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將軍在家裡走來走去,黃德人眼花繚亂。
尹母喊他過來:「你都走了半天了,怎的還沒完了。」
尹老將軍神色不滿:「婚禮在宮裡舉辦,哪有這樣的事情!我看皇上就是好父親演多了,就當真了。」
當年不就是把太子做爭皇位的工具,現在看著新達的勢力不怎麼樣,就開始張羅福樂公主的婚事。
尹母道:「你小心說話,就是不在宮裡那也是在公主府,婚後也不和我們住一起,再則說,皇后和皇上很滿意我們家清哥兒有何不可?」
這些老將軍里,就尹老將軍對顧啟很是不屑。
若不是顧啟那些年還算是有所建樹,估計是不會臣服的。
尹老將軍皺眉:「老夫又沒有說錯,現在咱們家就是被拿來做擋箭牌的。」
尹母小聲道:「難道你還想和榮王在一起糊弄人?榮王是個什麼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尹老將軍不好說話。
當時的自己確實被榮王給蠱惑了,以為他是真的想要為國為民做一些事。
沒想到榮王最後釜底抽薪陷害顧啟。
雖然沒有鬧到明面上,但是文武百官都是知道的。
在谷奇兵登基後,尹家也跟著一起低調。
尹老將軍臉上的褶子因為生氣變得很深:「哼,我看那福樂公主要不了幾天就會和離,咱們清哥兒是個傻的,相處幾天就答應了。」
「你還說皇后也滿意,我看她恨不得讓祝家的子弟成為駙馬,可惜那小祝將軍喜歡一個女使,都不願意尚公主。」
尹老將軍很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被算計,然則做臣子的哪天不是被帝王算計。
尹母看著尹老將軍的神色:「我看你就是和祝禮過不去,他不就是之前和你喝酒喝贏了,你難道連這個都輸不起?」
自家的夫君還是那副死腦筋的陽新,也不知道先帝當初為何覺得他很逗。
尹老將軍的面子很是薄:「我那是刻意讓著的,將軍府的家產加起來都不夠公主的一件陪嫁,你說皇后和皇上能不介意?」
福樂公主那是從小就金尊玉貴地養著,就是一件首飾也是價值千金。
尹老將軍這些年雖不是千萬家財,家境還算是殷實的。
但是和宮裡比起來不算是什麼。
尹母摸著自己娘家陪嫁來的鐲子:「不如從我嫁妝里挪出來一些,都是死物變通些也好。」
尹老將軍當即變了臉:「不行!哪有兒子用老娘嫁妝娶媳婦兒的!」
話雖然嚴重了些,可尹母會心一笑知曉老頭子在意自己。
門外的尹清不知道說什麼好,皇上都已經賜婚肯定是不介意這些的。
不介意但不能不去準備。
尹清其實很想給個體面的婚禮,但自己好像也算是個贅婿。
自然是不能拂了皇家的面子。
尹清猶豫了會決定去找有經驗的蘇銘康,可是他家是商賈之家對聘禮不用發愁,還是罷了。
其實,只要和福樂公主用心過日子比別的都會好點。
宮裡比之前還要熱鬧,但以為顧啟病了只能不那麼喧譁。
顧啟見阿蓮宜過來發現她的神色很不對勁,道:「之前新達想見你,朕沒有答應,朕知道你的身份特殊,怕他對你不利,你現在可是因為有孕身體不適?」
即使沒有對皇后的那份感情,可他還是覺得這是自己的妃子不能夠薄待。
顧啟這頓時間也準備思索一些事情,他對淑妃是否過於殘忍。
畢竟當初看中了曹家是世家才娶了淑妃,到底是他沒差青促會才有了顧景裕這個孽障。
顧啟低著頭撫著阿蓮宜的肚子:「朕會讓我們的孩子將來做最忠城的王。」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讓孩子做王爺,還是希望他能夠做瓦香國的國王。
阿蓮宜看著顧啟眼裡的真情流露,心裡有些感動:「皇上,臣妾最近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看著你日漸消瘦有些心疼。」
說完,阿蓮宜又覺得不對勁。
她進宮是為了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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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的皇帝也是瓦香國的仇人,自己不能夠忘記先輩們流的血喪的命。
顧啟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清俊風流的人物,此刻他的神態雖然是病弱,卻有種儒雅的老成:「朕都快行將就木了,還能夠有你這個如花似玉的妃子,朕心裡很欣慰。」
在阿蓮宜的身上看到了皇后年輕時的影子,骨子裡都是有種倨傲的風氣。
然則,顧啟也沒有把阿蓮宜當成完全的替身,只覺得她進宮應該也是迫不得已。
阿蓮宜自是不相信這些話,道:「臣妾只希望能夠多陪陪皇上。」
她窩在顧啟的懷裡,想著一定要把遺詔給改了。
顧啟微笑著沒有說話,好似他們是一對恩愛的老夫少妻。
皇后站在門口看著顧啟對每個女子都是深情,心裡的啟稟一直都是壓著的,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為了女兒不能夠胡鬧,轉身去找了蘇蔓溪。
蘇蔓溪這個時候也在擔心林良珠的事情,收到祁連省的消息才算是放心。
鶯兒見到皇后:「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蘇蔓溪回過神行了禮。
皇后和宋嬤嬤走進來,坐在主位上:「聽說你在忙著福樂的嫁衣?」
這本來是司制房做的事情,畢竟宮裡有更好的絲線布料,做出來的衣服價值不菲,以後也會有很好地紀念意義。
蘇蔓溪笑道:「是的,兒媳還收購了難得一見的東珠放在鳳冠霞帔上,襯得公主明艷動人。」
東珠和夜明珠都一樣價值連城。
皇后看得出來蘇蔓溪用心了,道:「你這樣做也是可以,但是公主們都陸續出嫁,老三家的陳淑婷也有了骨肉,剩下的不必本宮說了吧?」
之前她就很著急讓蘇蔓溪有個子嗣,現在看著顧啟很快不行了可得抓緊讓蘇蔓溪懷上。
蘇蔓溪道:「兒媳自然是記得的。」
林良珠的問題不解決,她是不可能安心生孩子。
皇后還是覺得蘇蔓溪在敷衍自己:「罷了,本宮就是來看看你把婚禮準備得如何了。」
蘇蔓溪將嫁妝單子呈上去:「都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