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嬌軟可欺嫂嫂VS被借種的腹黑小叔子61
年關在一片溫馨祥和中過去,京城冬雪消融,迎來新一年的初春。
虞瑤肚子越來越大,行動愈發不便,每日只在院子裡走動,或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陳慕風心中擔憂,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
讀書備考之餘,就陪著她閒聊說話,或講些書中趣事給她聽。
這日,劉婆子從集市上回來,看見兩人一個躺在搖椅上曬太陽,一個坐在邊上看書。
她微微一怔,想著聽到的消息,匆匆走上前,「公子,夫人,老奴今日在集市上打聽到,今年春闈的日子已經定下。」
陳慕風一聽,忙放下書本,眼神凝重的看向她,「你說的可是真的?具體在哪幾天,考試地點又在什麼地方可知道?」
劉婆子哪敢耽擱,忙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老奴問了,是在農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一共三場,每場三天。由禮部主持,考試的地點在京城禮部貢院。老奴在街上瞧見許多各地來的考生,公子您也該好好準備準備了。」
因著公子備考春闈,她心裡惦記著這事,每天出門都會特意去打聽。
虞瑤一聽,也是緊張起來,春闈對陳慕風來說太重要了。
這可不僅僅是一場考試,而是關乎他的仕途。
若是錯過今年,或是沒有中榜,可就要再等三年才能繼續考。
人生苦短,又有幾個三年。
陳慕風聽完,神色愈發嚴肅,起身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心中默默盤算著剩下的備考時間。
哪怕他對自己的文采極有信心,這會也不免緊張起來。
想到李銘軒和張書翰,也不知道他們收到消息沒有,又會什麼時候前來京城。
沉思片刻。
他轉身對劉婆子交代道:「劉嬸,你這段時間出門時,留意一下山竹縣那邊過來的人。看看有沒有叫李銘軒和張書翰的考生,也無需特意打聽,注意下就行,若有消息,回來跟我稟報。」
劉婆子連連點頭,表示定然會注意。
陳慕風怕劉婆子看見人不認識,忙起身來到書房。
他徑直走到書案前,拿起擱在邊上的毛筆,沾了點墨汁,俯身在宣紙上畫了起來。
他畫的是李銘軒和張書翰二人的畫像。
不過片刻,兩張畫像便完成
雖不是一模一樣,但也畫的極為傳神,讓人瞧見一眼便能認出來。
陳慕風吹乾墨汁,把將兩張畫像拿出去給劉婆子,低聲叮囑道:「劉嬸,這是李兄和張兄的畫像,您仔細瞧瞧,若是發現和畫像相似之人,便多留意幾分,確認一下是不是他們。」
劉婆子接過畫像,仔細端詳了一番,笑著說道:「公子放心,老奴定會仔細留意的,保管不會錯過。」
陳慕風點了點頭,想著瑤兒肚子這般大,雙胎一般都會提前生,自己馬上要春闈,肯定無法顧及。
便問道:「劉嬸,原先讓你尋的兩個穩婆,可有消息?」
劉婆子一聽,趕忙回道:「公子放心,老奴已經尋了兩位穩婆,都是京城口碑極好、經驗豐富的。老奴前幾日還特意又去和她們叮囑了一番,讓她們隨時做好準備,就等夫人臨盆。夫人也見過兩人,是滿意的。」
陳慕風一聽瑤兒也滿意,心中稍安,便道:「你去跟她們說,讓她們提前住到家裡來,有什麼要求都應下,只要不過分。另外,再去找兩個乳娘。」
請乳娘主要是怕瑤兒生產後奶水不夠,畢竟是雙胞胎,兩個孩子吃呢。
劉婆子剛要應下,虞瑤就抱著肚子走進來,「不用找什麼奶娘,我身體好的很,奶水應該夠孩子吃。若不夠,到時候也可以給孩子喝羊奶、牛奶、或米糊。我們又不是大戶人家,請什麼奶娘,沒的浪費錢。」
她每個位面都會生孩子,經驗不要太豐富。
若非怕陳慕風擔心,她連穩婆都可以不要,自己給自己接生完全沒問題。
就是怕嚇到陳慕風是真的。
陳慕風思索片刻,一想也覺得有理,泉水村很多奶水不足的婦人,孩子也大多吃米糊長大。
至於瑤兒說的羊奶牛奶,鄉下條件有限,哪來這些東西。
他微微頷首,目光看向劉婆子,「既如此,奶娘便不用請,你去市場買兩頭母羊過來,要剛好可以產奶的那種。買來後就養在後院,那剛好有片空地,到時候找人搭個棚子,鋪些乾草在裡面。」
劉婆子點頭應下,又說了些別的,便轉身出門去了。
她先去了那兩位穩婆家中,將陳慕風的意思傳達了一番。
兩位穩婆聽聞要提前住進陳家宅院,都有些不太願意。
這誰家沒點事,提前住過去,家裡的事情可就要耽擱了。
雙方經過一番商量,各自加了10兩,兩位穩婆也是答應下來,各自收拾東西,住到陳家宅院裡。
劉婆子又在市場買了兩頭母羊回來,又找人搭了羊棚,鋪了些乾草在裡面,每日餵養著。
陳慕風去了禮部貢院那邊報名,考生需要自己報名參加。
這樣禮部貢院那邊,也好安排考生的號舍以及試卷等。
報完名後,便回來日夜苦讀。
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書房裡度過,反覆研讀經典,精心撰寫文章,只盼著能在春闈中一舉高中,謀得一個好前程。
虞瑤看著眼裡,見他日夜苦讀,人也日漸消瘦,心中很是心疼。
陳慕風才學自是沒問題,就是臨近春闈,心中難免緊張。
她微微皺眉,這樣下去可不行,她抱著肚子走進書房,輕輕抽走他手裡的書,柔聲道:
「慕風,你也別太逼自己,你瞧瞧你自己,這些日子愈發消瘦,身體若是不好,到時候怎麼扛得住?你本就才學出眾,只要正常發揮,春闈定能高中。若是太過緊張,反而容易發揮失常,如此可就得不償失了。別整日悶在屋裡,出去走走吧。」
陳慕風失笑出聲,此次科舉對他來說極為重要,可以說是人生最關鍵的時刻,心中難免緊張沒有信心。
但也明白瑤兒說的有道理,便也沒有繼續再看,起身去院子裡溜達。
京城,天子腳下,繁華無比,南來北往的商客,各地進京趕考的學子,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京城的客棧,茶館,書肆,到處擠滿了人。
走在大街上,時常能夠瞧見一些身著長衫,手持書卷,一看便讀書人的年輕公子。
劉婆子和往常一樣出門買菜,心裡惦記著公子交代的事,走路的時候會留意著那些外地來京趕考的學子。
買完菜,她還特意去京城的客棧,茶館,書肆等地轉悠了一圈,可惜沒有瞧見和畫像上長得相似的人。
她心中有些失望,想著下午再出來瞧瞧。
剛準備回去,兩個身影從一家書肆走出。
劉婆子眼睛一亮,這不正是畫像上的那兩位公子嗎?
她急忙上前,掏出畫像仔細對比。
確認無誤後,她心中一喜,趕緊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請問二位,可是李茗軒李公子,和張書翰張公子?」
劉婆子神色尷尬,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攔住兩人。
李茗軒和張書翰兩人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劉婆子。
「你是?」
李茗軒開口詢問。
雖說他家在京城也有商鋪,但認識他的人可沒幾個。
劉婆子連忙解釋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話落,便將手中畫像遞到兩人跟前,讓他們瞧瞧。
聽到是陳慕風派人找他們,李茗軒和張書翰都是一愣,隨即露出愉悅的笑。
兩人昨日下午才到京城,住在京城東區別院裡,休息了一夜,想著出來走走,順道打聽陳兄住在哪。
想不到陳兄的人倒是先找上來,倒是巧了。
李茗軒淡淡一笑,接過畫像一瞧,確實是出自陳兄之手,心中放心幾分。
他低笑一聲,「陳兄現在在何處?勞煩劉嬸帶我們過去。」
劉婆子欣然應允,領著兩人向陳府走去。
李銘軒和張書翰二人一路詢問陳慕風在京城的情況。
劉婆子也沒有隱瞞,一一作答。
李銘軒和張書翰二人聽說陳慕風有夫人,還即將臨盆。
瞬間猜到這位夫人,應該就是當初那位在鳳棲郡的虞姑娘。
只不知道兩人何時成了婚,想來應該是瞞著家裡。
李銘軒和張書翰二人雖這般想,但卻並未說出口。
只跟在劉婆子後面,也沒再繼續詢問。
穿過繁華的街道,又走過幽靜的巷子,陳府宅院很快映入眼帘。
劉婆子推開虛掩著的院門,熱情的將兩人迎了進去。
李茗軒和張書翰二人一踏入宅院,就瞧見陳慕風攙扶著一個肚子極大,但很漂亮的女人在院子裡溜達。
兩人雖沒見過虞瑤,但也早猜到她身份。
他們趕忙上前,拱手行禮。
「想必這位就是嫂子了,嫂子好,我是李銘軒,今日得見,真是榮幸。」
李銘軒笑道。
張書翰也跟著道:「嫂子安好,我是張書翰,久聞嫂子賢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虞瑤抱著肚子,微微福了福身,臉色掛著恰到好處的笑,「二位公子客氣了,快別多禮,一路趕來辛苦了,快進屋歇歇腳吧。」
陳慕風看見兩位同窗好友,也很是高興,「李兄、張兄,外面風大,我們進屋聊吧。」
他引著兩人進屋。
落座後,劉婆子便奉上熱茶和糕點。
三人許久未見,一番寒暄過後,話題自然轉到了即將到來的春闈之上。
得知兩人也報了名,陳慕風很是高興。
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雖來京半年,但卻沒怎麼出去過,不是閉門苦讀,就是陪伴瑤兒。
如今有兩位好友相伴,他信心也增添了不少。
李銘軒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神色卻有些凝重,「我們三人的才學雖然沒有問題,但京城的水深得很。聽說很多勛貴大臣的子弟也報名參加了春闈,就怕有人暗箱操作,把我們擠下去。」
這種事很常見,很多有真才實學的寒門子弟,就是這樣被擠下去,從此抑鬱不得志。
張書翰聞言,眉頭緊鎖,「李兄所言極是。京城關係錯綜複雜,確實存在不公平的情況。不過,我們也不能因此就失了信心。春闈畢竟是朝廷選拔人才的重要考試,主考官們大多還是會秉持公正的。只要我們的文章足夠出色,定能脫穎而出。」
陳慕風也點頭附和道:「當今聖上賢明,應該不會允許徇私舞弊之事發生。我們只管全力以赴去考便是。若是還未考試就先被這些場外因素擾亂了心神,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李茗軒聽了兩人的話,心中稍安。
他家雖是茶商,但在朝堂卻沒有什麼人脈,更別說京城這種權貴集中的地方。
就是擔心也無濟於事,倒不如認認真真去考。
中午時分,李茗軒和張書翰二人被留下來用飯。
劉婆子手藝極好,做出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用來招待客人完全沒問題。
幾人吃的都很是滿意。
飯後小歇息一會,喝了一盞茶。
陳慕風,李茗軒,張書翰三人就窩在書房互相對題,或者一起討論春闈的題目。
三皇子府,巍峨莊嚴,高牆深院,花木扶蘇,繁花似錦。
蕭景衍正坐在書房內,手裡拿著一份名錄,上面記錄著今年春闈各地考生的信息。
他目光在「陳慕風」三個字上停留片刻,眼底閃過幾分讚賞。
「長風。」
他低聲輕喚。
「殿下,有何吩咐?」
長風應聲而入,一臉恭敬。
蕭景衍神色冷峻,將名錄遞給長風,「此次春闈,父皇極為重視。你派人盯著禮部貢院,務必保證考試的公平公正。」
永昌侯府,泰安侯府家的幾個酒囊飯袋也在名單之內。
明明沒什麼真才實學,卻非要考取功名,所求不過是為了在朝堂上謀個官位。
若是靠真本事獲得,他不會說什麼,靠家族勢力就不行。
更別說,這兩侯府還是太子的人。
長風領命而去,心中暗自嘀咕:這春闈大考,歷來都是龍爭虎鬥,看來今年也不例外。
隨後,便著手安排監視事宜。
果然,就在考試前夕,永昌侯府和泰安侯府的人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私下和禮部官員接觸,企圖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取考題。
可惜,這一切都被長風安排的眼線看得一清二楚。
三皇子府,夜色如墨,燈火通明。
書房內,燭火搖曳,靜謐而安靜,滿室墨香。
「殿下,不出您所料,那兩侯府的人果然有所行動。」
長風飄然而入,恭敬垂首站在書房中央,將情況一一稟報給蕭景衍。
蕭景衍聞言,目光看向長風,冷笑道:「果然如此。哼,想在本殿眼皮底下舞弊,真是異想天開。」
當晚,蕭景衍便帶著長風等人,悄悄潛入禮部貢院,將那些涉事之人一網打盡。
次日一早,永安帝便接到了蕭景衍的密報。
他勃然大怒,立刻下旨嚴懲舞弊之徒。
因著證據確鑿,案件很快查清。
隨後,一道聖旨從皇宮傳出:永昌侯府和泰安侯府參與舞弊的子弟,即刻革除功名,終身不得再參加科舉考試,其家族罰俸三年,以儆效尤。
而那些與他們勾結的禮部官員,更是被革職查辦,流放邊疆。
兩侯府都和太子走的極為親近,太子自是受到牽連,在朝堂上被永安帝狠狠的訓斥了一番,臉色極為難看。
這一消息迅速在京城傳開,引起了軒然大波。
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對朝廷的嚴懲措施讚不絕口。
而那些寒門學子們更是感激涕零,他們終於看到了科舉考試的公平公正。
陳慕風、李茗軒和張書翰三人聽說此事,相視一笑。
這日,幾人又湊在陳家宅院的書房對題。
「聖上果真聖明。」
陳慕風輕抿了一口茶,「此次春闈,定能選出真正的人才。」
「是啊。」李茗軒淡笑著附和:「也是我們運道好,如此一來,我們定要全力以赴,不負韶華!」
「那是自然。」
張書翰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神色興奮。
他對自己的才學極有信心,只要公平公正,便可大展才華。
三人相視一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自信和喜悅。
皇宮內,蕭景衍正站在御書房中,向永安帝陛下稟明事情經過。
永安帝坐在龍椅之上,神色嚴肅,「景衍,此次你能及時發現並制止這等舞弊之事,做得很好。朕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朕對選拔人才之事極為重視,絕不容許有任何徇私舞弊之舉破壞科舉的公正。」
蕭景衍畢恭畢敬的站著,恭敬道:「父皇聖明,兒臣也是職責所在,見不得這等有違公平之事發生。此次能將那些舞弊之人繩之以法,全靠父皇您的英明決斷,下此嚴懲之令,方能震懾住那些心存僥倖之人。」
永安帝微微點頭,「嗯,不過此事也給朕提了個醒,日後這科舉考試的監管還需更加嚴格,要從各個環節入手,確保類似之事不再發生。」
「父皇所言極是,兒臣以為可增設一些監督機制,比如在貢院內外增加更多的監察人員,且這些人員需定期輪換,以防被人收買拉攏。再者,對考題的保管、傳送等環節也應加強保密措施,確保萬無一失。」
蕭景衍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永安帝瞧了他一眼,沉思片刻,「嗯,這些建議不錯,朕會命人去商討具體的實施方案。景衍,你此次立了功,朕要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蕭景衍趕忙推辭:「父皇,兒臣所為不過是分內之事,不敢求賞。只盼著我朝能選拔出更多的賢才,輔佐父皇治理天下,這便是兒臣最大的心愿了。」
永安帝見他如此懂事,心中更是欣慰。
倒也沒在說什麼,只揮手讓他下去。
隨後,就命身邊的人給三皇子府送去賞賜。
蕭景衍心情愉悅,恭敬退下。
從御書房出來,行至宮道之上,正巧迎面碰上了太子,面色陰沉。
想來還在為朝堂上被父皇訓斥之事耿耿於懷。
他眸底閃過幾分嘲諷,面色卻是如常。
兄弟見面,不免一番機鋒,表面兄友弟恭,和和氣氣,可話里話外卻全是鋒芒嘲諷。
皇室中從來沒有兄弟之情,有的只是血腥,就看誰手段了得,最終能坐在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隨著春闈之期的日益臨近,京城中的氛圍愈發緊張。
考生們都在做著最後的衝刺,客棧里、茶館中,隨處可見捧著書卷苦讀的身影,整個京城仿佛都籠罩在一層壓抑又充滿期待的氣氛中。
時光匆匆,春闈之日,轉眼來臨。
這天清晨,天色還未大亮,陳慕風便早早起身,穿戴整齊。
虞瑤也強撐著身子起來,檢查他要帶去考場的東西,見沒什麼不妥,便拿出兩個玉瓶塞他手裡,「這是可以健體和提神的丹藥,我早先準備的,在考場時,你若是覺得不舒服,就吃一顆。」
陳慕風也沒問她丹藥哪來的,只伸手接過,「瑤兒放心,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這麼大肚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臨盆,要是有事,就馬上叫穩婆。」
她淡淡一笑,「家裡這麼多人,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正常發揮就好,也別太過緊張。」
陳慕風自是點頭應下,兩人說了一會話,便出了院門。
李茗軒的書童李磊駕著馬車早早的在院門口等著。
陳慕風上了馬車,看見李茗軒和張書翰二人坐在裡面,三人說笑幾句,便出發去了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