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踢不僅讓現場再次沸騰,也讓雷堯陽失去了最後的控制,他重重地撞在了鐵籠上,又被反彈回地面。
嘗試了好幾次,雷堯陽因腰部劇痛無法再次站立,只能趴在滿是血汗的地面上,模糊的視線里,一雙白色運動鞋慢慢靠近,他無奈地合上了眼睛。
失敗的結局已經確定,今天,一切將畫上句號。
廣播裡傳來勝利者的宣告,場外立刻爆發出口哨與咒罵,那些賭錯的人氣急敗壞地撕毀彩紙,拋向空中。
鐵籠內,燈光聚焦在李亞楠身上,照亮了他強壯的身體。他握緊拳頭,對著天空吼叫——今天,他是都板街的新王者!
李亞楠走向倒在地上的雷堯陽,外面的喊叫聲震耳欲聾:「殺了他,殺了他!」但他只是輕輕搖頭。
向雷堯陽伸出了手,「起來,只是一次失敗而已,要像個廢物一樣躺在這裡等死嗎?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站起來!」
雷堯陽驚訝地看著這隻手,稍作猶豫後緊緊握住,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拉力,幫助他站了起來。
李亞楠的眼神堅定,沒有勝利者的傲慢,而是認真地說:「你的表現很棒,我差點輸了。」
雷堯陽深深注視著他,點頭回應:「你確實比我強,我認輸。明天我會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
「那,就這麼定了?」
「定了。」
新舊王者在都板街的鐵籠里完成了權力的交接。雖然有勝有敗,但沒人受傷致死,這讓期待血腥場面的觀眾們大失所望,紛紛抱怨著離開。
李亞楠心中突然記起一件事,他試圖從離場的人群中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然而,刺眼的燈光加上人群的擁擠,讓他難以辨認。
不需要他費力去找,鐵籠後門一開,那個機靈的小個子就竄了進來,緊緊抱住李亞楠的腰,興奮地大笑著,仿佛自己才是比賽的贏家。
李亞楠也沉浸在這一刻的喜悅中,剛才的戰鬥太過緊張,這樣的放鬆對他來說恰到好處。
笑聲漸漸平息後,兩人幾乎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目光相遇,異口同聲地問道:
「師弟(兄),你怎麼在這兒?」
接著,他們又幾乎同時回答:
「說起來可就長了,找個地方慢慢聊吧!」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的心照不宣讓他們更加確信對方的真心。
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李亞楠還有一些賽後的事宜需要處理,而蘇晨也需要去處理自己的賭局。他們快速約定稍後在門口碰面,便各自忙碌去了。
蘇晨從鐵籠子裡出來,走向了賭桌,從一位瘦削的老者手中取回了他的手錶,同時還領走了應得的兩萬多美元,這一切都在老者的羨慕目光中完成。隨後,他離開了地下室,在門口等待李亞楠。
然而,最先出現的是李二、微微安和艾蒂三人。他們臉上還殘留著不久前激烈比賽後的激動與興奮,尤其是艾蒂,她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
看到蘇晨,艾蒂立刻停下了腳步,好奇地問道:「艾力科,你剛才為什麼會出現在鐵籠里?而且,你跟那位來自港城的贏家好像很熟悉?」
蘇晨微笑著正準備回答,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插了進來:「因為他是我的師弟,你們是他的朋友嗎?」說話的人正是李亞楠,他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雖然臉上的傷痕經過簡單處理,但新的疤痕使他看起來更加兇悍。
艾蒂先是看了看李亞楠,又看了看蘇晨,滿臉不解:「你們是師兄弟?怎麼看不出來呢?那艾力科,你也這麼厲害嗎?」
這個問題讓蘇晨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試圖轉移話題:「哈哈,今晚的天氣真好。」
艾蒂抬頭望向天空,加州的夏夜果然月光皎潔,星光閃爍,但她還是不解地看著蘇晨:「天氣好和我的問題有關係嗎?」
李亞楠見狀,輕輕一笑,為他解了圍:「我的師弟擅長的不是武力,而是智謀。」
「智謀?」艾蒂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李亞楠說:「『策』就是指計謀或策略的意思。」
艾蒂點頭說:「就像是團隊裡的智囊?」
蘇晨連忙接話:「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話音剛落,黑暗中傳來一陣「咕嚕」的聲響,大家紛紛驚訝地四處張望。微微皺皺眉問:「這是什麼聲音?」
只見剛才還顯得英勇無比的李亞楠,此時卻搖搖頭,有些害羞地說:「哈哈,那聲是我肚子發出來的,我餓了。」
想想也對,為了晚上可能發生的戰鬥,李亞楠之前都不敢吃飽,加上剛才的激烈對抗,身體消耗很大,現在放鬆下來自然會感到飢餓。
蘇晨笑著提議:「來來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今晚我請客!你們想吃什麼隨便挑,告訴你個小秘密,我剛剛贏了一大筆錢呢!」
李宇浩好奇地問:「真的?你贏了多少?」
蘇晨笑著回答:「有2萬多呢!」
李宇浩假裝生氣地說:「你贏了這麼多也不叫我,這兄弟情誼沒法繼續了!」
蘇晨解釋:「我今天出門只帶了點零錢,但看到師兄上場,就把我的手錶押上了。當時心裡也沒底,不確定能不能贏。」
李宇浩感嘆道:「真是服了你了,看來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強。下次不管你押什麼,一定要提前告訴我,讓我也跟著沾點光。輸了算我的,贏了分你兩成,怎麼樣?不同意的話我們就斷交!」
蘇晨大笑:「行,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哦。如果有一天真輸了,可別哭鼻子!」
李宇浩輕哼一聲:「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輸。記得在香江那次,我一下就輸給你兩千……」
蘇晨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別再往下說了。李亞楠師兄自然沒問題,大家彼此了解,但旁邊還有兩位剛認識的小姑娘,不知道會引發什麼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