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等他回神的時候,蘇蔓溪已經被人抓下大獄,若是自己貿然出手,怕是激起民憤。
「太子殿下,民女認為昨天那個衙役口中的下藥的那幫廚師有問題,還有錢莊的掌柜,綢緞莊的繡娘…她們皆被人收買,如今若是找到他們,那些口供判詞皆可翻盤。」
「雖然你所說的人數頗多,但是本王的二弟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昨日本王派人追查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說不定已經被人滅了口。」
顧景灝將自己的進展跟蘇蔓溪說了一下,蘇蔓溪也沒有想到二皇子下手如此之快。
不愧是他,蘇蔓溪覺得自己簡直太天真了,竟然用自己的角度去揣摩二皇子,沒想到人家心狠手辣下手也快,這便是自己滿盤皆輸的原因吧。
「若非有其他證據,你的罪行只能受下了。」顧景灝提醒蘇蔓溪。
蘇蔓溪垂眸:「民女有事請求殿下。」
顧景灝頷首:「講。」
「還望殿下將臣女弟弟請來一番,民女對蘇家還有一些要講的細處。」
顧景灝點頭:「如你所願,明日。」
「謝殿下。」
第二日,蘇紹康便匆匆趕來,蘇蔓溪休息一天,再加上顧景灝帶來的膏藥,如今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拿著昨日顧景灝帶來的糕點細細吃著,畢竟都是乾糧,她怕噎著自己。
而且獄卒送來的東西她也不敢碰,就怕二皇子和袁康計謀不成,直接來個死無對證。
「姐姐!」蘇紹康看到自家姐姐有些虛弱的樣子,眼淚不由得流下來。
「你怎麼這個傻樣。」蘇蔓溪看不得蘇紹康這個樣子,這讓她想起了前世他也是這般哭著跟自己說父親沒了。
「姐姐,我給你帶了蟹黃包,你先吃著,我怕你饞了。」
蘇紹康嗚嗚哇哇地扶蘇蔓溪起來,蘇蔓溪也起來之後,直接走重點。
「別著急哭了才是,你仔細聽我說。」蘇蔓溪湊近蘇紹康:
「等會回去之後,將蘇家所有產業都關閉一頓,專心走你的仕途便是,百應符在我們蘇府的密道里,爹爹的書房下面地板有機關,你記得取出來,不讓任何人知情。」
「那你怎麼辦?」蘇紹康癟癟嘴又要哭,蘇蔓溪直接捂住蘇紹康的嘴。
「你聽我說。」
蘇蔓溪給蘇紹康比劃著名。
「還記得我們的外祖父嗎?」
「記得,但是外祖父他們畢竟跟朝廷沒有任何勢力……」而且還是敵對方……
「這不重要,你等一下出去之後直接前往邕峨山找到外祖父,到那跟他說明這些情況,雖然那些廚子繡娘皆被袁康追殺,但是你還記得我們酒館有個廚子之前是邕峨山來的獵戶嗎?」
「在事發當日,我懷疑他早已逃之夭夭,進入山林之中,那些官吏與外祖父不共戴天,邕峨山的地勢他們一時半會可能還不清楚。」
「你到時候直接跟外祖父去查,說不定他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好,姐姐,我現在就去,你一定要等我。」蘇紹康跟蘇蔓溪商量完對策之後,便離開了牢房。
蘇蔓溪閉目養息,她還記得前世就是那個廚子,在邕峨山逃離了殺手的追殺。至於是不是邕峨山的獵戶,她還真的沒印象,不過只要弟弟相信她,就足矣。
若是弟弟和外祖父來得及,說不定還能有一點勝算。
袁康此人信奉斬草除根,她只能在這上面報以希望。
這邊,蘇紹康離開刑部大牢,徑直前往蘇家,跟管家說了關閉蘇家商鋪門戶之後,前往密道,拿到了蘇家百應符。
隨即派人帶了低調的馬車,前往邕峨山。
「外祖父在嗎?」邕峨山,蘇紹康跟匪寨的人拿出百應符,得了允許便直衝山寨門口。
「事情就是這樣子。」蘇紹康在一大家子的注視下講完了最近蘇家發生的事情。
「豈有此理,派上寨子裡的人,徹底搜查邕峨山!」外祖父一拍桌板,怒目圓瞪,他倒是不知袁家這般猖狂。
竟然打著他們外孫女的主意!
「成龍,你跟紹康各派人手,搜查邕峨山,絕對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人物。並且,事發突然,可能那廚子並非來到了邕峨山,若是搜尋不到,便四處巡查便是。」
「是!」梅成龍和蘇紹康點頭,而梅得志則是帶一些人前往寨門,防止殺手入山搜尋。
本來殺手聽了命令,都準備跟尋足跡,但是山林什麼凶獸都有,痕跡也查看不清,這讓他們腳步慢了下來,聽說邕峨山有很多守著山寨的人。
袁康得知消息:「邕峨山不是跟蘇家那位有關係?若非早已找到那廚子了?」
袁康很快便將人派去邕峨山附近,企圖對廚子痛下殺手。
「還有,在京城中大肆散布蘇家的事,讓京中所有人都知道蘇蔓溪!我看她還怎麼出來。」
沒有想到是因為聰明反被聰明誤。
四天過去了,深林里眾人舉著火把,地毯式尋找,蘇紹康手寫了廚子的畫像,給各個官兵看。
突然傳來聲音:「找到人了!」
蘇紹康和梅成龍對視一眼,趕緊前往查看。
「救…救救我……」在邕峨山之外的一處山腰上找到了那廚子,還好前些日子邕峨山的寨子在吸引火力,讓袁康以為人在邕峨山,讓他僥倖得了一條性命。
「把人帶回去!好生修養。」
蘇紹康當機立斷,一群人烏泱泱回到了邕峨山。
這四日,因為袁康的造勢,蘇家的醜聞都被百姓皆知,他們被人鼓動去店鋪鬧事,但是沒有想到每一個店鋪都是關門的狀態。
「這蘇家肯定是心虛了!不然為什麼不敢開門。」
「就是就是!」
「蘇家真的罪惡昭昭,但是我相信大理寺肯定會給我們公道的!」
「走!」
「去大理寺!」
一群人烏泱泱地前往大理寺,被憤怒激起怒火的他們沒有注意到剛才一直在發聲的幾人趁著人流離開了。
「大人!外頭又有人來鬧事了!」衙役跟大理寺少卿稟報,為首的人也是苦不堪言。
這幾日百姓的情緒已經被人煽動得極其激烈,若是他們此時辦的不妥當,怕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