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蒂好奇地問：「艾力科，你和理察以前在香江就是朋友嗎？你不是從大陸來的嗎？你們說的輸贏是怎麼回事？」
蘇晨笑著打圓場：「我去香江旅行時認識了理察，後來一起玩了個賽馬遊戲，他就輸了，就這樣，走吧，我們去吃飯。」
微微安一聽，眼睛都亮了：「對啊，去吃飯！艾力科，你今天贏了這麼多，一定要好好請我們吃一頓。堂仁街晚上的小吃多得數不清，大龍蝦、鮑魚、佛跳牆……哎呀，我都想好了要吃什麼了！」
蘇晨翻了個白眼：「你這樣吃，小心變成小胖墩兒，到時候可沒人要你哦！」
「你管我！」微微安嘟起嘴說道。
另一邊，吳達觀緊鎖眉頭，看著面前的小霍克·西德利，問道：「霍克先生，您給出的這個價格是真的嗎？」
他手中握著一疊厚厚的文件，文件最後一頁赫然寫著一個驚人的數字：1億1600萬英鎊。
小霍克攤開雙手：「吳先生，我們當然是認真的，否則也不會讓您等這麼久。」
「實際上，我們已經計算了所有設備的成本、折舊費，以及將它們安全拆卸打包所需的人力成本；要知道，在鷹醬國，尤其是熟練工的人力成本非常高昂。」
「那麼，您的報價中是否已經包括了所有的專利授權費用、技術圖紙轉讓費用和技術支持費用？」吳達觀接著問道。
他之所以如此詢問，是為了更好地理解這份文件的內容。剛才他只是匆匆瀏覽了一番，接下來還需要仔細研究。
畢竟，鷹醬國人在合同條款上耍花招的情況，他早有耳聞。
小霍克解釋道：「是的，吳先生，這些額外的服務費用已經包含在總價里了。如果缺少這些服務，你們買了生產線也用不上。」
「現在看到的價格，是我們把所有可能需要的服務打包後的結果。實際上，我們在每項服務上都給你們打了折扣，總價原本接近1億3000萬英鎊，現在給你們打了九折。」
吳達觀眉頭緊鎖，將文件遞給一旁靜默的邵易富，低聲說：「邵老，您看……」
邵易富擺手拒絕接過文件，沉聲道：「吳先生，東西你留著就好，我看不懂這些。」
隨後，邵易富轉向小霍克，問：「霍克先生，我記得馬峰山先生曾提到，1975年向你們詢問過『BAC1-11』生產線的價格，那時的總報價不超過6000萬英鎊。為何現在價格翻了一番？」
小霍克和身旁的胡克爵士交換了一下眼神，回答說：「邵爵士，您說的沒錯，那時候確實給出了6000萬英鎊的初步報價。」
「但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考慮到這段時間內的通貨膨脹，價格上漲是在所難免的。」
「但這不是輕微上漲，而是整整翻了一倍！」吳達觀不滿地反駁。
小霍克安撫道：「吳先生，先聽我說完。通貨膨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馬峰山先生當時諮詢的是『BAC1-11-300』型飛機的生產線，而你們現在感興趣的是更加先進和大型的『BAC1-11-700』。」
「這款新型號無論是在乘客容量、駕駛艙技術、燃油效率還是對環境影響方面都有顯著提升，符合最新的國際環保標準，因此價格更高是合理的。」
看到吳達觀更加緊鎖的眉頭，小霍克補充說：「另外，據我所知，老美『麥道』公司的條件不會比我們更好。他們不會完全轉讓核心技術，只提供組裝線，且所有智慧財產權仍歸『麥道』所有。」
「這意味著你們無法自由修改或發展這條生產線，這顯然不符合你們的需求。因此，我們真的希望與你們達成合作。」
吳達觀正欲開口，卻被邵易富輕輕搖頭阻止。他拿起桌上的報價單隨便翻閱了幾頁，笑著說：「霍克先生，您的理由聽起來有道理，但這個價格確實超出我們的預算。我只有一個問題。」
小霍克點頭回應：「邵爵士，請問是什麼問題？」
邵易富說：「我想知道，如果最終我們達成了協議，鷹醬國政府會對此有何看法？」
小霍克微笑著回答：「邵爵士，您無需擔心這一點。這是一宗民用項目的出口，不會受到『巴統』組織的限制。而且，據我了解，這條生產線將由一家港城公司擁有，對嗎？」
見邵易富點頭確認，小霍克繼續說：「既然如此，那就更不用擔心了。港城目前仍在鷹醬國的管理下，我與政府官員溝通過，他們對這項交易表示支持。」
「此外，既然你們有意涉足民用航空市場，也應當明白對我們『鷹醬國宇航公司』而言，當前最重要的民用飛機項目就是著名的『空中巴士A300』。」
邵易富點頭感謝霍克先生的直率，說：「既然這樣，我暫時沒有問題了，今天的會談就到這兒吧。我們保持聯繫，改天再繼續談。」
霍克先生本來也沒期待今天就能敲定這筆大買賣，於是微笑著回應：「好的，我知道你們還需要時間商量。不過，能否告訴我，你們大概打算什麼時候安排下一次會面？我這邊也需要規劃一下行程。」
邵易富略作思考後回答：「我最近收到了薩切爾首相的邀請，可能要過幾天才能確定具體的會面時間。你看，一周後如何？」
霍克先生點頭同意，隨後與胡克爵士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等他們離開後，吳達觀迫不及待地問：「邵老先生，我覺得您對這份報價肯定有所考慮了，能透露一下您的想法嗎？」
邵易富輕笑一聲，說：「價格嘛，總是要砍一砍的。我已經想好了對策，準備請一個高手來幫我們談判，他在討價還價上可是一流的。」
吳達觀立刻明白了：「邵老，您說的是那位？」
「沒錯，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當天晚上八點，蘇晨走進了商學院A座201室的小型會議廳。
這間小會堂雖然不大，但也能容納兩百人左右。前面有一個簡單的講台，上面放了一張桌子和一個麥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