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那一切的轉折點,不過便是她心智不堅定,被愛沖昏了頭腦!如今,她就是死,也不會鬆口,她再也不能讓蘇家因為她而葬送。
「好好好,蘇大娘子好本事,本王倒是看看你能撐到幾時。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蘇家會不會消失在京城裡。」二皇子不笑的時候,眼神跟牆壁那些青苔一樣,似乎發出了腐爛的味道,蘇蔓溪覺得,二皇子更適合在這種陰暗的牢房裡。
見蘇蔓溪不鬆口,二皇子臨走時送了蘇蔓溪一個暴打招呼。
「犯人不招供,你們也不動手?」顧景裕看向衙役,衙役點頭,繼續剛剛的逼供環節,「記住別打到她的臉。」顧景裕可不想要一個毀容的侍妾。
但是沒見蘇蔓溪鬆口便離開了牢房,「停了罷。」
「蘇姑娘,來日方長…」二皇子邁步離開,其他人也跟著離開,關上了牢房的門。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皇帝身邊的公公扯著嗓子喊。
「皇上,臣有一事稟報!」太傅首當其衝:「昨日蘇家商戶在酒館下毒,害死了下官的孫子,臣想求得皇上一個恩典,賜死那蘇家嫡女蘇蔓溪!」
太傅句聲淚下,朝著皇帝跪下,群臣中「似乎」有人被太傅鼓動:「皇上,據說那蘇家欺壓百姓,倒是成為了京城的地頭蛇。」
「那是那是,還當眾招妓,被人家夫人打上門來…」
「她們錢莊也不干人事啊,儘是一個無底洞!」
熙熙攘攘,皇帝再不清楚蘇家被人敵對就有問題了,但是敢在他面前這般,影響也是深重,若是蘇家真是這貪墨之輩,他不介意把蘇家除名。
「這事對百姓確實影響甚大,不處理好,估計百姓也會大亂,太子,這事朕交由你來處理,記得給朕好好徹查一番。」
「是,兒臣遵旨。」顧景灝朝著皇帝行禮。
二皇子顧景裕倒是呆不住了,他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皇上會直接把機會給太子。
「父皇,兒臣對這事也非常重視,另外兒臣對這些事務已有些經驗,倒不如給兒臣來查看一番?」
皇帝怎麼看不出二皇子的九九?
蘇家是最大的官商,每年上交的賦稅都能充盈他們半邊國庫,若是處理好了這件事,蘇家要是沒有獲罪,那蘇家的銀兩不就是會傾向自家老二這邊嗎?
可惜,他已有太子,儘管前面幾樁案件老二都完成得不錯,但是太子才是他要扶持的人。
親緣血脈,他向來嫡庶分明,
「老二,青龍國使者不日便要抵達,不知朕交予你負責的宴會你可完成?」皇帝不動聲色,但是卻是實打實地敲打。
「這……」二皇子最近都在忙著與袁康拉攏蘇家,本來前幾日要塵埃落定與蘇家接親,倒是沒有想到袁康那家子對商戶都是不屑於顧,心比天高,讓那蘇家大娘子回過神來,黃了這門婚事。
見顧景裕沉默,皇帝便知這二兒子沒有完成,頓時趁機罵了二皇子一頓。顧景裕不敢反駁,只能委屈應下,退朝之後,整個人都萎靡了,倒是對太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了。
得到了皇帝的親書,顧景灝倒是名正言順地去了刑部大牢,蘇蔓溪躺在茅草堆上,她不敢靠著牆,但是渾身疼痛難忍,只能暫時躺著休息。
身下便是自己的首飾,昨日二皇子走了之後,沒有打其他招呼,她褪下一個玉鐲給了那官吏,再加上皇上今日對此事的則斷,今日才得以安寧。
顧景灝進來的時候,蘇蔓溪沒有一點動靜,倒也不是沒有聽見,而是她暫時沒有氣力去理會。
她相信今日自己會是安全的,畢竟昨日二皇子是夜探,估計是茲事體大,他也不會直接對自己痛下殺手。
「你可後悔。」無波無瀾的話響起,蘇蔓溪琢磨不透其中的情緒,睜開眼,起身朝向牢房門口看去,顧景灝拿著一盒食盒,獄卒打開門之後便到前方看人了,一鳴緊跟其後。
一下子,這裡便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太子殿下。」蘇蔓溪最終還是站起來了,沒有行禮,衝著顧景灝頷首。顧景灝示意蘇蔓溪坐下,蘇蔓溪識時務,直接撐著牆壁坐下。
「臣女不後悔。」
「嗯。」顧景灝來到「床」旁邊,將食盒放下,裡面分為三層,上層是糕點,用油紙包著,第二層便是一些青菜粥和米飯,米飯上淋著熱乎乎的葷菜,很適合蘇蔓溪補充體力。
顧景灝拿雙筷子和勺子遞給蘇蔓溪,蘇蔓溪沒有拿,端起青菜粥試了一下溫度,就往嘴裡送。
嘴裡含糊地說了一句:「謝謝太子殿下。」
她昨日和今日確實急需一些飯菜補充,而且她吃得比較急,覺得勺子未免有些耽誤。
等蘇蔓溪喝粥的速度慢下來之後,顧景灝才繼續開口。
「據說昨日二弟來找過蘇姑娘,本王在任何地方都慢他一道,你是否有怨?」顧景灝收起勺子和筷子,看著蘇蔓溪,一鳴方才打探過了,據說昨日他的好弟弟來了這裡,賞了蘇蔓溪兩頓私刑。
雖然隔著衣物看不到,但是顧景灝還是在意蘇蔓溪會對他心生怨懟。
「殿下,臣女自願意跟隨您之後,便已是考慮過所有後果。」
蘇蔓溪頓了一下,繼續認真道:「他日,若是此類事情還會發生,還望殿下以大局為重,不必保臣女,蘇家才是臣女需要殿下保下來的。」
顧景灝臉色不變,端出最下層的盒子,裡面是一些水果和膏藥,然後似乎在強調什麼地講了一句:「本王自有分寸。」
自從蘇紹康入仕之後,蘇家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商戶,這也是皇帝願意讓人大肆徹查此事的原因。
蘇家沒有朝廷勢力,而且後面財富之巨。若是此事確定是誣告,那他日蘇家定能為皇家所用,成為皇家與權貴中間的一個夾板,成為皇家最信任的新權貴。
「如今此事,蘇姑娘有何頭緒?」顧景灝沒有跟蘇蔓溪繼續扯那些話題,而是回到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