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你的邪。」
霍克森夫嘟噥了一句,在江洋的注視下,他拿出「鏡川翡翠」,按在山體【支柱】形態圖案的紋路上。
剛放上「鏡川翡翠」,山體表面如同水面一般浮現波紋,將「鏡川翡翠」吸了進去,
緊接著,
山體上的【支柱】形態圖案浮現出白色光芒,將兩人周圍數米範圍照亮。
江洋看著亮起的【支柱】形態圖案,霍克森夫則環視周圍,感嘆道:
「竟然連神力的光芒都無法刺透【黑暗國度】。」
他看向江洋,問道:「【黑暗國度】賣嗎?開個價,我絕不二話。」
江洋瞥了眼,沒搭理他,抬手一揮,黑色霧氣翻湧起來,一股刺鼻的血腥氣瞬間瀰漫出來,黑霧中飛出一股鮮紅血流,落在山體上,把【支柱】形態圖案灌滿,變得鮮紅。
「普通的血,不行。」霍克森夫說道。
江洋嗯了聲:「這是異獸血和異獸骨骼粉末的混合血液。」
話音落下,
他伸出手,輕輕按在面前的山體上,【支柱】形態圖案下方浮現出一行篆體文字:
「跪求尊主,應允所求,永恆烈焰,滌盪沉淪。」
「凡有所求,皆有所應。」
跪求尊主,應允所求,永恆烈焰,滌盪沉淪... ...凡有所求,必有所應... ...霍克森夫單手插著褲子口袋,心中評價道:
「不倫不類,教義與華夏文化的野蠻結合... ...」
「但也正是這樣,可以恰到好處的透露出跟華夏「造神計劃」有所關聯的信息。」
做完這一切,江洋暫時鬆了口氣,說道:
「還有十天時間,但我們不能以十天為期限,我找人申請調動華夏衛星,你回去調動蘇維衛星,以這裡為中心,監控半徑兩千公里範圍內所有武者。」
「好。」
霍克森夫答應了下來,同時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白童許戰死,那無量半神第二梯隊中的易科蘭將軍和文容候就是最強的。
文容候持有【等價天枰】,威懾意義大於戰力,那麼,相對保有「自由行動權」的易科蘭將軍就是最強無量半神。
霍克森夫習慣性的聯想到很多,甚至,他已經有了針對白童許的行動計劃雛形。
「本就即將失控的無量半神們,在得知這個不需要獻祭神性,就可以獲得神力,而且還是神力本源的山峰之後,神性本能一定會崩潰,全部都涌過來... ...」
「只要暫時壓制『支柱神力本源』延後具象化兩天,發現上當,且神性本能已經崩潰失控的無量半神們就會全部湧向白童許守護的【死亡與維度】山峰... ...」
想到這裡,
霍克森夫抬眼看著綻放白色神光的【支柱】形態圖案,心中微動。
然而,
霍克森夫瞬間的情緒波動,被江洋籠罩在這裡的「電磁力場」精準捕捉。
江洋臉色微微沉凝,側身面向霍克森夫,龐大的靈力頃刻間鋪散開來,那杆【星空黃金樹的枝椏】橫在兩人之間,散發暗沉內斂的微光。
霍克森夫猛地收斂思緒,看著逐漸瀰漫殺氣的江洋,咧嘴笑道:
「別那麼緊張,思維慣性,我也控制不住。」
江洋眯著眼,沉聲道:「白將軍幫過我很多次,我不希望他出任何事。」
霍克森夫笑著緩和氣氛:「親愛的江,你太緊張了,我們可是盟友。」
「而且,你的人性也太卑劣了些,我剛把一半『神力本源』給你,立刻就對我顯露殺氣,這樣真的好嗎?」
江洋沒有因為霍克森夫的言語而動搖,態度堅定道:
「我們之間的事情,就在我們之間解決,謀劃縱橫,生死不論。」
「不要牽扯任何人,這是底線。」
江洋不敢放鬆半分,特別是霍克森夫,遵從本心而言,他從始至終,在「命定神眷者」中,最忌憚的就是霍克森夫。
他太了解霍克森夫了。
因為,從本質上講,江洋和霍克森夫是同一種人,智謀超群,狠辣果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九死一生,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這個時期,如果霍克森夫要算計白將軍,江洋相信,百分之八十是會成功的。
「霍克森夫,不用以此來綁架我的人性,以後你就會知道,今天你失去的,將來會得到成倍的回饋。」
江洋伸手握住【星空黃金樹的枝椏】,向後一拋,落入黑霧中。
江洋不想跟霍克森夫解釋太多,因為這會暴露他知道一部分世界真相的秘密,暫且,就當自己在說大話吧。
霍克森夫咧嘴笑著,慢慢收斂眸光,沒有接話。
「好了,進去吧。」
江洋說道:「我會山體內部製造出一個夾在兩個世界之間的狹窄時空壁壘縫隙,你在那裡控制『神力本源』賦予每一個來到這裡的無量半神。」
霍克森夫頓了下,有些抗拒的說道:「其實,我可以遠程控制。」
江洋平靜道:「然後,被【支柱】的人間意志體,順著『網線』過去幹掉你?」
霍克森夫徹底沉默了,所以,那塊「翡翠」的作用不僅僅是存放「支柱神力本源」,更多是保護我的?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原諒了剛才江洋不禮貌的行為,雖然,是自己先對白童許起了歹意,但,總歸沒有付諸行動不是,怎麼,想想還不行嗎?
江洋看霍克森夫沉默不語,也不再多言,揮手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縫隙。
「勝利之後再見。」
霍克森夫頗為瀟灑的扔下一句,躍進虛空裂縫中。
... ...
巴拿馬城,老城區。
老城區是巴拿馬最早的定居地,這裡保留著很多弗朗機殖民時期的建築,一棟外側牆體是橙色的二層民房裡。
阿洛夫斯站在一面全身鏡前,鏡中是白童許站在山峰頂端,上方懸著【契約眼球】的畫面。
基利弗列女士站在窗邊,身上沐浴著陽光,隱隱有幾分聖潔的光輝。
阿洛夫斯說道:「這是一個神奇的人類,斑駁的神性不僅沒有成為阻擋他強大的桎梏,反而成了他堅守意志的利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