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這群偷獵者拼起來,那可是不要命的。
雖然說平時山里人也會進山打獵,但基本不會趕盡殺絕。
這些人就不同了,狠起來,他才不管是不是崽子,全都一窩端。
「如果真的是偷獵者,那跟咱們一起走的嬸子們呆在這裡也不安全。
這邊山又沒有路,要想出去,只能從風口那邊衝過去,這可如何是好?」
國字臉男人急得團團轉。
溫時澤默不作聲地思索著什麼,過了良久才說道:「小李,待會你跟著我去那邊看看。
這些狼追了我們這麼久,還知道合作,那肯定是非常通靈性的。
我們如果把屬於它們的東西還給它們,或許這些狼就會離開了。」
另外幾個人都覺得溫時澤的話,有些異想天開。
這一路上他們不知道打死了多少狼,狼一旦見了血,那都是不死不休的。
咋可能這麼輕易的離開?
溫時澤沒理會幾人的質疑,目光定定的望著遠處。
他們之前在叢林中作戰的時候,也和狼群打過交道。
它們的聰明程度,比他們訓練的獵犬還要高上幾分。
眼下的場景對峙,對這群狼來說,不是好事。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狼群在夜色當中,占據了絕大的優勢。
頭狼嗷嗚叫了一聲,後面此起彼伏的叫聲響了起來。
被圍在中間的婦女全都瑟瑟發抖,手也不自覺地握住了身旁的木棍。
有兩頭身材比較健碩的狼,瞪著綠油油的眼睛,緩步往前邁了一下。
溫時澤趴在車頂上面,朝著那兩頭狼身前打了一槍。
或許是這邊的動靜太大,不遠處的山裡面也響起了不知名生物的吼聲。
這些狼不知道是懼怕人類手中的槍,還是山林當中的動物,頭狼又是一聲吼,那兩頭狼緩緩退了下去!
它們依舊站在風口處,不斷的徘徊,想要找到機會,一下子撲過來。
一整個晚上,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不敢睡。
車頂上時刻趴著兩個人放哨,每當狼群那邊有動靜,他們的心就變得緊繃起來。
溫時澤沖這一旁的李強做了個手勢,倆人快速穿過另一邊的雪地,往山裡面跑去。
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繞過一個山坡,李強這才看到,在不遠處的低洼處,還停放著兩輛車。
寧夏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外圍,那這幾個人就偏深山一些。
所以他們也沒敢點火把,生怕引來了不該引的動物。
偶爾能聽到幾聲輕咳聲,李強暗罵了一句:「肯定不是正經的司機。」
如果是介紹信齊全做任務的司機,碰到這種情況,巴不得和他們抱團在一起。
怎麼會冒著危險靠近深山?
溫時澤眯了眯眼,看著車子底下,有一抹猩紅的光亮,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他壓低的聲音對著李強說道:「再去喊兩個人過來支援。」
李強有些遲疑:「他們最起碼有十幾個人,咱們這幾個人可以打得過嗎?」
話音剛落,他就閉上了嘴巴,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蠢話。
對於他們來說,一打二或許還有些吃力,但對於溫時澤這個兵王來說,一打五都不在話下。
更何況別人在明,他們在暗處,夜黑風高,最適合偷襲。
這群偷獵者也十分的警惕,一直安排兩個人在旁邊放哨。
李強動作小心的趴在那裡,往後撤,饒是如此,還是驚動了不遠處的人。
一個男人聲音冷冽的喊道:「誰?」
李強頓時就停下了動作,趴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那男人身邊的人,嗤笑一聲:「你產生錯覺了吧?
這大冷天的,哪有人呀?」
那男人擰著眉:「之前老大不是說,咱們後面跟了一群人嗎?
會不會是他們跟過來,找到我們了?」
另一個男人彈了彈手中的煙,不屑的說道:「剛才咱們不都跑過去看了嗎?
那群畜牲可都在風口處虎視眈眈呢。
他們又要保護那群女的,又要保護糧食,還要和狼對峙,哪裡有功夫來管咱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嘖嘖嘖了兩聲:「真是可惜,要是放在平常,咋不得把這些糧食截下來?
那幾個女的也能讓咱們爽快爽快。
我剛才可是看到一個女的,那皮膚細嫩的,模樣也俊的很。」
他插科打諢的話,也讓旁邊的男人放鬆了警惕,順著他的話題說道:「那確實是,我也看到了。
在外行走這麼多年,我還真沒見過這麼水靈的呢。」
說話間,兩人就淫笑起來:「要是回頭他們和狼群斗的兩敗傷亡,咱們這不定還能撿個漏呢.......」
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到了李強和溫時澤的耳朵眼裡,使得兩個人都冷了臉。
原本以為是普通的偷獵者,沒想到........
笑聲消失,一個男人抖了抖自己的褲子:「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在這裡待著,我去這邊看看。」
另一個男人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就你謹慎,快去吧。」
說話間,那個男人就朝著溫時澤他們躲藏的地方走了過來。
李強大氣都不敢出,溫時澤手放在嘴邊,學了一聲鳥叫。
這種鳥常年跑山裡的人都非常的熟悉,北長尾山雀,一般都生活在新省和東北地區。
身上的羽毛也比普通的鳥要厚,非常適應如此寒冷的天氣。
男人猛然間聽到鳥叫聲,腳下意識的頓了下來。
他身後的男人哈哈一笑:「我就說你想多了吧,指不定是剛才的狼嚎聲驚動了這群山雀。」
男人也逐漸打消了疑慮,扭身走了回去。
李強快速往後撤,溫時澤則是換了一個更為隱蔽的地方。
他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獵手,在等待著自己的獵物放鬆警惕。
冰天雪地里,溫時澤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靜靜的觀察著不遠處的情景。
車子下面的火星子還在不斷的閃動,想來還有人在修理車子。
現在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
大概過去了兩個小時,李強和另外兩個人身子凍得都有些僵硬了。
看著依舊保持同樣姿勢的溫時澤,他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幾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