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水村這裡,梅思祖又一次前來。
他的心情,可謂是複雜到了極點。
不久之前,他才在雙水村梅殷這裡碰壁。
已經讓他丟光了面子。
他在此之前,曾暗自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雙水村這邊。
並想要想辦法把梅殷給弄死。
可是,哪能想到,這才不過是短短的時間,便又一次的來到了雙水村。
不僅如此,他想要弄死的梅殷,這個時候他還要對其低聲下氣的進行懇求。
讓梅殷這個狗東西來救自己兒子的命。
這等事情,越想越是讓他感到無比之難受。
但是,現在這事情關係到自己兒子的生死。
讓他是他心裏面再不情願,這個時候還必須要來。
一番仔細的思索後,他覺得自己兒子說的很對。
如今,梅殷這個狗東西,確確實實是自己兒子最後的希望了。
……
「梅思祖又來了?」
雙水村學堂這裡,梅殷結束了今天的教學,從學堂當中走出來之後,聽到了別人的稟告。
頓時愣了一下。
這樣的結果,是他所完全沒有想到的。
上一次,他把事情做得夠絕了,態度已經擺的很明確。
梅思祖也必然是狠死了自己。
有了那次深刻的教訓,想來這輩子,梅思祖都不會再想著往雙水村這邊來。
想起自己絕對會是咬牙切齒。
想要把自己給弄死。
哪能想到,這才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就又來了!
微一愣神之後,他馬上就意識到了,梅思祖這傢伙前來見自己的一大原因。
絕對是想要讓自己,給他的兒子說情。
把他兒子放出來。
但是,這等事情又怎麼可能?
他兒子進去,本來就是自己最想看到的情況。
甚至於,自己在裡面都出了不小的力氣。
他卻求到了自己頭上了。
這等行為,還當真是讓人感到無比的可笑。
當然,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突出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一次自己的事情,做的確實很是隱秘。
沒有把自己給暴露出來,
不然的話,梅思祖此時,絕對不會求到自己頭上來。
「不見。」
他乾脆利落的出聲拒絕。
「駙馬爺,這……梅思祖這傢伙這次是負荊請罪而來。
而且……他還說讓之前的事兒他那邊做錯了。
一筆寫不出兩個梅字來。
說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還說願意讓梅先生您,重新回到梅家的族譜里……」
前來稟告的這人,望著梅殷補充說道。
重新把自己名字,寫回梅族譜?
聽到這個消息後,梅殷都不由的微愣了一下。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狗東西居然能玩這麼一出!
看來這件事兒,還真把梅思祖給逼急了。
不然的話,依照梅思祖的囂張程度。
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等於算是把所有的面子,都給丟在了地上。
而且,梅思祖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晚輩。
他以長輩之身,向晚輩來公開做這事,就更加沒面子。
但偏偏到現在,就是干出了負荊請罪的舉動。
又聽到了這人,所說的梅思祖說什麼一筆寫不出兩個梅字。
還要把自己重新加入到梅家族譜里的話。
梅殷都被要氣笑了。
這梅思祖,當真不知輕重。
厚顏無恥!
什麼叫做把自己再寫進梅家族譜里?
他真以為,自己有多在乎這些?
真覺得,他就有那麼大的面子。
梅家的族譜,對自己就有那麼多的吸引力?
他當初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給從梅家族譜里除名。
自己高興還來不及。
現在,梅家就是爛泥坑。
臭狗屎!
誰願意往裡面去?
結果,他卻把這個當成一個最大的條件,來講給自己。
自己需要梅家族譜嗎?
依照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以及干出來的事。
今後自己單開族譜,完全可以。
用得著上他家的族譜?
「那……梅思祖還說,願意……願意把他們的家產的絕大部分都給梅先生。
如果有可能的話連,他汝南侯的爵位,都可以讓梅先生你來繼承。」
梅殷聽到這話後,並沒有任何的心動。
畢竟他對這些一點都不希罕。
梅思祖家的錢財再多,又能有多少。
自己現在衣食無憂,日子過得極其的富足。
家裡面,每日裡都有著源源不斷的錢財進來。
自己要是願意的話,今後稍微動一下手指頭,就能賺到更多的錢。
就他那仨核桃倆棗的。
他還真的不稀罕。
在他看來,如今最好賺的就是錢了。
別說只是將絕大部分的汝南侯家的財產給自己,就算是將全部的汝南侯的財產給自己。
自己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心動!
至於說,讓自己繼承汝南侯的侯爵這事兒。
就更是一個笑話。
他是真不稀罕!
且不說他知道,這個時候梅思祖開的空頭支票。
自己是他侄子,他有親兒子。
今後梅義被救出來了,肯定還會反悔,還會把這東西給他兒子。
就算他真給自己,自己也絕對不稀罕。
他們家現在和胡惟庸這傢伙走的是真近。
老朱是絕對有意要對胡惟庸動手。
必然會有著很多人,隨著胡惟庸一起死去的。
就他們家現在和胡庸這邊的牽扯程度,絕對不會被老朱放過。
今後只有死路一條!
他的侯爵,哪裡還能夠流傳下去?
自己根本就不稀罕這些東西,結果他還在那裡,將這些都當成了寶。
用來吸引自己。
想要自己對他兒子施加援手。
當真是笑話!
「不見,把他趕走。
少到這裡丟人現眼!」
梅殷直接下達了命令。
他不想和將死之人多說什麼廢話。
純純的浪費口舌。
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之後,梅殷就從學堂回到了自己家。
陪自己家小閨女。
與其和這樣的狗東西置氣,浪費時間。
哪裡有陪自己家小閨女兒來的好玩?
……
梅思祖赤著上身,背著荊條,跪在進入雙水村的道路之旁。
周圍此時已經匯集起來了,不少人。
來往的人對他指指點點。
也有一些雙水村的人,對他進行呵斥,指責
讓這傢伙別在這裡跪著,趕緊走!
這些雙水村的人,此時已經認了出來。
並且也知道這狗東西,和梅先生之間有多大的仇怨!
梅先生成親,以及梅先生這裡舉行滿月酒之時,這個狗東西都過來掃興了。
結果哪能想到,現在居然又來了。
他們哪裡會有什麼客氣?
在這裡出聲呵斥,議論紛紛,讓他趕緊滾。
別在這裡礙眼。
梅思祖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而且,還是被這些不相干的泥腿子們進行侮辱。
若是放在以前,早就受不了了。
會暴起傷人。
但是現在,他只是跪在這裡。
把滿心的怒火,還有無邊的屈辱都給壓了下去。
他就跪在這裡,仿佛是沒有聽到周圍的這些人,所說的這些話。
同時,心裏面對於梅殷,也更加的惱怒。
對於自己的兒子梅義,也同樣是特別的惱恨。
惱恨梅殷,是因為覺得梅殷不給他臉面,讓他在這裡丟了這樣大的人。
惱恨梅義也正常。
若不是這個不孝子胡作非為,鬧出了這等狗屁事情來。
自己這個當爹的體面人,哪裡也用得著在這裡如此的低聲下氣,
承受如此的侮辱?
他依舊跪在這裡。
他就不相信自己都擺出來這樣的態度來了。
梅殷那個狗東西還不出來見自己!
自己已經把能給他的,都給他了!
連爵位都給拿了出來!
他還生哪門子的氣?
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里,都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自己可是給足了他的臉面。
而他卻如此這般的不給自己臉面,當真可惡!
如此等待一陣之後,有人從梅殷莊子上走了過來。
一看就是梅殷府上的人。
梅思祖鬆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將會被請進去了。
而後,又對只是這些人前來,梅殷這個狗東西,沒有親自前來見自己,還是覺得有點惱怒。
覺得梅殷這個狗東西,架子實在是太大。
自己都負荊請罪了,給了他多大的臉。
結果現在,他卻只是讓他手下的一些奴僕接自己。
這狗東西好大的臉!
就在他如此想的之時,這些人已經來到了跟前。
說出來的話,讓他感到無比之意外。
「梅先生說了,不見。
讓你立刻回去,別在雙水村這邊礙眼!」
前來的人,望著梅思祖出聲說道,
梅思祖聞言,頓時如遭雷擊。
身體都為了晃了晃。
滿心都是不可置信。
話說,他剛才都準備站起來了。
隨著這些人,前去雙水村見梅殷這個狗東西。
哪能想到,在這個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這當真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梅殷這狗東西,怎麼如此狠心?
竟不見自己?
「勞煩給梅先生再帶句話,我錯了。
那些事兒,我是真錯了。
父子間沒有隔夜仇。
我們不是親父子,也和親父子也沒什麼區別。
讓他回來吧,不要和我這個做叔父的計較。」
可以說,他此時言語態度上面已經是很卑微了。
「快點走!這件事兒沒任何的商量!
別在這裡耍無賴!
你也是一個侯爺,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做出這等事情來,讓大家都不體面。」
梅殷這邊的人,出來望著他冷冷的說道。
但是梅思祖還是跪在這裡不走。
面對這種情況,梅殷這邊的人,也不再和他多扯些什麼
直接就將他給架了起來。
拖著往外面走去,
一直遠離了梅殷的莊子,才鬆開手,把梅思祖給扔在了這裡。
梅思祖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面色陰沉的厲害。
那叫一個憤怒,那叫一個恥辱。
他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存在?
結果現在,這麼一個狗東西,竟敢如此侮辱自己!
當真可惡!
他多少次都想要拔刀殺人!
多少次想要站起來,就這麼離去。
他這輩子,就沒有過這樣的羞辱!
在這段時間裡,在雙水村這裡都得到了。
但是,想想他的兒子,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他依舊跪在了道路旁。
不吃不喝,就在那裡等著。
他就不相信,梅殷這狗東西對自己視而不見。
就這麼讓自己等待下去。
對於這個狗東西,他還是很了解的。
優柔寡斷,心腸也顯得軟。
自己跪在這裡不走,他最終還是要見自己。
同意自己的請求。
看誰先熬不住!
……
晚上,梅殷這裡吃過了飯。
得到稟告,說是梅思祖還在外面的路邊跪著,沒有離去的意思。
也一直不吃不喝。
梅殷沒有多說,只是冷笑了一聲。
他豈能看不出梅思祖這狗東西,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傢伙,這是給自己用上苦肉計了!
用這樣的辦法,逼迫自己干自己不想幹的事兒。
話說,他這人最煩的就是別人對自己進行威脅,逼迫。
梅思祖現在的這種行徑,就是在耍無賴。
就是在對自己進行逼迫。
他樂意跪就跪著唄,看他能跪到多久。
有本事,就把他自己給跪死在那裡。
梅殷對此毫無反應。
這個東西,覺得自己的心腸軟,想要用這樣的辦法來拿捏自己。
讓自己於心不忍,從而捏著鼻子去見他。
又怎麼可能?
自己早就不是原來的梅殷了!
根本不會吃他這套!
他就算是跪死在那裡,也無妨。
哪怕是會因此而導致一些風評不好,會有人說自己絕情什麼的,那又能如何?
他早就對於這些無所畏懼了。
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
如果過於在意別人的看法,就失去了原則,失了本心。
做出一些讓自己不痛快的事。
那就更加的難受了。
第三天上午,一直不吃不喝,光著脊樑跪在那裡的梅思祖,終於是堅持不住。
昏倒了。
被汝南侯府上的人給抬著,離開了這裡。
半路上甦醒之後,梅思祖的拳頭,握的吱吱吱響。
在這一刻,他對梅殷是真的恨到了骨子裡。
只想讓梅殷死了!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小畜生居然如此之絕情!
自己給了他多大的臉。
身為叔父,不顧面子,做出這些事兒。
結果他卻這麼幹!
當真該死!
而在他這邊,給他兒子求活路失敗的時候。
胡惟庸那邊,也開始了他的行動。
……
夜晚,有負責收集夜香的人來到了牢房裡。
動用一些辦法,把胡天賜給弄暈死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