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你到底想幹什麼?」
寧約晨看著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自己的人,壓低聲音提醒她:「時姨在隔壁,你不要亂來。」
「以這裡的隔音效果,你喊破天她也聽不到的,更別說這麼遠的距離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白懿眸色漸深,看不出裡面的情緒,忽而問:「如果我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不會很開心?」
「我們本就不該再有任何交集。」
「所以你也理解不了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是嗎?」
寧約晨覺得今晚的白懿很奇怪,但是她也不想惹怒對方,只能選擇用最溫和的方式回答:「白懿,換位思考一下,若我們之間先產生這種感情的那個人是我,你會是什麼感覺?恐怕連殺了我的心都有吧?」
雖然這人發現喜歡上自己的第一想法,也是殺之後快,寧約晨在心裡默默吐槽。
白懿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見狀,寧約晨乾脆直接挑明:「你可以討厭我,怨恨,恨我,但唯獨不能是喜歡。我們之間隔著我媽媽的死,隔著時姨這麼多年的痛苦,更是隔著你們白家。所以我不會接受你的喜歡,若你想要強行做什麼,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白懿後退一步,問:「所以這麼多年,你心裡也是恨我,恨白家的嗎?」
「我說過,你是時姨的孩子,只要你不傷害她,我就不會恨你。」
她唯一恨的人,自始至終只有白靖遠。
白懿面色平靜的看著她,眼裡一片幽暗:「可是時語對我造成的傷害,誰又能彌補?就因為她是母親,我是女兒,而你又是被她疼愛的孩子,我就應該自憐自艾,隱忍退讓,做一個善良大度的人嗎?」
寧約晨微微一怔,眼裡閃過一個動容的愧疚。
她這個反應被白懿準確的捕捉到,心思一轉,再次走上前,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再開口時語氣里多了絲悲戚:「寧約晨,我若不裝的冷漠殘忍一些,然後拼命走到今天,你覺得白家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嗎?恐怕外界傳言的假千金,早就成白家真正的大小姐了。」
寧約晨心裡本就有些鬆動,聽她這麼說,更是陷入沉思。
然後就聽對方略帶苦澀的聲音:「站在你的角度上,你不會跟我爭搶,更是對我心懷善意,而疼愛你的時姨也是個好人,更是我的親生母親。但那只是你太天真善良了,但凡我能力平庸一點,時語就能夠讓你在白家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
「因為在她心裡,我只是她最恨的人的女兒,而你才是她真正的孩子。她又怎能容得下我這個會影響你前途的存在?」
「白懿...」寧約晨一時間語塞,因為她發現對方說的的確是事實。
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她只不過是一個暫時寄養在白家的孩子,終究會主動離開的。
但是站在白懿的角度上去看待這個問題,若是她沒有帶著戰績從國外拼回來,那麼今天的自己,是不是依舊享受著時姨以及白家給自己帶來的美好生活?
所以說外界傳言的假千金,並不是憑空而起的。
思及此,她有些不知該怎麼回應,甚至覺得自己和時姨其實都是虧欠白懿的。
白懿將她的這一切反應都看盡眼底,微微勾起唇角,直接一語擊中她內心最深處:「寧約晨,若你是我,你會容忍一個從天而降,然後搶走本屬於你的一切的人嗎?」
寧約晨驀地抬頭,四目相對間,她清晰地看到白懿眼裡悲愴的脆弱,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這樣柔軟無助的眼神,怎麼可能是白懿?
她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罪惡感,突然覺得自己才是小說中偽善的惡毒女二,而白懿才是那個受盡委屈的女主。
正這麼慌神間,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約晨,你睡了嗎?時姨進來了哦。」
寧約晨臉色頓變,尤其是看到門把手即將被打開的那一刻,更是嚇到臉色蒼白。
下一刻,她身後的臥室房門猛然打開,自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隨著輕微的關門聲,被人壓在門上。
白懿低頭靠近她的耳垂,輕聲安慰:「沒關係,她不會發現我的。」
寧約晨鼻尖充斥著她的氣息,因為距離太近,她有些抗拒的轉過頭想要躲避。
下一刻,後腦勺被緊緊扣住,緊接著唇上傳來一陣溫熱。
她頓時渾身緊繃,心生升起反感情緒的同時,臉上更是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約晨,你睡了嗎?」外面傳來時語的聲音。
寧約晨嚇到臉色蒼白,只能悶聲去推正強迫自己的人,直到門外再次響起時語的聲音,白懿才終於放開她。
「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回應她,這樣你的時姨以為你睡著了,就會自動離開了。」白懿貼著她的耳垂輕聲說道。
看似建議的話,實則滿是威脅。
寧約晨緊緊咬住嘴唇,眼含怒氣的看著她。心裡也清楚自己此時不出聲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時姨不會隨意進自己的臥室的。
在敲門聲繼續響起的時候,寧約晨被白懿捏住下巴,下一刻再次被迫接受她充滿侵略的吻。
她絲毫不敢出聲,只能握緊拳頭強忍著,在對方的手再次探進衣服,準確的握住那裡的時候,隱忍許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就這樣持續了十幾秒的時間,敲門聲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寧約晨幾乎要缺氧的時候,白懿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下一秒,她餘光看到對方抬起的右手,也沒有絲毫的閃躲,隨著一記響亮的聲音,她左臉上出現一道清晰的紅印。
寧約晨幾乎聲音輕顫的控訴她:「白懿,你也是法律專業的高材生,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屬於猥褻嗎?」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白懿輕輕一笑,眼裡是目空一切的高傲:「你可以去告我,我也會主動配合警察的調查,我既然做了,也自然會承認。」
她說著微微低頭,逼迫對方與自己對視,緩緩說道:「不過你真的認為法律可以制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