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和付寒的電話,林琴也都聽見了。
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林琴遲疑著開口道:「聽聽,是付寒嗎?」
聞聽聽臉色難看到不行,「付寒去聞櫻姐姐的墓地了。」
因為林琴的這麼一詢問,聞聽聽反而冷靜下來不少。
她不知道付寒想做什麼,但是大概率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恰好手機上又彈出來一條消息,赫然是聞櫻的墓碑已經被人砸開了一塊。
聞聽聽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也不敢再耽誤,和林琴叮囑了一兩句話,就迅速離開,朝著墓園趕過去。
與此同時。
付寒看著自己面前被砸開一個小口的墓碑,面不改色的問身邊的男人:「你們確定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男人輕笑一聲,搭上她的肩膀,「放心,一切都沒問題。」
「不過你倒是真的心狠,為了哄騙自己的妹妹,連親姐姐的墳都能挖。」
他笑著說:「不如你直接回去跟我們老大得了,你這性格不愁沒活路。」
付寒直接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臉上閃過一抹嫌惡。
她冷聲道,「人我給你們叫來,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
「不過我勸你們快一點,聞聽聽過來的話,聞征和陳知衍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男人嘖聲:「既然知道他們會來,那你剛剛怎麼不警告她不許告訴別人。」
「為什麼要警告?」付寒反問。
她站在聞櫻的墓碑前,彎腰將聞櫻的照片撿起來,而後才淡淡說道:
「讓他們親眼看著聞聽聽消失,不是更有意思嗎?」
「這些絕望和痛苦,憑什麼只有我自己感受?」
「而且我相信以你們的本事,想從津北帶走一個人就是輕而易舉,就像當初把我帶走一樣。」
她說完,垂下睫毛,視線落在聞櫻那張和自己極其相似的臉上。
然後,緩緩將這個照片撕得粉碎。
那些碎片,就這樣被她隨手給扔了出去。
她這輕描淡寫的模樣,倒是讓旁邊的男人都跟著抖了一下。
倒是付寒自己沒有任何反應。
她抬眸看向遠方,漂亮的眼睛裡只剩麻木和狠厲。
只要聞聽聽敢來,她絕對會讓她後悔的。
畢竟她給了聞聽聽選擇的機會,如果聞聽聽非要找死,那也沒有辦法。
-
聞聽聽快要到墓園的時候,接到了陳知衍的電話。
他沉聲和聞聽聽說道:「你在墓園門口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陳知衍會知道這件事,聞聽聽並不意外。
林琴必然會把事情和他說。
她也不會說什麼不讓陳知衍來的話。
畢竟付寒到底要做什麼,也沒有人知道。
還是小心一點更好。
她小聲和陳知衍說道:「你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再十五分鐘。」陳知衍接到林琴電話的時候,正好在附近調研。
好在距離這邊不算遠,當即就趕了過來。
他叮囑聞聽聽,「千萬不要自己過去,等我。」
聞聽聽剛好下車,今天不是周末,來墓園的人很少。
大門口只有零星幾個人,旁邊也稀稀拉拉的停著幾輛車。
陳知衍的電話還沒有掛斷,聞聽聽說:「我已經到了。」
「我馬上。」陳知衍的語氣更加沉重了一些,他又和聞聽聽說了一遍不許自己進去。
不是不相信聞聽聽,而是不相信付寒。
聞聽聽嗯了一聲,「我知道,你不用一直說了,我又不是傻子——」
然而她剛說完,裡面就出來幾個人,都神色怪異的看著裡面。
其中一個女人還低聲罵道:「這些人真是不怕遭報應嗎,大白天的挖人家墳!」
聞聽聽面色一僵,看向那群人。
其中一個人注意到她的視線,拉住那個女人,「別胡說八道,這是人家的事,跟我們沒有關係,趕緊走吧!」
聞聽聽腦袋裡瞬間閃過付寒說的話,她背上一陣冷汗直冒。
當即什麼也顧不得,抬腿就朝著墓園裡跑,朝著聞櫻的墓碑那邊去。
然而等聞聽聽看清楚面前的場景,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好幾個人圍在聞櫻的墓碑前,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已經將整個墓碑旁邊都挖出了一個坑。
現在甚至有個男人蹲在旁邊,似乎在拿什麼東西。
她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到,她氣憤不已,雙目赤紅的衝過去。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將男人推到一旁,顫著嗓音開口:「你們在幹什麼,這是我姐姐的墓!你們在做什麼!」
男人啐了一聲,旋即陰測測的笑起來:「是嗎,你姐姐?我怎麼聽說你只是聞家的養女呢?」
聞聽聽咬了咬唇,看向人群中那個高挑瘦削的身影。
是付寒。
她穿著長到腳踝的風衣,曾經柔順漂亮的短髮,如今像是枯草一般雜亂的堆疊在腦袋上。
她皮膚是不正常的白,垂著眼眸,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鬱。
聞聽聽看著她,「付寒,你讓我過來究竟要做什麼?」
付寒這才抬起眼瞼,面無表情的看著聞聽聽,「當然是為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聞聽聽,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偏向於你?你也配?」
「不過——」付寒看著她,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在這之前,我要讓你嘗一下我感受到的所有痛苦,畢竟這樣才公平。」
聞聽聽因為聞櫻的墓被人破壞了,而整個人都有些焦急。
她自然也能聽出付寒的話中話,卻並沒有來得及多想。
然而也就是這會,她敏銳的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剛要回頭,口鼻卻突然被人用毛巾捂住!
……
付寒看著倒在地上的聞聽聽,滿臉漠然的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兩清了,你們以後別來找我了。」
為首的男人看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們以後當然不會來找你,因為現在你就得跟著我們回去。」
付寒臉色一變,「什麼意思,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談好了嗎,只要我幫你們找到人來替我,你們就放過我。」
男人輕蔑開口,「你覺得是以一換一划算,還是兩筆生意都做更划算?」
「你知道的現在有些有錢人的癖好蠻有趣的,你們兩姐妹一起的話,價錢能更高。」
他說完,就直接對著身邊的人比了個手勢。
那人瞬間朝著付寒過去。
付寒一臉驚恐:「你們怎麼可以騙我?!」
「捂住她的嘴巴,趕緊處理好,這蠢貨說過,陳知衍和聞征已經在路上了。」
-
陳知衍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墓園,然而入眼的畫面就是聞櫻的墓地被人破壞。
聞聽聽和付寒都不知所蹤。
「怎麼回事?」聞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在收到聞聽聽的簡訊以後,也直接往這邊趕來,但還是晚了陳知衍一步。
陳知衍已經把所有的情況都檢查了一遍,他臉色十分難看:「聞聽聽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付寒把她帶走的?」聞征臉色沉鬱得有些嚇人。
陳知衍看著地上那些亂七八糟,明顯被人掩蓋的痕跡,「不管是誰帶走的,都不是好事。」
聞征和他對視一眼,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當即轉身通知手下的人,在津北開始進行搜索。
而陳知衍也同樣回到陳家,開始了追蹤。
這件事以最快的時間傳達到了陸家,陸之恆和陸麒當晚就飛來津北。
連帶著於魚也讓宋正庭幫上忙,甚至還為了安全起見,聯繫了遠在津南的盛聿。
就擔心付寒會不會發瘋,把聞聽聽帶去津南。
總之,幾乎是全部戒嚴的狀態。
可即使這樣,也仍舊沒有半點聞聽聽的消息。
甚至陳知衍和聞征私下派出去排查付寒的人,也都無功而返。
她們兩人像是一起人間蒸發了一般。
聞聽聽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滿是化肥味的破舊倉庫裡面。
四周都雜亂不堪,她腦袋昏沉得厲害。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什麼,可是轉眸就對上一雙陰森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