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天空湛藍,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大地,整個湖心園都被籠罩在一層金光中,美好的天氣總是讓人感到愉悅。
趙雲天很早就來了,一直坐在亭子裡,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到了約定的時辰,女子還沒來,趙雲天也不著急,依然筆直的坐著。
又過了好一會,女子才珊珊而來。
「不好意思,來晚了。」趙雲央漫不經心走到他對面坐下。
男子溫和一笑:「姐姐什麼時候來,都不晚。」
女人喝著男人倒的茶,沒有接話。
趙雲天讓人將棋盤擺上來,「姐姐可否賞臉?」
「行。」今天的趙雲央十分好說話。
男人執黑子,女人執白子,兩人從小學習棋藝,技術都很精湛,一時間不分上下。
女人風格霸道,攻擊如狂風暴雨般迅猛,不給對手留下喘息的機會。
男人棋風靈動多變,看似節節敗退,實則留有生路,步步為營,一步步讓對手走進自己的圈套。
一局結束,女人扔下最後一子,呼出一口濁氣,「我輸了。」
看著女人跟小時候一樣氣惱的模樣,趙雲天不由噗呲一聲。
聽見笑聲,趙雲央以為男人在嘲笑自己,她氣的站起來想發火。
一個聲音響起:「什麼事惹得我們郡主這麼不開心?」
兩人都朝他看去,男人搖著羽扇踱步而來。
「你怎麼在這?」女人看著來人說。
男人故作傷心的捂住胸口,「真是狠心的女人,春宵一度後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聽見男人的話,趙雲天臉突然陰沉的可怕,黑瞳死死的盯著男人。
趙雲央白了來人一眼,一腳踹在男人腿上,男人踉蹌了一下。
男人挨了一腳,立馬老實了,賠笑道:「開個玩笑嘛,看你,還生氣了。」
趙雲央作勢又要打,「誰讓你毀本小姐清譽!」
男人靈活的躲開女人的手,「這裡又沒外人」,說完又看了趙雲天一眼,拍了一下腦袋,像想起什麼似得,指著趙雲天說,「除了你,不過你也不敢在外面亂說什麼吧。」
見女人看過來,趙雲天原本陰寒可怖的臉立馬掛上了和煦的笑容,「沒有根本的事,我怎會當真呢?姐姐的事在我這就是最重要的事。」
男子諷笑一聲,轉頭笑著對趙雲央說:「走,咱們去新開的賭坊玩!聽說那........」
「李梵,姐姐已經答應今天陪我游湖了。」趙雲天打斷男子。
「那又如何?腿長在雲央自己身上,她願意去哪去哪。」男人不屑的說。
趙雲天將視線放在女人身上,「姐姐,你之前答應了我的。」
趙雲央對李梵說,「你先去,我一會去找你。」
李梵還想說什麼,但看了看女人的神色,還是離開了,走時還不忘瞪趙雲天一眼,但奈何他的眼神一直在對面的人身上。
「姐姐,我們一起去划船吧。」
趙雲央神色怪異,「你不是怕水嗎?」
趙雲天笑的燦爛,「可是姐姐喜歡划船。」
趙雲央腳步一頓,蹙眉盯著他,「你能不能不要總提小時候的事,你很懷念嗎?」
男人深深的看著女人,「是,我很懷念。」我很懷念我們的小時候。
趙雲央被男人的目光刺了一下,她避開他的視線,冷漠的說,「可我不懷念,一點也不。」
男人眼神黯淡了,他苦笑著沒有說話。
女人好像很不適應現在的氛圍,她對男人說:「你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男人拉住女人的手,「你說的今天陪我,就得說到做到啊,姐姐。」
女人嘗試著掙脫,可男人今天的力氣大的嚇人,這小子怎麼回事?
就在女人剛想認真的時候,男人倏的放開了女人的手。
「走吧,船已經到了。」趙雲天做了請的手勢。
畢竟是自己先答應的,女人雖不願,倒也跟著上了船。
兩人相對而坐,但女人眼睛一直盯著湖面,趙雲天主動搭話:「姐姐,在軍營可有不習慣?」
「不曾。」
趙雲天又問了些女人的近況,女人都言簡意賅的回答。
「王妃最近好嗎?」
「如果不是你,她可能會更好。」女人轉過頭冷笑著說。
男人不再多言。
返程時,女人拒絕了坐馬車,男人同他一道步行。
走到一半,女人進了一家店,讓男人在外等著。
不一會,從巷子裡鑽出十幾個乞丐,將他圍住。
趙雲天眉頭一挑,「幾位有何貴幹?」
領頭的人惡狠狠的說:「揍你。」
趙雲天笑著說:「不知在下何時得罪了幾位?」
「你不需要知道。」說完,一群人涌了上來。
一群人沒有練過武功,全靠蠻力,趙雲天輕鬆的躲避著。
倏地,他瞥見一抹紅色的衣角,男人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也不再閃躲,直接結實的挨了一拳。
幾分鐘後,一群人離開,男人坐在地上,潔白無瑕的外袍全是灰塵和泥土,臉上到還乾淨,就是嘴角有血跡。
女人走進來,吃驚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笑著看了女人一眼,從地上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礙事。」
「不礙事就好。」
女人說完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招呼不遠處的馬車。
馬車上,女人吃著蜜餞,時不時哼著小曲。
男人知道她是因為什麼開心,眼睛看著書,耳朵全聽著女人的動靜。
「咯,給你。」趙雲央扔給男人一個小瓶子。
男人放下書,拿著瓶子問「這是何物?」
「跌傷膏。」
「什麼時候買的?」
「今早出門前帶的。」
男人瞭然,笑容多了一絲溫度,「多謝姐姐。」
女人將一旁的面紗戴在臉上,「前面路口放我下去。」
男人看了一眼——玉蘭坊,京都最大的酒樓,裡面什麼都有,上的了台面的和上不了台面的。
「姐姐來這做什麼?」
「你管我?!」女人瞪了他一眼,多管閒事。
男人在女人下車的時候囑咐道:「姐姐,晚上早點回家。」
女人胡亂應了幾聲,被店門口的人熱情的迎了進去。
男人對馬車旁的侍衛說,「在這守著郡主。」
侍衛躬身行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