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妃雖不解,但看著蘇清福急切的樣子,還是趕緊命人出宮傳話。
緊接著,蘇清福又不放心的叮囑周寧海:「娘娘身子不適需靜養安胎,左右後宮之事有敬嬪和惠貴人協理,任何人求見娘娘都只說娘娘身子不便不宜見人。」
周寧海看了一眼華貴妃,見華貴妃點頭,便領命照做。
蘇清福這麼做倒不是意識到有什麼危險,只覺得萬一真是敦親王府要出事,福晉若求到翊坤宮來倒平添了麻煩,萬一狗急跳牆再傷了華貴妃,還得自己做牛做馬的醫治。
華貴妃已經被蘇清福的一番操作徹底搞懵了,蘇清福壓低聲音在華貴妃耳邊說道:
「娘娘,奴婢也只是猜測,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恐怕敦親王府要生變故,及早防範一些罷了。」
「啊?可是……可是皇上不在宮中啊……再說了,敦親王近日並無錯漏之處,皇上就算要清理敦親王,也不宜在此時行動啊。」
華貴妃有些慌亂,頭腦卻還挺清醒的分析著。
「那如果皇上出宮是聲東擊西,布下了天羅地網只待請君入甕呢?」
「你是說……」
華貴妃瞪大了眼睛,語氣中略帶急促:「敦親王怎麼敢!如果真按你所說,又為何給哥哥傳話不要妄動,應當讓哥哥警惕些及時進宮救駕才是啊!」
「娘娘,奴婢也只是猜測,若敦親王真膽大包天謀反,事發突然,年將軍若提前有所準備,皇上難免不會疑心將軍知情不報,況且皇上不在宮中,救駕就不足以成立,沒有皇上的命令,年將軍就是私自發兵,即便事出有因,恐怕也會被人詬病。若真是按奴婢猜測,太后還在宮中,皇上想必已經做了萬全之策,娘娘不要過分擔憂,只靜靜待在翊坤宮等待結果便是。」
華貴妃雖心裡認同蘇清福所言,仍舊不可避免覺得有些緊張。久居後宮,整日都是些女人家爭寵的算計,驟然要面臨宮變,還有那麼多不確定的因素會發生,不怕,是不可能的。
入夜,宮中一片寂靜,只偶爾聽見幾聲微不可聞的蟲鳴,正當蘇清福以為今夜無事時,卻突然聽見外面響起了嘈雜的吵鬧聲。
華貴妃本已躺在榻上歇下,被外面的聲音吵醒後,略顯緊張的坐了起來,只聽著外面的形勢。
良久,吵鬧聲漸漸變小,華貴妃心有餘悸的望向蘇清福,蘇清福也以為是一切順利,叛軍被收復的差不多了,卻不想此時,翊坤宮的大門突然被闖開,周寧海被人拖著扔到了殿門口。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翊坤宮眾人嚇得大驚失色,蘇清福本想拉過頌芝讓她從後門溜出去去壽康宮報信帶侍衛來救人,卻沒想到已經被嚇得驚慌失措的頌芝,強撐著站起了身子張開雙手擋住了殿門: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夜闖翊坤宮!你們知不知道,這裡面住的可是華貴妃娘娘!」
頌芝強裝淡定,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顫抖,來人一身盔甲,戎裝進殿,只一擺手,身後的人就將頌芝輕而易舉的扣住了,頌芝焦急的喊著,試圖阻攔,對方也不憐香惜玉,直接將刀架在了頌芝脖子上,頌芝這才噤聲作罷。
趁著頌芝與門外之人拉扯的功夫,蘇清福飛快的拽過愣在一旁的靈芝,叮囑一番後掩護著靈芝往後門溜出去通風報信。心裡只想著,原劇中周寧海殺人你放風,頌芝罵人你跟著應聲,如此能幹,心理素質這一塊應該還是可以的,想來只要拖住對方一會,便可等到救兵。
蘇清福暗暗的抓緊了藏在袖中的麻醉針,正欲上前見機行事再拖延時間,華貴妃卻將蘇清福拉到身後,傲慢地起身呵斥道:
「你們是什麼人,膽子倒是不小啊,夜闖後宮不說,還敢在我翊坤宮中放肆!」
「華貴妃娘娘息怒,微臣是敦親王府的護衛,娘娘掌管六宮事宜,王爺只是想勞煩娘娘,幫忙找一下福晉與公主。」
領頭的人嘴上說的客氣,卻沒有半分行禮的意思。華貴妃冷哼道:「敦親王倒是好大的本事,找人都找到我翊坤宮來了。福晉和公主在太后宮中侍疾,王爺要找也應該派人去壽康宮中,來我翊坤宮有什麼用?」
「我家王爺說了,找福晉和公主自然是要事,但還有更重要的,便是讓微臣來請娘娘到府中做客。」
「本宮是皇上的嬪妃,你們王爺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宮去做客?本宮的哥哥如今還在京中,本宮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哥哥必定不會放過你和你家王爺!」
華貴妃本以為提了年羹堯可以震懾住對方,不料領頭人卻是輕笑出聲:「我家王爺欣賞年大將軍已久,多番表露想要結交親近之意,奈何年大將軍總是冷漠疏離,想來若娘娘肯到府上做客的話,年大將軍定會轉變態度。」
華妃一挑眉:「你是在威脅本宮?」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莫要為難微臣,微臣定會將娘娘安然無恙送到府上。」
「本宮若不肯呢?」
「只怕由不得娘娘了。」
說罷,領頭人便上前一步,欲強行帶走華貴妃,蘇清福見對方要動手,連忙上前想阻攔,心下卻吐槽這靈芝效率也太低了,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帶回救援,別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華貴妃卻更快一步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蘇清福忙出聲阻攔:「娘娘,不要衝動。」
「除了皇上,本宮倒不曾向任何人妥協過,更別想威脅本宮,本宮兄妹二人對皇上不曾有半分異心,你若想抓本宮去脅迫哥哥,本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領頭之人不曾想華貴妃如此剛烈,一時間倒失了主意,與華貴妃對峙起來。此時外面的人慌張的跑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皇上來了。」
領頭人頓時驚慌失措:「什麼?皇上這時候怎麼會在宮中?皇上來了,那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