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
這句話就很有意思了。
難道當初是因為需要才練出來的春神力量？
可為何當初問應芒時，應芒回答的是因為閒著無聊？
紀火眼眸一閃，思緒萬千。
「你來找我有何事？」應芒話鋒一轉，隨意問道。
紀火笑了笑，直接道：
「你前些日子去了萬妖國？」
「是。」應芒平靜回道。
息川飛鴿傳書告訴紀火，前些日子應芒突然悄無聲息來到萬妖國。
即便這位神靈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勢，所有妖怪都嚇得一動不動。
息川作為萬妖女王，只能硬著頭皮行禮，詢問應芒的來意。
「本座想借貴國古籍一閱。」應芒平淡開口，聲音不卑不亢，。
息川鬆了口氣，就帶著應芒去了萬妖國的古籍存放室。然後目睹了應芒花了一下午就看完了萬妖國萬年的古籍。
那速度快得壓根不像是在看書，嘩嘩嘩一本就看完了。
紀火看到息川這段描述時，突然想起自己前世小時候也去圖書館看書，這樣嘩嘩嘩就翻完一本，結果翻到沒超過五本，就被管理員搶過手中的書，還說了一句：
「不想看書就出去。」
這件事讓紀火念念不忘，這麼多年還惦記著。講道理，如果紀火在場，也想體驗一下前世管理員的威風。
息川全程陪同，看到應芒將最後一本古籍放回原位後，才問道：
「我聽說神靈可以通過捕捉天地間的信息得到知識，上神這是……」
應芒轉身便往外走，腰背挺得筆直，雖然祂的個頭還沒息川高。
「天地的信息可以捕捉，可書籍的知識只能自己一點點去閱讀。」
說罷，應芒斜眼看了息川一眼，平淡補了句：
「其實很多答案都在書里，若是你心有疑慮，停滯不前，不妨靜下心來看看書。」
息川愣了愣，隨即恭敬行禮：「多謝上神指點。」
「四積功德五讀書，讀書亦是避災。」
話音未落，一條蒼白的巨龍直衝天際，飛至天空的烏雲中，龍尾一擺，消失不見。
這段描述息川在信里寫得很詳細，包括當時的對話，對方的神態描寫之類的都儘可能詳細記錄。
估摸著息川也是發現這位極少出來行走，基本上都是宅著的人間守護者突然來到萬妖國，這事兒不太正常，就統統告訴了紀火。
時間回到現在，紀火笑著問道：
「你咋想著去萬妖國？」
應芒回頭，居高臨下俯視著紀火，平淡道：
「我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這段歷史在人族已經沒了記錄，原本想著或許萬妖國能找到些痕跡，不過什麼都沒有。」
紀火愣了愣，疑惑地看向應芒。
應芒解釋道：
「之前有不少痕跡都能證明，在人族之前，這片大地也曾出現過文明，後來文明都不知原因湮滅了。應該會有記錄下來的。」
紀火明白過來，祂指的是青銅鐸記錄的人間進入第三階段後被外神毀滅的事。
「你是想找到過去的痕跡，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災禍，提前準備？」紀火問道。
應芒低頭注視著他，沒有開口。
紀火點點頭，這娃自從沒了春神力量後就變得高冷了，這樣不說話也在意料之中。
「過些日子，我想去北方一趟。」天上，應芒的聲音再次傳來。
紀火一愣，明白過來：
「你在萬妖國沒找到線索，想去北方黑暗中找上個文明的痕跡？」
「是。」應芒回道。
上次紀火三人去黑暗中，主要是為了尋找鏟子，其實沒有深入黑暗中多少。
應芒這麼一說，大抵是要去很久，在黑暗中的時間該是不會短的。
「可是……」紀火眉頭皺起。
上次就是他們去了黑暗中，正好遇到邪神降世。
雖然現在紀火元素圖錄已經修煉到第五層，放眼天下，怕是除了應芒已經沒人是他對手，可若是天上又下來什麼玩意兒，他一個人怕是雙拳難敵十幾手。
「我會留下一道水分身，必要時，可以通過水分身讓本體瞬間回來。」應芒解釋道。
紀火點點頭，「如此，那行。」
紀火清楚，應芒現在這麼說，其實是在告知上天祂不是特意跑路，而是為了正事，因為紀火是代天行走。
不過上天不是天天閒著沒事兒盯著祂，祂若是焚香禱告，又顯得有些掉價，才通過這種委婉的方式說出來。
想到這裡，紀火看了坐在屋頂上的那個小小白髮人影，心裡嘀咕道：這貨雖然現在變得高冷了，跟冰塊臉一樣，不過還是在乎面子的嘛？難不成平日裡這般坐著，其實是為了逼格？
難不成這娃學了劍聖缽缽那一套？
這想法剛出來，紀火心裡一個咯噔，立馬收斂心神。
應芒還坐在屋頂，一動不動，背對蒼生。
看來我變強後這娃也聽不到我在蛐蛐祂了，嘿……紀火心裡念叨著。
應芒回頭，看了紀火一眼。眼神平淡無波，沒有任何情感。
「你其實可以當面說出來的。」應芒平靜道。
紀火嘴角抽搐，問道：「你又感應到了？」
「感應不到了。」
應芒回道：「只是與我熟識的人中，只有你會在心裡腹誹，而且你每次腹誹都是像現在這般一直盯著看。方才你既沒說話，又一直盯著我看，都不用想就知道你在想些不好的事。」
「哈哈哈哈哈！」紀火乾笑道：「怎麼可能！這是你的錯覺。」
可惡！看來是在心裡小聲蛐蛐次數太多，熟悉的人都不用感應，光是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在說壞話了。
和應芒聊完，紀火便轉身離開。
走之前拿出十幾壇好酒放在桌上，這都是他從川西那邊自己釀的，以前的釀酒技術現在成熟了，釀出來的酒水也不差。
等到紀火離開，應芒手一招，一壇酒就飛了上來。
祂打開罈子，大口大口灌著酒水，奔流的酒水落到祂口中，打濕衣襟，還有不少酒水灑落下來。
一口下去，小半壇酒就沒了，應芒這才放下罈子，眼裡出現一絲迷醉。
「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