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你簡直不可理喻!」
寧約晨心裡的那點愧疚之情瞬間蕩然無存,只剩下滿腔的鬱憤,恨不得直接咬死這個人。
然後她就聽對方又問:「你會不會和盛夏在一起?」
寧約晨心裡咯噔一下,問:「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你忘了最後從餐廳離開的時候,你叫了她的名字嗎?我自然就記住了。」
白懿看著她通紅的眼睛,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的確過分了。但若自己不這麼做,以寧約晨的決心,她真的不能保證會將這人留在自己身邊。
夏溫暖的存在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威脅感,甚至能夠容忍並尊重寧約晨的這段暗戀。
直到盛夏出現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足夠的大度,或者是沒有那麼喜歡寧約晨,還為此慶幸過自己不會步父親的後塵。
直到在餐廳看到那個和夏溫暖有幾分相似的女生,而寧約晨對她似乎也很感興趣時。那一刻,她心裡的瘋狂生長出的嫉妒和憤怒只有自己清楚。
也是那一刻,她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並不介意夏溫暖的存在。
一個在自己動情前就已經出現的,並且還有了相守終生的愛人的人,即使再優秀美好,那也終究只能是寧約晨人生中註定無疾而終的暗戀。
而年少時的這份愛意又能持續多久呢?
終究不過是情竇初開時懵懂而短暫的一次悸動吧,就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般,絢爛而轉瞬即逝。
也正因此,她才忽略了一個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寧約晨可能會再喜歡上其他人。而那個人,還是2.0版夏溫暖。
所以她又怎麼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縱使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被寧約晨怨恨,會給她帶來不適,自己也必須這麼做。
寧約晨是她白懿的,誰也不能搶走。
正這麼失神間,白懿聽寧約晨倔強的聲音:「白懿,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這種情況下,你打算如何對我?」
白懿看著她眼裡的堅韌決絕,有那麼瞬間,她不敢直視這雙眼睛。
但還是堅定的回答:「除了我,你不會跟任何人有未來。」
寧約晨眼裡染上一絲絕望:「所以你是準備像你父親對時姨那樣對我嗎?強行娶我,然後逼我生孩子,讓這種悲劇一代代的傳下去。」
「我不會逼你生孩子,我要的只有你,至於繁衍後代,不在我的規劃範圍內。」
「我說了,我寧願死都不會讓你如願的。」
白懿神色淡漠:「你不會的,只要時語還在,你就不會這麼做的。」
寧約晨笑了,卻是深深的無助:「白懿,你和你父親一樣,就是徹頭徹尾的畜生。」
「無論你怎麼看我,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白懿說著眸色漸冷,出聲警告她:「寧約晨,我會先暫時放你離開,但是在這期間你最好不要喜歡上別人,更不要談戀愛。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所以剛才在書房裡,白靖遠跟你說了什麼?」寧約晨忽而問。
在對方微怔的神色中,她冷冷的開口:「所以他也是不同意你的這種荒唐想法吧,即使你現在已經很強大了,但無論是白家,還是集團,真正的掌權人還是你父親。我都能夠明白的事,你居然才意識到。」
寧約晨看著白懿微沉的臉色,語氣諷刺:「你為你自己的無能和妥協而憤怒,所以就跑我這裡來發瘋。你明明選擇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卻又在我面前口口聲聲的說著這些威脅的話。」
「白懿,你也不過如此!」
被她這麼奚落,白懿不惱反笑,眼裡滿是欣賞:「寧約晨,我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你,現在終於知道了。」
在寧約晨憤怒的警惕中,她愉快的繼續說道:「你這麼聰慧有趣,會審時度勢,又懂得如何收斂光芒的人,我能被你吸引也很正常。」
「既然你看穿了我,那我也不用再克制了,我們繼續。」
寧約晨頓時渾身緊繃:「繼續什麼?」
白懿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而後再次貼著她的耳垂低語:「你說呢?」
此處省略~
第二天一早,白靖遠看著臉色紅腫的女兒,徹底沉了臉色。
此時餐廳里只有他們父女二人,他沉聲開口:「女孩子的臉很重要的,你這右臉剛好,左臉又變成這樣,要懂得愛惜自己。」
雖然他心裡清楚女兒挨巴掌的原因,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無論她做錯了什麼,作為父親,自己終究是心疼的。
便繼續說:「以你的身手也不至於會這樣吧。不管她在怎麼打鬧,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白懿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只說:「我自願的。」
白靖遠臉色更加難看,正想說什麼,餘光看到走進來的兩道身影,轉而笑著打招呼:「語兒,約晨,早。」
時語直接無視他,而寧約晨也只是禮貌性的回了聲:「早,白叔叔。」
剛一落座,時語就注意到白懿臉上明顯的紅腫。縱使她向來不關心這個女兒,此時也忍不住問:「你的臉怎麼了?」
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她實在想不通在白家的地盤上,誰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欺負這孩子。
再一看丈夫平靜又吃癟的表情,便知道他一定知道內情。
然後她就聽女兒回答:「過敏。」
時語自是不信,便看向白靖遠,問:「家裡最近是出了什麼事嗎?」
白靖遠看了女兒一眼,說:「沒有,家裡最近很好,集團在依依的帶領下也發展的更好。」
時語注意到他看向白懿時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猜測是對方應該是做了什麼事,也就不再多問。
這時傭人將早餐端上來,她將其中一盤已經切好的三明治端到寧約晨面前。
溫聲說:「約晨,這是你最愛吃的牛肉蝦仁三明治,我昨晚專門囑咐廚師做的,快嘗嘗。」
「謝謝時姨。」
時語見她乖乖的吃著盤裡的早餐,內心柔軟無比。繼而就注意到她唇角處不明顯卻有些裂開的口子,順著這點看去,這才發現她的嘴唇似乎比昨天更加紅腫。
心裡莫名升起一絲怪異,問:「你昨天又吃辣條了?」
她全神貫注的盯著這孩子,自然注意到對方一瞬間的慌張,而後就聽這孩子回:「嗯對,這兩天吃的比較多點。」
時語自然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但又以為這孩子是怕自己數落她又亂吃零食不好好吃飯,所以才這麼不自在,暫時也就不再多想。
她端起面前的牛奶杯喝了一口,一個抬眸,就見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兒似乎瞟了眼自己身旁的人。
雖然只是看似不經意的一眼,卻讓她敏感的捕捉到了那份溫柔繾綣的情意。
她手裡的動作一頓,又側頭看向身旁一直低頭沉默用餐的人,心裡頓時湧出一個詭異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