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林安語氣淡淡。
「那就好，」莊深如獲尚方寶劍，把林傾城找他們合作的事說了一下。
聽完，林安皺眉：「不必因為我改變想法，我跟她們的關係很一般。」
莊深和時祁對視一眼，彼此會意，之前輾轉知道的林安的家事消息無誤，也不會因為拒絕了林家姐妹而得罪林安。
林安走完正常複診程序，並未在莊家多留。
回到家是下午四點，老媽還沒回來，跟秦教授聯繫了一下，他準備明日去複診。
姜清昨夜回來得很晚，好像是店裡盤點，第二天又走了個大早，給林安留了早餐，並寫了張留言條：昨夜回來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這是媽新開發的早餐派，嘗嘗，好吃的話，媽再給你做。
吃完早餐，他開車趕往泰安醫院，秦教授已經在辦公室等候，這次，依然像前幾次一樣，很多專科醫生陪伴在側，用熱切的目光看得林安就像一個特殊物種，讓他很不舒服。
「教授。」林安上前，和教授握手招呼。
「剛從京市回來？項家小姐好了？」
「嗯，比較穩定。」
秦教授相當欣慰：「那就好，我們開始吧。」
完成數十項檢查，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等結果全部出來還要一段時間。
林安突發奇想：「我想去學校轉轉。」學校，忽然引發起他的回憶殺，也是最能還原純潔心靈的地方。
秦教授卻嘆一聲：「秋暖和王青山分手了。」
秦教授不是八卦的人，奈何和張教授一個辦公室，張若曦時常來找張教授說八卦，被他無意中聽到了。
「分手？」林安意外。
秋暖之前因為王青山而對他各種疾言厲色可不是單純因為他這個人。
這才過了多久，就分手了？
「王青山心術不正，那次研討會回來，我就給了他們選擇。」
「在選擇他們之前，我說過，我帶的研究生在研究期間不許談戀愛。」
「他們當初答應的好好的，卻給我玩陽奉陰違這套，我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麼分手，要麼其中一個離開。」
「他們怎麼選的？」林安問，儘管答案已經有了。
秦教授冷笑：「王青山選擇分手，秋暖選擇離開，現在年輕人的感情啊，在前途和利益面前，還是弱不禁風的。」
林安若有所思地點頭，這倒是符合秋暖的做派，他和秋暖接觸時間短，卻不妨礙林安對秋暖脾性的了解，女孩嘛，終究在戀愛之初都有點戀愛腦的本質。
「結果呢？」
「秋暖從我的研究室離開，王青山留下。」說到這，秦教授語帶不忿，「腦子不好使啊。」
戀愛腦可不就是腦子不好使嗎？
「教授，雖然我沒見過王青山，但我認為，秋暖是有真本事，教授真捨得放棄這麼一個出色的學生？」
秦教授看他一眼，表情有些複雜：「她這麼針對你，難為你還為她說話。」
林安只是實事求是。
「她出生在醫學世家，父母也都是醫生，我跟她的爺爺奶奶是好友，當初也是受了他們的囑咐才收了她，說來，她的天賦的確比王青山好。」可惜腦子不好使，也怪不得誰。
秦教授想著另外的事，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倆倒還好，張教授母女倆更糟心，那次回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包括馬陽和宋旭。」
正說著，不遠處走來一男一女。
女孩隨意一瞟，視線掃過林安時猛地停住：「我去，那是林安？」
男孩被女孩的話吸引，看過來時，臉上布滿驚訝：「真是林安！」
張若曦在看清的瞬間就拉著戴遠沖了過來：「林安。」聲音清脆，帶著激動。
「張若曦，戴遠，好久不見。」林安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驚喜。
幾人相視一笑，張若曦不見外地單手搭著林安的肩打趣：「我還以為以後都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我聽說你把京市項家那位治好了，一般這種時候女孩都會來個以身相許，到那時候你不就留在京市了。」
林安滿頭黑線，這也不算腦洞大開，正常情況下，就算項雲卿本人沒有那個意思，項家也很有可能。
他有本事，但出身一般，若是想要拉攏他，讓他為項家賣力，婚姻是最直接的方式。
但現實卻是：「你想多了，雲卿比我小，我只把她當妹妹，並且，項家不是拿女孩當籌碼的家族。」
張若曦也不尷尬：「我知道不會，你也不是那種人。」
「林安。」戴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頸，看他的眸光帶著亮光，「我有幾個醫學上的問題想問你，你方便嗎？」
「可以。」
在林安解答戴遠問題的同時，張若曦一直貓在邊上，等林安一空，就趕緊交換了聯繫方式。
送走兩人，林安和秦教授走到學校操場，現在正是下課時間，來來往往的學生，只要是認識秦教授的都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他旁邊的他。
其中一個女生連看了好幾眼，隨即拿出手機打字。
很快，一條消息發了出去。
秋暖正在教室整理筆記，手機「滴」的一聲響起。
以為是王青山發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地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因為王青山，退出秦教授團隊，她不是沒有掙扎過。
只是，看到王青山那愧疚又深情的目光，聽著他愧疚又自責的話，毫無疑問地，她心軟了，他跟她不同，家境一般，很不容易才進了這所學校的醫學院，失去這個機會，前途難測。
但她不同，就算離開研究室，也不影響她的前途和專業，再者，等她的研究取得成績，秦教授肯定會再次招回她的。
秋暖抱著這個想法，這段時間一直在認真學習。
可，她打開手機才發現，消息不是王青山發來，而是宿舍的姐妹發的，發在了她們宿舍的小群里。
「秋暖秋暖，秦教授是不是要收新生了？我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跟秦教授走在一起，秦教授對他挺恭維的。」
自從秋暖離開後，秦教授手裡的研究生就只有王青山一個，有不少學生都在猜秦教授是不是還在等秋暖，秋暖自己也這麼想。
但這個關子賣到現在，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秋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你在哪看到的？位置發我。
室友很快發出地址，秋暖看了一眼，立刻往操場趕。
「林安。」操場最是熟人多，馬陽和宋旭也看到他，走過來，與他擊掌招呼。
兩人都不是社牛屬性，加上本身也不熟，僅憑一面之緣刷個臉面，好在，林安的熱絡打消了他們的顧慮，對一些就業話題展開熱聊。
「林安？怎麼是你。」
林安抬眸，看向來人，秋暖？
「秋暖，你也來找林安？」馬陽看到秋暖，本是正常招呼，卻在秋暖聽來，這招呼另有含義，臉色變了變，「我只是路過。」
說著看向林安：「你一直跟教授在一起？」
林安挑眉：「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秋暖當然知道秦教授對林安有多重視，為林安破例也只是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