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蕭君澤冷聲下令。
朝陽被摔在地上,身體發顫的看著地面。
從她被沈清洲的人打斷手腳毒啞嗓子替嫁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命……懸在劍上。
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無間地獄。
「王爺!王爺您方才故意不解釋,是要自投羅網讓裕親王放鬆警惕……」見蕭君澤執意要犧牲自己,朝陽跪在地上,話語驚慌中透著堅忍。
蕭君澤冰冷的眸子鎖定朝陽,這個女人確實聰明。
太后也眯了眯眼睛,示意身邊的人先別動手,聽她說完。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勞己傷身。」朝陽深呼吸,忍著疼痛用力接上自己再次脫臼的手腕。
疼痛讓朝陽慌亂的心緩了些許,孤注一擲的再次開口。「其實王爺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君澤眯了眯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
「王爺,太后。您也清楚現在宮中最受寵的人是華妃娘娘……華妃娘娘的外祖父是鎮國將軍,父親更是手握財政的戶部尚侍。」朝陽深吸了口氣,緊張的盯著蕭君澤。
「朝陽對香料敏感,方才在裕親王身上嗅到了上好龍涎味道,又在華妃娘娘身上嗅到了相同的味道……」
朝陽沒有明說,裕親王和華妃聯合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可妄論后妃皇子,這是死罪。
龍涎是後宮專用,一般的接觸根本不會讓香氣彌留在另一個人身上,除非……他們有著更加親密的舉動。
而華妃年紀與裕親王無異,兩人之間……
朝陽全身緊繃的跪在地上,每落一步棋子,生死靠賭。
「好大的膽子。」
嘭的一聲,太后將手中的杯盞摔在了朝陽身前。
碎裂的瓷片劃傷了朝陽的臉頰。
「太后恕罪,王爺恕罪。」朝陽驚慌的趴在地上,掌心伏地大拜,雙手壓在瓷碗碎片之上,隱忍的磕頭。
瓷片刺破掌心,血腥氣在內殿蔓延。
眯了眯眼睛,太后深意的看著朝陽。
這個女人不簡單,真的只是避暑山莊的一個婢女?
「既然是裕親王無禮在先,那澤兒你就先陪你的王妃回王府吧。」太后深意開口,能一箭雙鵰除掉裕親王和華妃,逼迫他們早早動手,這個條件確實是更加誘惑。
蕭君澤也眯了眯眼睛,這個女人倒是好本事,次次都能活下來。
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撐多久。
這麼想活著?有意思……
「王妃今日辛苦了,隨本王回宮吧。」蕭君澤沒有再去故意傷害朝陽,今天給她的警告已經夠多了。
敢動手打裕親王,還想全身而退……真的是沒有一點想活下去的自覺性。
偏偏,還有著這麼強的求生欲。
若說朝陽愚蠢,可她卻又能次次逢凶化吉……
利用裕親王和華妃的關係,除掉華妃和她的娘家人,那麼……裕親王勢必被貶,到時候,裕親王肯定會狗急跳牆迫不及待的逼宮。
這就是他蕭君澤的機會。
深意的再次看了朝陽一眼,這個臉色已經慘白到極致的女人,還真是次次都能帶給他驚喜。
「好好查查這個叫朝陽的女人,她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婢女那麼簡單。」
見蕭君澤帶著朝陽離開,太后終於撐不住咳嗽了起來。
抬手看了眼絹布,上面全是血跡。
「太后!」老太監心疼的眼眶泛紅,緊張的扶著太后。
皇族之事他們做奴才的不能過問,可太后對前太子蕭君澤是過於偏寵。
「這個孩子……未來的路還很長……」太后深意的說了一句,她老了,陪不了也護不了他多久了。
死之前,終歸是要讓奉天歸於正統。
這也是她欠了蕭君澤母后的。
那個生生被逼死在深宮中的皇后,蕭君澤的母親,太后的嫡親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