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許傷害我哥哥
戚時敘猛地睜開眼睛，小孩子的哭聲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
哭聲是從窗戶外面傳過來的。
「誰家孩子半夜不睡！」
戚時敘努力地說服自己這麼想。
但醒了之後，再睡著可就難了。
翻個身打算繼續睡，卻覺得隱隱約約有尿意。
偏偏廁所在外面。
路過小床的時候，看見兮兮睡得四仰八叉，胳膊和腿都露在被子。
他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扯著被子，幫兮兮蓋好。
打開房門，「嗚嗚嗚嗚……」的哭聲愈發清晰了。
循著哭聲望去，就看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蹲在牆角的位置，背對著他。
雖然已經入了春，晚上的溫度也不算暖和，只有幾度而已、
小男孩卻只穿了短袖短褲。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在這？」戚時敘出聲問。
「嗚嗚嗚……」的哭聲停止。
小男孩站起身，轉過頭來。
「……」
只一眼，戚時敘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只見那張臉上滿是血跡，在月色下，尤其的刺眼。
帶著血跡的臉咧了咧嘴，「哥哥要陪我玩嗎？」
不等戚時敘回答，小男孩便快速地朝著戚時敘移動了過來。
不似常人的速度。
當然，更不似常人的行走姿勢。
小男孩的腳微微踮起，是飄過來的。
見鬼了！
戚時敘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兩隻腳只來得及往後挪動幾步，拖鞋絆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看著小男孩就要撲上來了，從戚時敘身後飛來一張黃符，不偏不倚地貼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小男孩瞬間定住，再也動彈不得，只剩一雙血紅的眼珠子滿是怒火。
「不許傷害我哥哥！」
奶聲奶氣地聲音在身後響起。
戚時敘脖子僵硬地轉頭，就看見兮兮正在努力地邁著小短腿跨越門檻。
兮兮跑過來抱住戚時敘，還用小手在戚時敘背上拍拍。
「哥哥，不要害怕！有兮兮在，沒事噠！」
「……」
戚時敘終於緩過神，意識到是兮兮拿符紙救了他。
只是他這個樣子，在兮兮面前，多少有點丟臉。
他才不能承認自己害怕呢！
「我不害怕，不小心絆倒了而已。」
「哦……哥哥快起來呀！」
兮兮把戚時敘扶起，就跑到小男孩的跟前，生氣地叉著腰，問道：「你為什麼要傷害我哥哥？」
小男孩不做聲，眼睛越發紅了。
張開血盆大口，口中發出「哈！哈！哈！」的聲音。
想要恐嚇眼前的小不點兒。
兮兮小臉皺作一團，又拿出一張符紙，「你如果不說，兮兮就要把你打散了哦！」
符紙在小男孩鬼的眼裡閃著金光，能感受到符紙後面的強大力量。
小男孩這才怕了。
收起之前恐嚇人的模樣，臉上的血跡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又「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要找爸爸媽媽！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嗚嗚嗚……」
「好，不過你要等我們把綜藝錄完哦！」
兮兮看出小男孩身上的怨氣，知道他是含冤而死。
原先就沒有打算把他打散，只是嚇嚇而已。
「真的可以幫我嘛？」
「當然喲！不過你不許亂跑、不許嚇人！」
小男孩立即點頭，「嗯嗯！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進來吧，小哥哥。」
兮兮拿出一個小葫蘆，打開蓋子，對著小男孩。
小男孩壓根沒有拒絕的機會，就化作一縷輕煙，飄進了兮兮的小葫蘆。
眼前的一切已經完全超越了戚時敘的認知。
雖然小男孩鬼被裝進了葫蘆，戚時敘回去之後卻更加睡不著了。
熬到天快亮，索性不睡了。
看見兮兮起床，用昨晚剩餘的食材給熬了碗粥。
八點整，兄妹兩人圍在桌子前喝粥的時候，攝像師和跟拍導演賀欣雨準時出現在小屋。
「戚老師，兮兮寶貝，你們起的這麼早呀！早上好！」
「導演姐姐、攝像哥哥早上好呀！」兮兮抬起手，揮了揮手作為回應。
十分可愛又有禮貌。
賀欣雨不自覺地勾唇笑，「吃的什麼呀？」
兮兮端起碗送到賀欣雨的面前，「粥。」
白粥有些過稠，但兮兮仍舊吃的津津有味。
「雖然你們吃過飯了，但早上的轉盤機會還是照例要給你們的，誰來轉？」
兮兮看了一眼戚時敘。
有哥哥在，其實誰轉都是一樣的。
而且，他們昨天挖野菜，超額完成任務，還有好多食材，根本不愁吃的。
戚時敘放下勺子，走到轉盤跟前隨便轉了兩下。
跟前兩次的結果並無二致。
仍舊是「祝您下次好運！」
這樣的事情經歷的太多，戚時敘都習慣了。
見了三次的賀欣雨和攝像師也比前兩次淡定多了。
「很遺憾，沒有抽到任何東西，不過不要氣餒，節目組還有任務給你們！可以用任務來換取更多的東西哦！這是你們的任務卡！」
賀欣雨把任務卡遞給戚時敘。
戚時敘翻開看了一眼。
上面寫著「和哥哥一起上山挖春筍」。
昨晚一晚沒睡，戚時敘又累又困，不想折騰了。
再加上食物充足，就算是接下來的兩天不做任何任務，他和兮兮都不會餓到。
「能不去嗎？」戚時敘問，「我們有食物。」
賀欣雨一愣，立即道：「節目組為你們保存食物費時費力，需要收取費用，如果沒有錢付清費用，食物則沒法提供。」
「昨天可沒說，強買強賣嗎？」
戚時敘抬眸看向賀欣雨，漆黑的眸子中明顯寫著不悅。
賀欣雨硬著頭皮說道：「解釋權歸節目組所有。」
昨天挖完野菜之後，節目組有預想到今天的情況。
為了保證節目的順利錄製，連夜想出這麼一個解決辦法。
「……」
戚時敘沉默片刻，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哦。」
有起得早的，一打開直播間就看見了這一幕。
【才一晚上就裝不下去了，還得節目組哄著錄啊？】
【網上說的不假，脾氣確實不好】
【何止脾氣不好，這是內娛惡霸！】
【怕吃苦別來掙這份錢啊？真是又要又要的……】
也有三兩個幫忙說話的。
【他們昨天剩餘的蔬菜多，確實不用為食物發愁了呀！】
【這不是也沒說什麼嗎？節目組臨時改變規則還不能有點情緒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