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點點,屋內燭光搖曳。
憋在心裡的疑惑終究是沒忍住問了出來,雲箏忐忑地等待著男人的回答。
陸行簡垂下眼,看著懷中之人羞紅的臉,身子也不覺得滾燙。
「是,我喜歡你。」
他嗓音喑啞,深深望著她:「其實那日你問我會不會對別的女人負責時,我就想告訴你,我或許會對其他女子負責,但我只會對你一人動心。」
「箏兒,你與旁人是不同的。」
陸行簡眸光愈發深邃,胸腔里的心也砰砰跳得飛快:「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為妻的,只是怕你會嫌棄我天煞孤星,克妻之命……」
「別說這樣的話。」
雲箏抬起手,輕輕捂住了陸行簡的薄唇。
她雙頰已經羞紅得飛霞,咬唇道:「我從未因為那些事嫌棄你,我只怕你嫌棄我……我的過往,實在不堪……」
陸行簡眸色一暗,面色也嚴肅起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
當日她在侯府之中不過一個小小的妾侍,又能有什麼說不的資格呢。
「箏兒,我們……往後好好過日子,好嗎?」
雲箏頷首,眉眼含笑,「好。」
她一笑,燦然若仙,美艷動人。
陸行簡心頭好似被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心神蕩漾,喉頭也發啞。
摟著她腰身的大掌也不禁捏緊,他不覺低下頭,問:「箏兒,我可以親你麼?」
雲箏聞言,臉瞬間通紅起來,如熟透的蘋果。
這個木頭,這種話怎麼還問出來了。
可她不回答,陸行簡心下惶惶,又怕冒犯了她。
雲箏又氣又好笑,最後只得摒棄女子的矜持,咬著唇,輕輕嗯了聲。
陸行簡見她答應,冷峻的眉宇也如冰雪化開一般。
「箏兒……」
他啞聲喚她一聲,而後大掌捧住她的臉,虔誠而溫柔地吻了下去。
兩人相擁著,吻得難捨難分,不知不覺走到了床榻邊。
雲箏被吻得暈暈乎乎,一陣天旋地轉,陸行簡直接將她壓在了床上。
窗欞半敞開著,春日微風颳過幔帳,發出沙沙的聲響。
外面一輪月色從雲層中攀上天邊,皎潔的月光如水般灑下,逐漸變得清寒,像是掛在星星點點天邊的一輪銀鉤。
陸行簡先是俯身在她耳畔廝磨耳鬢,呼氣和吸氣都在她臉頰處,溫熱,滾燙。
雲箏整個人如置身火爐般,燒得小臉通紅,閉著眼睛不敢看。
陸行簡見她羞得縮成一團,只覺得可愛極了。
不禁俯身,再次吻下。
這一吻吻得格外深沉,掐著她的腰肢,仿佛要揉碎在懷中般,緊緊抱著。
雲箏從未感覺到這樣的難耐,就好像一陣電流貫徹全身,她下意識抱住了陸行簡的脖頸。
而陸行簡兩隻手撐起,直勾勾的視線落在了雲箏的臉上。
雲箏被陸行簡吻得愈發喘不上氣,好像變成了一灘溫柔的水,癱在了男人的懷中。
大概是發現雲箏有些耐不住了。
陸行簡壓低聲音:「我會輕點。」
磨人的聲線在耳骨划過,他無意識地咬著耳垂,聽到懷中女子發出嬌滴滴的喘,這才心滿意足,繼續擺弄起。
雲箏失神地凝望著男人輪廓深邃的臉頰,昏黃的燭火跳躍在那張俊臉上,半明半暗間,看不真切。
他動作變慢,抱緊了雲箏輕聲問道:「怎麼了?」
這次倒是沒有先前的笨拙,反倒是可愛極了。
雲箏眉頭微蹙,後變得愈發饜足。
不知不覺,外面下起了綿綿細雨,雨露剛好順著葉片滑落,滴在地上,不足半晌雲箏低低喘了聲,咬住陸行簡的肩膀。
「疼?」陸行簡啞聲詢問。
雲箏嗯了聲,纖指抓過他的後背,出現了鮮紅的抓痕。
陸行簡卻也不放棄,動作緩慢起來。
大概是在蘇州那段日子她沒有碰過男人,宛若雲澤,輕輕一碰,水水的仿佛一塊碧玉。
陸行簡格外珍惜,生怕碎掉,大掌輕輕的撫著雲箏的後背,再到面前那一片白玉,心潮澎湃。
他還克制著,雲箏伏在他的後背處,語氣很輕很輕:「快些,好不好?」
只要你能受得住。
陸行簡心裡這樣想著。
他雷厲風行地撻伐。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抵是屋內動靜過於大了,剛好被外面的小桃聽到。
小桃驚喜地瞪大了雙眼,趴在門邊又仔細聽了聽,確定是成其好事了,這才羞澀地捂著嘴跑遠了。
屋內旖旎無邊,直至深夜,雲箏這才昏睡過去。
即便是在夢裡,還在翻雲覆雨著。
醒來時,天色已亮,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
雲箏昏昏沉沉的,骨頭都散架了,她都不知道陸行簡哪來這麼大的力氣,竟然能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
一夜七八次,次次都攪得她心驚動魄。
雲箏費力地眯起一條細縫,睡眼朦朧中看到了面前的男人。
陸行簡緊緊地摟抱著她的嬌軀,腦袋正埋在她的懷裡。
「好累……」雲箏小聲咕噥著,聲音里滿是疲憊和嬌嗔。
「明日就別起了,在床上好好睡著。」陸行簡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和寵溺。
雲箏雙頰微微泛紅:「你怎麼搞的動靜這麼大,要是丫鬟們知道了,定要取笑我的。」
「那又如何?這說明你我夫妻,魚水和諧,是件好事。」陸行簡嘴角上揚,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
這話讓雲箏的面色瞬間變得通紅,如同天邊晚霞。
她咳了幾聲,掩飾著自己的羞澀和慌亂:「你怎麼突然想和我圓房?之前你還一直躲著我……」
陸行簡恍然,「原來這些時日,你是為了這事生氣?」
「才不是呢!」
「不是?那你的臉紅的這麼厲害?」
雲箏別開臉,覺得他是故意這般逗弄自己。
陸行簡這才慢聲道:「我不是不想和你圓房,我是怕你……不高興……」
「不高興?」雲箏頓住了神色,滿臉疑惑。
陸行簡輕輕嗯了聲:「去年那一夜荒唐,並非你所願,若我此時再乘人之危……未免冒犯於你。」
「但我們都已經成親了,圓房是理所應當,你為何這麼多顧慮。」雲箏不解。
陸行簡沉默片刻,而後捧住了她的臉,凝視著她,一字一頓道,「因為在乎,所以更害怕失去。」
「箏兒,日後把我當做你的男人,你真正的可以信賴、可以倚靠的男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