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會永遠陪著你……」
顧天河的腦海里一直縈繞著這句話,這讓他很安心,睡得很香,但是突然,他感覺環抱著自己的那股溫暖消失了,這讓他感到害怕,猛地睜開了眼睛尋找溫暖的來源。
「師兄?」醒過來的顧天河發現原本該在自己身邊躺著的人不見了,他慌忙起身,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衝出了屋子,「師兄!」
「天河?」端著齋飯回來的金友發,見自家師弟連鞋子都不穿就出來,直接把手裡的齋飯都扔了,上前便將人抱起,「怎得鞋子都不穿?腳被割破了可怎麼辦?」
「你不在,我以為,我以為你……」顧天河呆呆地看著他,眼眶瞬間就紅了,雙手緊緊抱住他,「你說了要永遠陪著我,你不可以說謊。」
「我只是醒來肚子餓,去拿些東西吃,順帶著和皆空嘮嗑幾句。」
顧天河抿著嘴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都是皆空的錯,他做飯太慢了,我明天就好好說道他。」
顧天河微微蹙起眉頭,繼續看著他。
「好好好,我再也不和他說話了,都是和他說話惹的事,別皺眉頭,你一皺眉頭我就覺得你要罵我。」
金友發將顧天河抱到床上坐著,自己則蹲著身子給他仔細擦腳,「你看你這腳上髒的,哎喲,真是,還被石塊劃破了,我去打水給你洗洗。」
顧天河見他起身要走,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別走。」
「我得給你把腳洗乾淨。」
「你別走。」顧天河晃了晃他的衣袖,抬頭看著他,「好不好?」
金友發看著他濕潤的眼睛,心裡酸酸的,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是把師弟給嚇壞了,重重嘆了口氣,坐在師弟身旁,緊緊握著他的手,「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這呢。」
「嗯。」顧天河點了點頭,便十分安靜地坐在床邊看著他。
金友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撓了撓脖子,「師弟,你這般看著我,不累嗎?」
「不累。」顧天河搖了搖頭,繼續看著他。
「你餓不餓?齋飯剛剛被我扔了,我讓皆空再做一份怎麼樣?」
「有點餓,但也不是非吃不可。」說完,顧天河繼續盯著他看。
「啊這……」金友發有些受不住師弟緊緊盯著自己的視線,「天河啊,你這總是盯著師兄看也不是事,你要是有什麼要和師兄說的,直接說便是。」
「我只是怕你不見了。」顧天河抬手去摸金友發的手,但只是碰一下就又快速縮回來,「我怕我在做夢,因為醒過來的時候你確實不在,我是不是在做夢?」
金友發聽著他的話,眼眶發熱,他抬頭將眼淚逼回去,努力向顧天河扯出一個笑,「當然不是在做夢,師兄都和你說了,師兄是肚子餓了找皆空做齋飯去了,以後師兄肚子餓也忍著等你醒過來,不會再讓你害怕了。」
「那你不就肚子餓了?」
金友發拍了拍胸口,「為了師弟,師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倒是有些像你說的了。」顧天河突然就笑了,「看來你是真的好了,你真的好了。」
他安心地靠了過去,拉著金友發的手給他仔細把脈,而後完全放鬆下來,身子軟在了他的懷裡,「我肚子餓了,師兄。」
「那我去找皆空做齋飯。」
「我不想你走。」
「那我讓紙鶴去,到時候讓他做好了送過來。」
顧天河笑著點頭,「嗯,這是我師兄會做的事。」
金友發嘴角抽了抽,「我發現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真的很不好。」
「我喜歡你開玩笑耍賴的樣子,也喜歡你框一仙做事時的樣子。」顧天河拉著金友發的手指撥弄著,「就是不喜歡你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這般說,我可就沒話說了。」
「你多撩撥我不行嗎?」顧天河抬頭看著他,湊到他嘴邊親了他一下,「你喜歡我,為什麼不多撩撩我?」
金友發被他親得有些臉紅,「我那也都是嘴上功夫,我,我怕……」
顧天河聽後失笑,「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讓我師兄害怕的人?」
「冷淵,空靈大師,上古魔尊,還有……」金友發的手指點在顧天河的嘴唇上,「你,我怕你不理我。」
「我不會不理你,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顧天河張開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你可別怕我,不然你跑了,我餓了都吃不到你。」
「你,你……」金友發從脖子一路紅到臉上,「何方妖孽占了我師弟的身子?」
「我的師兄果然很有意思。」顧天河鬆了口氣,貼著金友發的臉蹭了蹭,「我餓了,師兄……」
「佛,佛門重地,師弟你這般,皆空怕是要,要把我弄死……」金友發扶著顧天河的腰,喘著氣看著禁慾又迷人的師弟,「你似乎很喜歡坐在上面看我。」
顧天河的手壓住他的胸口,微微眯著眼居高臨下地看他,「因為我是掌門。」
「差點忘了,我家師弟是掌門。」金友發抓著他的手,一個翻身,壓住,「但我是前掌門啊,還是你師兄。」
「那得較量較量了,師兄。」顧天河扶住他的臉,轉過頭親他。
「哈,真是要我老命。」
皆空做了齋飯任勞任怨端過來,結果門外聽到這一出,氣得直跺腳,「我要把青城山的人都攆下山!必須立刻馬上攆下山!把我佛提山當什麼地方了!你們到底吃不吃齋飯!」
「你做的飯,怎麼著都得吃,抱歉了,皆空,我這也畢竟不是和尚,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齋飯被一股外力吸進了屋子,獨留皆空一人在門外氣得牙痒痒,「金友發你最好是以後都沒事來求我!」
「有事定當拜訪,日後青城山定會幫忙照拂佛提山。」
皆空嘴角抽了抽,一句「阿彌陀佛」後,便消失在了門外。
「皆空大師定然很生氣。」顧天河趴在床上摸著自己那已經長大了不少的垂耳兔,「明日我便去與他道歉。」
「出家人沒那麼大氣。」金友發在一旁吹了吹面,冷得差不多了便送到顧天河嘴邊。
顧天河張開嘴吃了一口,眼角帶著些笑意,「味道當真不錯,比這裡齋堂的飯好吃許多。」
「我就說吧,每次我都來要他親自做給我吃。」
「師兄是不是吃遍了天下美食?」
「倒也沒有,我倒是想吃遍天下美食,但青城山的事太多太繁雜,哪裡有時間。」
顧天河挑眉看著他,「我怎麼記得,事務大多都是我來處理,你只閉關?」
金友發尷尬地摸鼻子,「啊,這……吃吃吃,師兄再給你吹吹。」
「師兄,我突然不想回去了。」
「啊?」金友發有些發愣。
顧天河摸了摸垂耳兔,道:「我覺得我需要紅塵歷練。」
金友發給他餵面的手停下了,「你,你的意思是……」
「時間不能太長,但幾個月應該沒什麼問題。」顧天河撐著下巴看他。
「哈~」金友發嘴角頓時有了笑意。
第二日,金一仙看著師父師叔留下的紙條,大叫:「你們是什麼意思啊!師姑師叔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