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房玄齡和杜如晦面面相覷。
不知道這位自從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太子之後,就時而不高興,時而沒頭腦的貞觀皇帝陛下,今日又犯了什麼毛病。
李世民注意到兩人的反應。
「哈哈哈,克明,玄齡,你們兩人快過來看看......哈哈哈,王銘和鄭江那兩個老匹夫,如今算是自己把自己絆倒,還狠狠地吃了一嘴的爛泥。」
兩人湊過來,當看到書信之中。
太原王氏之女王語嫣和滎陽鄭氏之女鄭麗珍,爆冷只拿到一個太子後宮良媛的名額原因之後,兩人都是不由輕輕的吸了口涼氣。
緊接著,紛紛搖頭感嘆一聲愚蠢。
「哎......難怪當初王銘和鄭江這兩個傢伙,一個只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一個更是只能擔任個鴻臚寺卿......摔得不冤啊~」
明明只要安安穩穩再過了幾個月,就到了太子殿下正式大婚。
到時候以太原王氏和滎陽鄭氏的實力和功勞。
不說正妃和側妃,至少保底那兩個良娣的名額,都是他們兩家的。
如今倒是被應國公府和潞國公府撿了便宜,他們世族貴女竟然只能和番邦公主同處一級。
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已經算是一種羞辱了。
「呵呵,朕此前還擔心承乾那小子,會因為王銘和鄭江那兩個傢伙的恭順,就忘記他們五姓七望的身份了.......還行,不愧是朕天策上將的種!」
房玄齡兩人,無語的看了一眼這位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貞觀皇帝陛下,對視一眼,不想接這種蠢話。
「太原王氏和滎陽鄭氏,如今兩族一個在并州新政之中,有大量子弟任職一方,最低都是一縣縣令。一個則是乾脆在鎮北道,隴右道,青海城和赤水城有著大量的子弟擔任官員。」
「更加可怕的是,經過篩選後的兩家,如今剩下的能夠留在官場的子弟,基本都能力不錯。」
「臣等此前也還在擔心,太子殿下用著順手了,忘記了世家大族的威脅。」
「如今來看,倒是臣等多慮了。」
李世民哼笑兩聲。
「呵,清河崔氏、范陽盧氏還有那趙郡李氏都已經成了苟延殘喘的喪家之犬,太原王氏和滎陽鄭氏便是有賊心,也要有那個賊膽敢和朕的承乾作對!」
「真以為朕的承乾是能被女人左右的.......哼哈哈哈......」
看著又得意的大笑起來的李世民。
房玄齡兩人都是一臉的無奈。
這有什麼可得意的,搞得好像陛下您能左右太子殿下的想法一樣。
杜如晦看著百騎司信中的內容,輕輕搖了搖頭。
「這下王銘和鄭江那兩個老東西,怕是悔死的心都有了,以往各種委屈都忍了,不過一個新羅女王給太子殿下寫了幾份情書,倒是讓他們自亂了陣腳.......可悲」
李世民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
看向了負責百騎司的李君羨。
「那新羅女王給承乾寫了情書?可有具體內容?」
王玄策遺憾搖頭:「陛下恕罪,臣等無能,那些情書被送入宮中之後,只有諸位皇子公主,還有長孫皇后以及諸位貴人們看到過.......之後就被長孫皇后下令直接禁止了。」
「百騎司也沒有辦法獲取。」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這位貞觀皇帝陛下,見對方若有所思,再次小心開口。
「不過,據說這位新羅女王,對中原文化頗有了解,不僅僅每封情書之中都有一首自己作的情詩,更是還非常聰明的在新政政績這些方面,表達對太子殿下的崇拜......」
房玄齡撫須,吸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苦笑一聲。
「難怪.......雖說新羅不過撮爾小國,但能夠以一國之君的身份,這般明目張胆的表達愛慕,古往今來都是少之又少了,這位新羅女王,怕是要被太原王氏他們恨死了。」
李世民摩挲著下巴。
在腦海中想像著此刻太原府那邊,自己那位太子接到一封封新羅女王情書的畫面,原本還一臉得意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凝固僵硬。
直到最後,隱約的帶上了幾分尷尬和......嫉妒。
這種情緒無關父子之情,只是單純男人之間的好勝心和虛榮心作祟。
「哼,新羅的女王,吐蕃的贊姆,還有薩珊波斯的公主.......朕的這個太子,明明還未大婚,這後宮倒是爭奇鬥豔,百花齊放的......」
貞觀皇帝陛下頗有些發酸的嘟囔著。
一旁,杜如晦卻是見縫插針,幽幽輕笑一聲。
「陛下,您忘了,還有您送去給太子殿下的南詔浪穹詔首領之女呢。如今算算時間,應該也快要到長安了吧.......」
「你說是誰來啦?」
太原府。
剛剛從太原府城中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回來的李承乾,看著孔穎達,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啟稟太子殿下,新戒日王阿羅那順派來使者和公主,請求與大唐聯姻。」
李承乾:「.......」
「嘶......戒日王朝的人?!還新戒日王?他們怎麼過來的?」
身旁的李綱和虞世南倒吸一口涼氣。
孔穎達輕輕搖搖頭,雖然他也明顯不清楚,但是,以如今戒日王朝和高原之間的情況,這一路上必定是充滿了波折和坎坷。
李承乾也是微微蹙眉。
立刻讓人前去傳喚錦衣衛指揮使乾樓,卻不想後者此刻正巧朝著陽成宮這邊趕來。
「啟稟太子殿下,天竺鎮撫司急報!」
李承乾看著忐忑自責的乾樓,輕輕搖了搖頭。
倒是沒有責怪對方。
就這個時代的通信水平,以及那偌大的天竺,只有千人左右的錦衣衛作為情報網的現實情況,天竺鎮撫司那邊還能夠送來情報,就已經不錯了。
他伸手接過情報。
目光閃爍的看著那上面的內容,眉頭微微蹙起。
戒日王竟然在今年年關差不多的時候,病逝了。
是真病逝,還是假病逝這一點李承乾並不在意,不過如今坐在戒日王位置上的,卻不是戒日的王子,而是曾經的大臣阿羅那順。
那個歷史上也篡奪戒日王位的權臣!
「把人帶上來吧......」
當戒日使者,連帶著所謂的公主被帶來壽功殿。
李承乾眉頭微不可察的輕輕皺起:「你們是戒日王朝的人?」
眼前的使團成員,分明都是一副高原人面相的樣子。
聽著禮部官員翻譯過來的質問,那為首的使者趕忙叩拜行禮。
「東方的王,我們真的是戒日王朝的人,只不過我們都是高原出身,因此長相上和高原吐蕃那些人差不多......我們有攜帶我王的國書!」
一份鎏金,充滿天竺文化氣息的國書,被王德檢查過後,端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看得出來,如今的戒日王朝必定被吐蕃等高原勢力,侵擾的煩不勝煩,甚至可以說焦頭爛額。
國書之上,還有著中原漢字作為副本。
「尊奉東土大唐之主,為戒日無上共主神王,歲納朝貢,望息兵戈」
這是在求饒了。
不過,李承乾對此卻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給我大唐稱臣納貢的多了去了,小小一個戒日而已,砧板上的魚肉。
算是哪根蔥啊......
李承乾只覺無趣的擺了擺手。
阿羅那順的女兒顏值方面,甚至都不如剛剛從高原上下來,來到大唐的吐蕃贊姆薩瑪嘎。
不過對於如今那片土地的人種,李承乾也不覺得,那些沒有開化的「野猴子」能夠有什麼標緻漂亮,符合東方審美的美人。
「丟出去吧......」
平淡的一聲吩咐,立刻有幾個東宮六率的壯漢走進來。
卻見那戒日王朝的使者神色大變。
砰砰砰的便是對著地板猛猛叩首。
還急忙的嘰里呱啦的說著些什麼......
一個懂天竺語的禮部官員蹙眉,有些錯愕,似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話語。
李承乾皺眉:「他說了什麼?」
那官員趕忙行禮。
「啟稟太子殿下,這,這戒日使者說......希望我大唐可以停止讓吐蕃他們捕捉他們......」
幾聲嗤笑,在殿內響起。
李綱和虞世南等人都是搖頭不屑,冷笑不已。
大唐如今多出來那麼多等待開墾的土地,那麼多百姓更是承包了大量的農田,成立了農場,準備當農場主。
正是缺奴隸的時候。
這個時候這幫提不上檯面的狗東西,竟然說希望他們高抬貴手?
蠢貨......
這是這一刻在場眾人,對那新戒日王阿羅那順的評價。
然而。
緊接著當那禮部官員又繼續說出一句話後。
在場所有人,包括太子李承乾在內。
都是瞬間呆滯當場。
「他,他說,新戒日王阿羅那順,願意每年向我大唐進貢奴隸二十萬,並且如果我們奴隸缺口大的話,他還能鼓勵國內生育.......」
禮部官員一邊說著,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
目光有些遲疑的向著身旁幾個,表情差不多的同僚們求救。
他是不是翻譯錯了?
李承乾一時之間,竟也是大腦有些宕機當場。
這tm......不愧是三哥啊!
只要我是主動跪著的,那就不算是被壓迫和羞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