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往後仰了一下頭,與男人的唇拉開距離,但是男人又追了上來不斷奪取她的呼吸。
白以雲只能從喉中發出絲絲嗚咽聲。
無法,這點小動作不能讓厲無妄停下來,她只好用手去推他。
她的手撐在厲無妄的胸口,用了些力才拉開那一點點距離。
終於得了空隙,白以雲抓住機會,馬上道:「王爺,我想沐浴。」
她試圖用這種方式逃過一劫。
其實,她也是真的想去沐浴,想用熱水洗去身上的酒氣和一身的風塵,不然實在太難受了。
厲無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啞聲道:「那你想沐浴完再做還是一邊做一邊沐浴?」
白以雲斬釘截鐵道:「都不想,我只想睡覺。」
男人不回話。
她又試著問了一次:「可以嗎?」
「可以。」,厲無妄這回倒是答得快。
男人的果決讓白以雲有些不敢相信,她覺得厲無妄肯定藏著什麼壞心思:「真的?」
厲無妄聽了,手上又開始動作:「你不信嗎?那好,假的。」
她連忙抓住男人的手腕:「真的真的,我信,信。」
他終於向後退去,把她從那一小寸地中放出。
脫開了厲無妄的禁錮,白以雲馬不停蹄拿了衣衫就跑進浴房去。
將身上淡淡的酒氣與一天的風霜洗去之後,她從浴房走出。
本該在桌面上的和離書不見了。
她低頭,發現地上多了一小堆灰燼。
夜風從窗口吹入,將那灰燼吹得四散開來,無影無蹤,仿佛和離書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白以雲對著坐在桌邊的厲無妄道:「我洗好了,王爺你去吧。」
厲無妄倒是聽話,立馬起身進了浴房,只是臉上有些惋惜神色。
她躺到床上,思考著要怎麼跟厲無妄說孟掌柜的事。
不知想了多久,想得入神,沒注意到厲無妄已經出來了。
再回過神時,她已經在男人懷裡了。
「想什麼呢?小夜遊神。」,厲無妄捏了捏她的鼻子。
厲無妄此時的態度和白日裡截然不同,仿佛鬧和離那出的不是他一般。
白以雲思考著孟掌柜的事,小心翼翼問道:「王爺,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人用高老爺一事要挾你,要你幫他辦事你該如何?」
厲無妄連想都沒想一下,仿佛天經地義般,道:「殺了就好了。」
白以雲還在想接下來的措辭。
厲無妄似乎並不相信她說的假如,問道:「誰要要挾我?」
這件事瞞肯定是瞞不住的,白以雲乾脆直說了:「孟掌柜,王爺知道嗎?」
厲無妄低聲,似乎有些不喜:「城裡新來的那個賈商嗎?知道,生意做得很大。」
白以雲用力點點頭:「對,就是他。」
厲無妄抬手將她的髮絲別到耳後,漫不經心問道:「他要如何要挾我?」
白以雲回想了一下今日孟掌柜同她說過的話,解釋道:「他去亂葬崗偷屍體,想發死人財,然後發現了映寧的屍體,還從映寧身上找到一塊手帕。」
「手帕上寫了高老爺和貴妃娘娘,還說要高老爺來王府救她,不過手帕還沒送出去她就死了。」
厲無妄聽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這孟掌柜賺錢的法子還真多,是個有用的。」
白以雲想到這事就發怵,但還是假模假樣故作神秘賣關子道:「那王爺知道他拿映寧的屍體去幹嘛了嗎?」
說罷,她又擺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模樣,想嚇一嚇厲無妄。
厲無妄也學著她擺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好像在陪她玩一樣,聲音急切:「我不知道,快說,屍體拿去幹嘛了?」
太假了,白以雲看不出他有一絲一毫髮自內心的害怕,心中無趣,錘了一下男人的胸口,懨懨道:「拿去配陰婚了,王爺根本就不怕。」
厲無妄抓住她的手揉捏,寵溺輕笑:「那孟掌柜想讓我幫他辦什麼事?」
白以雲癟了癟嘴,道:「他想王爺去和尚書大人打聲招呼,讓官府把錢高原拿了。」
「說什麼他搶了錢高原的生意,錢高原便陷害他,害他家裡一直死人,可是他一點證據都沒有。」
厲無妄突然問道:「你今日是藏到孟家那去了嗎?」
白以雲不知道他的關注點為何如此奇特,一下被打斷了思路,理了一下思緒才接話道:「對,那孟掌柜知道了我是南王妃後,就纏著要我幫這個忙。」
「一開始讓我去和尚書大人說,我說我沒那麼大的面子,然後他又要我和王爺說,讓王爺去和尚書大人說。」
白以雲努力把話題拉到孟掌柜一事上,但是厲無妄關心的東西跟她截然不同。
男人語氣里有些不悅:「你寧願藏到別人家都不願意回王府嗎?」
白以雲覺得這跟對牛彈琴沒什麼區別。
她做了最後一次掙扎:「我沒待多久,那個孟掌柜說如果不幫他這個忙,他就把手帕交給官府。」
「說官府現在不僅沒抓到歹人,還查不到線索,若是官府見了手帕,肯定不會放過的,那高老爺的事,王爺就脫不了干係了。」
「只怕到時候毒酒一事會被翻出來,萬一讓皇上知道,就不好了。」
厲無妄鑽牛角尖一般,好像比方才更生氣了些:「沒待多久?到底是多久?我在外頭一直找你,你可知?」
白以雲心中服氣,這人是只聽自己想聽的嗎?
她說了這麼多,他只聽進去第一句?
白以雲看著男人漸漸壓低的眉頭,心中也知道厲無妄如今正在氣頭上,若是不消了這氣,她就是把口水都說幹了,他也聽不進去一句。
以前也沒有傳聞說南王喜歡意氣用事啊。
心下一橫,白以雲仰起頭,第二次主動吻了厲無妄。
也不知道這有沒有用。
相觸即相離。
二人視線相撞,厲無妄眼底眸光閃過。
男人用行動向白以雲證明,這是有用的。
厲無妄好像並不滿足白以雲給他的那個淺嘗即止的輕吻。
他向她壓來,含住了她的唇珠,慢慢舔咬。
似水般的柔情向白以雲襲來,她緩緩閉上眼,心道等會兒一定要說正事。
而現在,就暫且由著厲無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