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房子鬧鬼
老奶奶是自己一個人在家。
午飯很簡單，蒸了點榆錢子窩窩頭，炒了個蘿蔔，打算隨便對付兩口。
見兮兮和戚時敘進來，就又在院子裡面摘了幾根黃瓜做了個拍黃瓜。
「沒啥好的招待你們，別嫌棄。」
「奶奶，超好吃噠！」兮兮兩個腮幫子鼓囊囊的，可以看出話一點不假。
被誇贊的老奶奶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吃就多吃點。」
「嗯！」兮兮重重點頭，拿起一個窩窩頭塞給攝像師，「哥哥你也吃呀！」
吃完飯，兄妹兩個沒食言，十分積極地幫老奶奶幹活。
刷碗、打掃院子、劈柴……
一刻沒停。
就連小兮兮，都沒閒著，一趟一趟地把哥哥劈好的拆碼好。
蹲在直播間的網友都看呆了。
【幹了多久了？也沒見歇歇……】
【兮兮好可愛，也在努力幫忙搬柴火！】
【感覺兄妹兩個有點實誠呢！接下來的節目流程不走了？晚飯咋整啊？總不能還在這裡吃吧！】
立即就有人出來反駁。
【啥叫真人秀！不就是作秀！】
【這波洗白挺成功的】
【都是人設！！誰不知道戚時敘以前啥樣？看他還能裝多久？】
【直播間就這麼兩千多人，怎麼還有黑人的？不喜歡還守在直播間，無語子】
【樂子人看笑話不行嗎？】
……
直播間吵成一團。
而攝像機後面的戚時敘和兮兮則對此毫不知情。
戚時敘仍舊賣力地劈著柴，汗順著臉頰往下流。
「歇一會兒吧，這麼多夠我用一個月了！」
老奶奶轉頭對兮兮說，「小姑娘，你去屋裡拿點紙給你哥哥。」
「好噠！」
攝像機跟著兮兮進了屋，老奶奶終於得了機會，往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對戚時敘說：「小伙子，那房子鬧鬼，你們趕緊搬走吧！還帶著小孩，萬一出了啥事，可咋辦？」
「什麼？」戚時敘一愣。
他聽清了，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老奶奶會忽然這麼說。
顯然，老奶奶讓他們進院，就是要找機會提醒他的。
「……」
老奶奶往屋內瞥了一眼，輕咳一聲，「咳咳咳，別幹了別幹了！我也困了！你們走吧……」
說著，便從戚時敘的手裡拿過斧頭，轉身往屋內走去。
老奶奶已經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在院子裡面再待下去了。
回去之後，戚時敘也沒有時間去思索老奶奶說的那句話。
他還要為晚飯發愁。
節目組給發布了新的任務，【和哥哥一起摘野菜】。
只要能夠收集夠五種不同的野菜，就能獲得五種不同的食材。
兄妹兩個拎著小籃子出發了。
春天的鄉村綠意盎然，路邊都長滿了野花野草。
剛下過雨的路雖然不那麼好走，但濕氣混著青草氣，格外清新好聞。
村子中的嚮導領他們到了一處小林子，就停住腳步，「就在這附近找吧，這邊小林子裡，還有那邊菜園子裡田埂邊上，都有很多平時吃的野菜，找到來我這裡確認，我給你們發憑證。」
【滿屏綠油油的，挺養眼。】
【節目組也真夠狗的，我從小在村子裡面長大，都認不全五種野菜】
【隨便薅吧，這麼多，總有能懵對的】
【就戚時敘那個運氣，別說五種，一種都難】
直播間討論的十分熱鬧，甚至有人開始下起了賭注，賭兄妹兩人最後能找到幾種。
【十根棒棒糖，一種！】
【我善良一點，猜個兩種吧！】
【會不會晚上又沒得吃？】
【先別著急下注，兮兮好像找到一種了！】
說話間的功夫，兮兮已經彎腰從地上摘起了一棵野菜。
有認識的，認出了那是馬齒莧。
一樣、兩樣、三樣……
很快，兮兮的小籃子裡面已經躺了整整八種綠葉植物。
裡面甚至有幾種，是直播間裡面的觀眾都不認識的。
他們原以為是野草，沒想到拿給嚮導鑑定的時候，竟全部鑑定成功。
【劇本吧？一個三歲小奶娃認識這麼多野菜？】
【節目組漏題了？】
【就算提前漏題給我，我也記不住這麼多，有的長得差不多哎！】
【有幾種既是野菜，又算藥材了！】
【寶寶太聰明了吧！轉粉了！】
而戚時敘的小籃子裡，裡面有四種野菜。
有觀看仔細的認出來，那幾株全部是兮兮放進去的。
戚時敘自己找到的，全部都被鑑定為野草。
又一次讓大家見識到了他的非酋體質。
十二種野菜可以換十二種食材，但戚時敘只換了三種食材，剩下的暫存在節目組那裡了。
他的廚藝有限，食材再多，也做不出什麼像樣的飯菜來。
所幸兮兮並不挑食，對戚時敘做出的東西十分捧場。
戚時敘給她盛了大半碗，全部給吃了個精光。
甚至還幫戚時敘清掃了鍋里剩餘的小半碗。
【真的那麼好吃？看著賣相很一般啊……】
【兮兮小肚肚都鼓出來了，太可愛了！】
……
晚上，攝像師離開，只留下戚時敘和兮兮兩人留在小屋。
臨睡前，把屋裡的幾個攝像機鏡頭蓋上。
燈一熄，躺在小床上的兮兮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戚時敘這個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
安靜下來之後，外面蛐蛐的叫聲愈發刺耳。
還夾雜著幾聲「哇！哇！哇！」的嘶啞叫聲。
不知是烏鴉，還是其他什麼鳥叫聲。
「哇！哇！哇！」
「吱！吱！吱！」
「……」
「……」
像是二重奏一樣，越奏越起勁。
戚時敘被擾得心煩意亂。
這個時候，他腦子裡忽然想起老奶奶白天說過的話。
這個房子，鬧鬼……
一股冷意，從天靈蓋流遍全身。
戚時敘攥緊拳頭，努力地說服自己，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鬼！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越是想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面趕出去，意識就越清晰。
戚時敘拉起被子蒙在頭上，在心裡默默數起水餃。
當數到第一百九十九隻水餃的時候，困意緩緩漫上來。
「嗚嗚嗚嗚嗚……」
忽然，一陣若有似無的小孩哭聲響起，讓戚時敘一下子困意全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