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路上,朝陽一路忐忑。
這樣,她能保住命了嗎?不可能……蕭君澤不會留著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只要她沒了利用價值,蕭君澤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身份拆穿,藉此機會出掉沈清洲……
她必須要想辦法,儘可能的想辦法讓蕭君澤留下她。
「王爺……朝陽有辦法能讓裕親王於華妃儘快露出馬腳。」朝陽跪在馬車中,壓低聲音再次開口。「縱橫捭闔,不戰而屈人之兵。」
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哦?是嗎?」蕭君澤嘴角帶著深意的笑,俯身調戲的捏著朝陽的下巴。
好一個縱橫捭闔,不戰屈人之兵。
這是一個低賤的婢女能說出來的話?
眯了眯眼睛,蕭君澤冷聲威脅。「說來聽聽。」
朝陽打了個寒顫,知道自己露了鋒芒。
可沒有辦法,她要活下去。
娘,對不起……朝兒只想活下去。
「聽聞華妃貌美善妒,裕親王又好色不專,只要想辦法讓裕親王迷戀新人,那華妃自然忍不住想要留住裕親王……畢竟他們可是合作關係,既然是合作,華妃定然是想從裕親王身上得到陛下給不了的好處……」
朝陽說的很委婉。
華妃覬覦的是皇后之位。
若是裕親王迷戀上了別的美人兒,華妃一定會著急。
她能留住裕親王身心的手段,無非就是身體。
蕭君澤眯了眯眼睛,眸子裡透著更加深邃的寒意。
這個女人,聰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毀掉。
「你求生的欲望很強,這麼想活下去?」馬車停在王府,蕭君澤眼底起了玩兒意。「如何讓本王相信你……」
與本王一心呢?
「王爺,您相信朝陽,朝陽身份低微……只想活下去,只要您肯在登基之後放朝陽和娘親離開,朝陽感激不盡!」朝陽驚慌的磕頭,只要讓她活著就好。
「只要能活下去?」蕭君澤挑眉。「無論讓你做什麼?」
「只要王爺留朝陽一條活路……」朝陽哽咽著點頭,心口發顫。
「那就向本王證明,證明你想活下去決心。」蕭君澤起身下了馬車,指著後院的寒潭。「你若是能在這寒潭中堅持一夜,本王便信了你,如何?」
朝陽全身發顫的看著後院的寒潭。
即使現在的氣溫並不是很低,可這寒潭中浸泡一夜……
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的夢魘劇毒。
會發作的。
「怎麼?做不到?」蕭君澤威脅的看著朝陽。
「朝陽不敢……」朝陽全身發顫,聲音哽咽的厲害。
這步棋子,朝陽依舊在賭。
「哼!」見朝陽往寒潭邊走,蕭君澤蹙眉握緊雙手。
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僅僅只是個婢女那麼簡單。
朝陽沒有停留,一步步走進寒潭,冰刺入骨。
她知道蕭君澤想聽什麼,為了活下去,她只能違背母親逼她發過的誓言。
忍一忍,只要忍過今夜,她還能活下去……
雙手握緊,蕭君澤莫名的煩躁。「看著時辰,撐不住了就讓她出來!」
……
「吆,王妃還能撐呢?」一個時辰後,明知朝陽撐不住了,婢女卻依舊沒有讓朝陽出來的意思。
在他們眼中,這個女人就是王府最低賤的存在。
朝陽安靜的站著,這冰冷的潭水刺激了體內夢魘的發作……她快要撐不住了。
「嗯。」突然,有人衝著她的方向扔了石頭。
朝陽隱忍的閉上眼睛,溫熱的血液順著臉頰滴落在水中,快速暈染朵朵血花。
眼前一陣發黑,朝陽的身體搖搖欲墜。
「嘭!」一聲,終於摔進了潭水中,徹底被淹沒。
冰冷的潭水封閉五感,朝陽無力掙扎。
娘,朝陽好累……快要撐不住了呢。
「朝兒,娘親讓你發誓,無論發生什麼,絕對不能展露鋒芒,這兵法中的一詞一句都不許透露!」
「朝兒,娘要你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