼，不能占這些便宜。」
馮雪珊又偷偷對著周至翻了個白眼，意思是我只想給她個小優惠，你倒好，直接後退一大步。「國內的價格那就是一天一千，如果麥老的身份來登記的話還可以打七折，這樣一天一百美金就可以了，一個月只需要三千美金，到時候給你重新結一下，應該能夠退你一萬多美金。」
「我就還能拿出七萬多美金來，加上這一萬多……」麥小苗可憐巴巴地看著周至：「不知道夠不夠賠？」
「那肯定是不夠的。」周至搖頭：「不過看在麥老的面子上，我可以網開一面。」
「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
「你說。」
周至拍了拍那個扉頁上畫著豬頭和肘子的方案：「明天跟我去集團，咱們在內部宣講一下你這個方案，並且交給你實現，一天沒有實現，你一天就不能離開集團。」
「啊？可是……我這次回來是要幫爺爺搭建實驗室的，將來還要回學校……」
「不妨礙，兩頭兼顧唄。」周至腦海當中已經有了想法：「你這個方案里有不少超前的設計，比如要涉及到分布式超級算力和超級存儲，到目前為止，全世界可能只有一個系統適合你的這個想法……」
「四葉草集團的完整版COS，我做過一點研究。」說到自己擅長的事，麥小苗一點也不含糊：「還有圖資料庫，你們從一開始就有著組網運算的思路和想法，開發的作業系統和資料庫都是這樣。」
「我們的目標是泛在聚合，今年比爾蓋茨在他的《未來之路》一書中，引用過我們的概念研究。」周至說道：「是網際網路興起到一定程度後，所有具備被尋址功能的設備都可以實現數據交換的一種電子生態環境，我們的系統和資料庫一開始就設計成了可以實現泛在聚合理念的系統。」
「圖資料庫同樣如此，這兩款產品可以很好地結合你熟悉的類神經網絡系統，最終實現你想要的離散分布式超算和超儲。」
「不過這個名字太複雜，也不生動，我更傾向於稱其為『雲』，雲計算和雲存儲，而你在方案當中提出的『分布式帳本』，不如稱其為『區塊鏈』，應用於雲存儲上的圖資料庫數據，與這上面的統計分析工具，則稱其為『大數據』和『大數據工具』，你覺得怎麼樣？」
「你是文科生，真會取名字。」麥小苗有些迷糊道：「但是……這算什麼賠償？」
「沒辦法呀，你後面有國家和麥老撐腰，我們四葉草集團就只好認了這個虧。」周至哭喪著臉：「我們集團會聘請你為資深研究員級技術顧問，這個級別與你在IEEE協會的級別也是相符合的，相應的我們會為你配套研發資金和環境，幫助你構建起這幾項研究的實驗室，同時還會付給你相關的報酬，而你就負責為我們搞研發，實現技術到產品的轉化。」
說完舉起胳膊肘，又抬了抬膝蓋：「你要是答應，那我這身傷都只算是贈品了，你要不答應，那我明天就去找麥老，讓他看看自家孫女是怎麼砸人的。」
「我同意！」麥小苗聽到周至要告狀，頭又開始大了，趕緊說道：「你不能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爺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