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宮門外。
程祥叛變,在城門伏擊暗算了燕修瑾和姜青柏,輕而易舉的將兩人拿下。
在知道顧厭白殺了自己夫人後,更是死心塌地的站在了叛軍這邊。
燕修宸一身墨色與金色相間的龍紋錦袍,帶著御林軍和姜如海,左相他們,打開了城門。
九夜收到飛鴿傳書後,便迅速追上了燕修宸他們。
「乾爹,九寒的飛鴿傳書。」
燕修宸聞聲,急忙接過了紙條。
【奉乾爹之命,燕肅餘黨已被盡數截殺,奪回城門。】
【公子已攜金牌出城接管咸城兵馬,京刑司會按計劃抵達宮門。】
燕修宸看著紙條上的內容,轉頭看向九夜,心中不安。
「朕明明是要南修夜出城接管兵馬?為何會是阿澤?」
「故傾呢?南修夜呢?」
九夜一頭霧水,微微搖頭道,「乾爹別急,公子沒事,乾娘他們也不會有事的……」
宮門緩緩打開,燕修宸也看到了被壓程祥押到最前面的燕修瑾和姜青柏。
浩浩蕩蕩的隊伍與程祥所帶領的叛軍兩相對峙。
騎在馬上的程祥,看見燕修宸,隨即長槍一揮落在了燕修瑾脖子上。
「燕修宸,你與宣和帝聯手弒父奪權,逼宮順安帝,我等如今奉順安帝,肅清王之命,清剿亂臣逆子,速速伏跪認罪。」
程祥說的振振有詞,不過是為師出有名,蠱惑身後叛軍罷了。
燕修宸騎在馬上,氣勢凜然,劍眉星目間布滿駭人的冷意,「程祥……你被騙了!」
燕修宸聲音冷冽,隨即微微抬手示意,隨即忽而間從宮門口附近的巷子裡,竄出整齊有素的刑司衛。
京刑司司尉統領傅策和幻月,帶著京刑司一眾複製品,迅速到了燕修宸面前。
「京刑司統領傅策,參見陛下……」
「人都帶來了?」燕修宸淡淡問道,隨即幻月和傅策便將那些關押在京刑司的複製品都帶了上來。
四個和姜傾梧長相一樣的人,還有兩個沈婉蓉,兩個顧厭白……
連同一個和燕崇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被幻月拿捏在手裡。
「這……這怎麼都長的一樣……」
「那是皇后嗎?怎麼會有四個……」
「怎麼會這樣?那是誰,穿著龍袍……」
眾人一片譁然,各種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
幻月見狀,隨即將手裡的人朝前猛推了一把。
那人踉蹌了一步,差點跌在地上,怯懦的縮著身子,轉身看到燕修宸後,急忙跪在了地上。
「陛下饒命,饒命啊,陛下,小民就是陳莊的種田老漢,小民是被抓來的……」
「陛下饒命,是他們要我假扮先皇的,小民是逼不得已的……」
這假冒的燕崇一跪,求饒的聲音也讓所有叛軍為之震驚。
眾人紛紛議論,細碎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燕修宸將跪在面前那人掃了一眼,眸光微微定了定。
雖然知道是假的,雖然他一早就讓徐鶴準備了人皮面具。
但看到假冒的燕崇,心裡還是微微一緊。
「肅清王燕肅,為奪皇權,當年不惜以殉葬先皇為名,假死脫逃。」
「在江南多年籌謀,更是尋得神醫,為人易容換貌……」
「所謂的先皇,便是尋常老翁易容而來……」
燕修宸高聲呼喝道,隨即抬手示意。
霎時間身後御林軍便張弓拔劍,嚴陣以待。
「朕念在你們被矇騙所欺,不得已反叛逼宮,繳械不殺,投降恕罪!」
叛軍聞聲,一個接著一個的放下了手裡的刀。
程祥回頭看著繳械的叛軍,連忙高聲呼喝起來,「別聽他們胡說,這些人都是他們找來的……」
「都是假的……」
「我見過真正的順安帝,見過肅清王,他們才是正統……」
「程祥……」姜如海突然一聲厲喝,「陛下待你不薄,你竟然與肅清王狼狽為奸,背叛陛下……」
「你知道什麼?我兒子在他手上,我只有一個兒子,怎可不管不顧……」
「更何況……我夫人已經死在顧厭白的手中,今日,我定然要為我夫人報仇……」
「冥頑不靈,你且看看,你身後還有多少人……」姜如海怒聲喝道,程祥這才回過神來,身後的叛軍有一多半都扔了兵器,退縮到了兩邊蹲了下來。
剩下的人也面面相覷,猶豫不定。
「程祥,你若還不繳械投降,恐怕再無見你兒子的機會了……」遠處突然傳來顧厭白的聲音,隨即浩浩蕩蕩的軍隊灌滿了整條長街,從各個街口涌了過來。
剩下一半的叛軍見這架勢,立刻扔了兵器。
程祥看到顧厭白騎著馬,從容不迫,越走越近,瞬間怒火中燒。
「顧厭白,你殺了我夫人,你……」
「你夫人害死我至親之人,我一箭殺了她,是便宜了他……」顧厭白咬牙切齒的怒吼道,眼底猩紅,攥緊了手裡的韁繩。
至親之人?
姜傾梧,又或者是……南修夜?
燕修宸心中一驚,瞬間睜圓了眼睛。
看著顧厭白眼底猩紅,滿腔怒火,燕修宸腦子嗡的一聲。
「你若是繳械投降,還有機會見你兒子一面,若是執迷不悟,我不介意送你,去見你夫人……」
「哈哈哈……好啊,我死之前,先讓他們陪葬……」
程祥冷笑著,隨即長槍刺向一旁的燕修瑾。
姜如海見狀,拔刀揮了過去,及時打開了程祥的刀。
九夜也回過神來,從馬上直接躍起,揮刀朝程祥而去。
霎時間,九夜和程祥打了起來,程祥身邊的十幾個親衛也瞬間動了手。
御林軍一擁而上,姜如海他們也急忙救下了姜青柏和燕修瑾。
見九夜不是對手,顧厭白轉身朝一旁兵衛伸手過去。
弓箭遞過來,顧厭白飛身立在馬上,隔空朝程祥射了過去。
程祥反應迅速,躲開一支箭之後,便又立刻迎上了第二支……
很快,腹背受敵,跌下馬來,被御林軍齊齊按住!
燕修宸見塵埃落定,立刻驅馬朝顧厭白而去,「你剛才說什麼?」
「什麼至親之人?故傾呢?南修夜呢?還有……肅清王,他們在哪?」
顧厭白看著燕修宸,突然間語塞,剛剛收斂了幾分悲憤情緒,又不禁湧上心頭。
「顧厭白,你說話……」燕修宸怒吼道。
「王府……」顧厭白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來。
燕修宸看著顧厭白垂眸緘默,一顆心狠狠揪了起來,拉著韁繩,徑直朝王府的方向而去。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