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童許,看著那隻不安分的眼球,阿洛夫斯忽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從博弈的角度來看,白童許是強行介入的那顆強力棋子,起到為破局拖延時間的作用。
「基利弗列,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基利弗列女士淡淡道:「神思考問題,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阿洛夫斯看了基利弗列女士一眼,頓時沒了說話的想法。
不可否認的是,基利弗列女士說得對。
空間內沉默了許久。
阿洛夫斯再次開口:「你的眷者也跟你一樣不會說話嗎?」
「是的。」
基利弗列女士繼續緩慢的說道:「就如同你的眷者跟你一樣遲鈍。」
「哈哈哈... ...你說的對。」
阿洛夫斯笑著說:
「生命需要拼搏,而死亡只需要等待,以特性為基準而言,遲鈍和沉默,確實是神位本身的本能。」
笑音漸落,
阿洛夫斯說道:「普通人類的人性對我們仍有影響,這讓我們的對話摻雜了些情緒,這會影響我們的神性。」
「我們必須快些把祭盤拿回來。」
「... ...」阿洛夫斯說完又頓住了,遲滯了幾秒,壓制人性後,開口道:
「人性的影響確實很大,我剛剛已經表現出急切和輕微的焦躁。」
祭盤丟失和選擇人類生物形態。
這就意味著,祂們沒有媒介向世間汲取力量,同時,神性要受到人類的人性影響。
阿洛夫斯明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原本只要通過「祭盤」向人間汲取力量,快速晉升武神,重啟世界後,拋棄人類軀體,回歸星空深處,就可以了。
沒想到,人類生物形態選擇了,「祭盤」卻丟,這就導致,祂們卡在靈神境半神境界,雖然是神性主導,但也會受到人性的影響。
基利弗列女士沐浴在陽光里,低垂著眼眸,輕聲道:「加大神力波動,加速引動無量半神們的神性本能。」
「眷者們一定在想辦法對付我們,甚至,他們現在已經有所行動,這樣等下去,只會越來越被動,最後,很有可能導致我們的滅亡,就如同非徹達穆斯一樣。」
阿洛夫斯想了想,說道:「之前倒是可以,但現在有這個人類站在祭盤上,他的神性不純,那一絲雜質反倒讓他的能量波動十分敏感,現在在祭盤上施加神力,會被他察覺我的所在位置。」
「但你說的沒錯,我們不能這麼等下去。」
「我去找『赫羅』,讓祂用『生命神力夢境』強行干擾所有無量境的意識,加速他們的神性本能失控。」
阿洛夫斯說完之後,慢慢閉上眼睛,以神力尋找「生命神力」的蹤跡。
一分鐘過後,
祂睜開眼睛,
「為什麼感應不到『赫羅』,難道,祂沒有降臨?」
感應不到赫羅... ...
基利弗列女士略顯詫異的回身看向阿洛夫斯,祂們都感覺到事情好像變得有些詭異了。
【生命女神】赫羅,竟然沒有降臨!
祂不是為了糾正所有「眷者」的命運軌跡,最先意志降臨的嗎?
怎麼會感應不到?
祂們兩個哪裡知道,【生命女神】的兩任「神眷者」,都是「騷操作選手」,
一個出于謹慎,用「神格碎片」補全「神力本源」,使得「生命神力」不純粹了,
一個肉身堵路,直接剝離了一半「神力本源」,另一半用「神格碎片」封印在了氣海雪山里。
【生命女神】也是有苦說不出,祂也很難受,很無奈,前後選了兩個「眷者」,都不是什么正經東西。
以至於,祂都已經開始強行補全周岑的「神力本源」,不管怎樣,必須降臨世間。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
人類的迷惑行為,「神」看了都搖頭。
長久的沉默過後,
阿洛夫斯開口打破沉默,說道:「我去『祭盤』附近,從外側使用神力影響那些無量境武者,只要『祭盤』附近的武者動手了,僵局就會朝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打破。」
基利弗列女士點點頭。
與此同時。
巴拿馬運河上,一艘貨輪緩緩駛來,江洋從貨輪上走下來,遠遠望著巴拿馬新城,高樓鱗次櫛比,非常壯觀。
他需要一個比較好的環境跟周岑一起,通過衛星和網絡監控幾千公里範圍內,所有武者的動向。
他先去買了幾台筆記本電腦,然後來到一家酒店,順利辦理入住後,在等待周岑的同時,釋放「電磁力場」,他現在的「電磁力場」範圍,能夠輕易覆蓋像「巴塞」那樣的大型城市,更別說這座只有275平方公里的小城了。
但在「電磁力場」鋪開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這座城市中有著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很模糊,很微弱,「電磁力場」僅僅能略微感受到,卻不能清楚的查探。
江洋給周岑打去電話。
「周岑,你讓人遠程操作我的電腦,我出去一趟。」
「知道了,洋哥。」周岑的語氣很低沉,不像之前那樣充滿自信和熱烈。
江洋聽著一愣,問道:「你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周岑悚然一驚,立刻調整情緒,輕咳了一聲,說道:「沒事,就是... ...有些白將軍,現在局面全靠他撐著,我怕會有意外。」
「還是不對,就算你心裡擔憂,你對任何人說出擔憂的話,表露擔憂的情緒,都不會對現在的我表露,你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向我表露負面情緒。」
江洋感覺「電磁力場」里的模糊微弱能量愈發的輕微,心裡有些焦急,於是說道:
「等我回來,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別想騙我,對我們來說,情緒波動和個性突然轉變,是最大的破綻。」
周岑沒有說話。
江洋掛斷了電話,快速下樓,按照「電磁力場」中顯示的位置,快速移動。
江洋用了三層【黑暗國度】遮蔽自己的氣息,繞著那個模糊位置移動了三圈,確定那個模糊的能量沒有感應到自己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