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月被雲慕白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心跳漏了一拍,她微微紅著臉,不知該如何回應。
雲慕白卻緊緊摟著她,「月兒,經歷了這麼多,我越發確定自己的心意。我想與你共度餘生,護你一世安穩。」
紀如月心中泛起陣陣漣漪,輕輕推了推他,嗔怪道:「太突然了些,我與你說過的,時機不對。」
雲慕白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如何不對?只要你應我便都是對的!月兒,答應我好不好?」
紀如月咬著嘴唇,猶豫片刻後,還是輕輕將人推開了,「過後再說,你容我想想。」
想想?
這便等同應了!
雲慕白眼中瞬間綻放出喜悅的光芒,一把又將人扯了回來,緊緊抱住,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莫要讓我等太久。」
ㅤ
不久,習秋帶著官差趕到了金頂寺。
眾人看到眼前場景,皆面露詫異,面色十分凝重。
「將這些人全部帶走!」
官差們立刻行動起來,將金頂寺的和尚們與香客一一押走。
人數眾多,硬是一批接一批地往下扣押。
「紀賓客,這次多虧了您和雲神醫,才揭露了金頂寺的惡行。」領頭的官差道。
心中也不免佩服,如此多歹人,雲神醫僅憑一人之力竟可做到如此!
想必不止武功超群...
紀如月輕笑著搖頭,「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金頂寺與黑風寨息息相關,還勞煩諸位用心審訊,切莫有所疏漏。」
「是,紀賓客大可放心。」
隨著官差們的行動,金頂寺的醜惡面目被徹底揭開。
作為罪證的人皮鼓與洪福燈等物也一一被送往了綏周城衙門。
回到綏周城後,紀如月立刻將金頂寺的事情細細告知了許方毅和陳按察使。
兩人聽後,臉色十分難看。
陳康一巴掌拍在了小几上,言語憤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當真是豈有此理!」
許方毅則擔憂地看了紀如月一眼。
紀如月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大人,金蓮娘娘的習俗已在此處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現在好些貧困人家都將女兒割舌戳耳,屬實是...」
陳康自然曉得此事的嚴重性,立馬應了下來,此事由他去辦,立馬便貼上告示,將這些歹人的所作所為都公之於眾!
更要下令制止此等錯事。
原來,這金頂寺的歷史悠久,以前的確是個正兒八經的廟,只是廟宇太高,香火併不算好。
後面被黑風寨所控制,他們利用寺廟的名義進行著各種邪惡勾當。
那些所謂的法事和求子儀式,都是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設下的陷阱。
不知騙了、毀了多少人家!
又是三日。
證據不斷被收集,呂澤的罪行逐漸浮出水面,黑風寨所作所為、種種暴行也袒露無疑。
陳康將此事上報朝廷的同時,判了呂澤與眾山匪,斬立決!
文書也被粘貼到了城門處:
【今有黑風寨一眾匪寇,以徐虎為首,與綏周城知府呂澤官賊勾結,行惡多端,罪大惡極。其占據山林,為匪作歹,劫掠百姓財物,擾亂地方安寧,致使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黑風寨之人控制金頂寺,假寺廟之名,行邪惡之事。用人皮製作物件,殘忍至極,褻瀆神靈,壞我朝風化。設下虛假法事與求子儀式,坑騙百姓,滿足其私慾,實乃天理難容。
更有甚者,將無辜女子自小折磨迫害,割舌戳耳,使其陷入無盡痛苦。又於裝扮金蓮娘娘遊行後,便欲剝皮製作所謂功德燈,其暴行令人髮指。
經綏周城衙門詳細調查,證據確鑿,不容置疑。為正國法,以儆效尤,彰顯正義,還百姓安寧,今判徐虎、呂澤、呂徐氏及黑風寨眾匪寇斬立決!
望眾人以此為戒,勿行惡事。吾等當共同維護綏周城之和平穩定,共創美好未來。】
綏周城的百姓們看後無不唏噓,更是個個拍手稱快。
金頂寺的惡行被揭露後,那些曾經被蒙蔽的人們也紛紛覺醒,對黑風寨的憎惡達到了頂點。
斬首之日,陽光格外刺眼,仿佛在見證著這場正義的審判。
街道上人頭攢動,百姓們憤怒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浪潮。
呂澤等人被押解著緩緩走來,他們面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絕望。曾經的囂張跋扈此刻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即將到來的恐懼。
百姓們看到這些罪大惡極之人,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們紛紛將手中的臭雞蛋、爛菜葉子和小石子狠狠地砸向呂澤等人。
「打死這些惡人!」
「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黑風寨的惡賊,你們不得好死!」
「還我孫女命來啊~~」
憤怒的呼喊聲此起彼伏,直到眾人進了法場。
隨著監斬官的一聲令下,劊子手舉起了手中的大刀。在陽光的照耀下,大刀閃爍著寒光。
刀光一閃,鮮血飛濺,呂澤等人的頭顱滾落下來,百姓們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人數眾多,劊子手足足斬了一日!
綏周城的空氣中仿佛都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紀如月和雲慕白站在人群之外,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她心中萬分感慨,也有幾分痛快,「外祖父、外祖母、母親......」
此番事了,綏周城自然會恢復如常。
而關於金蓮娘娘的陋習,在陳大人的告示和努力下,也逐漸被人們摒棄。那些曾經遭受迫害的女子們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和照顧,她們的生活也漸漸有了新的希望。
「月兒,如今黑風寨事了,你可是要去上京?」雲慕白輕聲問道。
紀如月微微點頭,「嗯,太子已入主東宮,我身為賓客之首,自然是要回去的。」
雲慕白握住她的手,「好,無論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又在綏周城停留了三日,幾人開始上京。
有如此大案作底,許方毅必然是功不可沒,備受嘉獎。
只要他回京後事事小心,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在幾人出發的那日,陳書瑾也踏上了流放之路。
也不知怎麼搞的,他整個人狼狽不堪,眸底除了恐懼外,還平添了一分呆滯。
莫不是...痴傻了?
在他抬眸之際,恰巧與馬車上的紀如月對上。
「如月!如月我知錯了,求求你......」
紀如月毫不猶豫地放下車簾,車輛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