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此乃帝君聖物

2024-09-24 01:42:14 作者: 天行賤
  天色陰沉,霧蒙蒙地好似預示著大事將要發生。

  囚車緩緩駛過街道。

  雲慧滿臉疲憊,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好似老了十數歲一般。

  因為長期關押,鬍鬚許久不曾修剪,顯得凌亂且頹廢。

  相比之下,童夫子的狀態就好多了。

  衣衫乾淨,臉色紅潤,若非身處囚車,幾乎不像是將要被處刑的犯人。

  雲慧靠在欄杆上,望著身旁的童夫子,愧疚得幾欲落淚,哭道:「都是弟子害了夫子。」

  童夫子緩緩睜開雙眼,神情平靜,似乎並不是要去刑場,而是要去道場宣揚自己的思想與智慧。

  他唇角上揚,微笑著安慰道:「傻孩子,怎麼能怪你。」

  「你被人陷害,應該是我對不起你。」

  「哇~」

  雲慧聽到這裡,嚎啕大哭。

  若非自己大意,夫子怎麼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若是自己沒有喝得酩酊大醉,一定能察覺到冉國國君的陷阱。

  夫子若非為了救自己,何至於被牽連到謀反的案子裡。

  可夫子。

  雲慧越想越是傷心,越想越是愧疚。

  一時間,他淚如泉湧,哀嚎不斷。

  童夫子嘆了口氣,只是他縱然想要安慰,但兩人並不是在同一個囚籠,實在是無能為力。

  在雲慧的哭嚎聲中,囚車來到了法場。

  童夫子和雲慧被從囚車中趕了下來。

  兩人戴著手銬腳銬,都是金屬打造,便是童夫子也無法掙脫。

  童夫子輕輕拍了拍雲慧的肩膀,安慰道:「莫哭莫哭,人生之事,大起大落,正如江河波濤。」

  「我等今日,不過是一段波折。」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哈哈哈。」

  童夫子說著,想到自己來到冉國的種種,不由仰天大笑。

  笑得有些悲涼,笑得有些無奈,笑得有些感傷。

  自己曾幾何時,不也如同弟子這般,以為冉國國君乃是明君,有著教化的可能。

  卻不曾想啊。

  一切都是算計。

  自己被假象蒙蔽了雙眼,這才沒有看清真相,更是連累弟子受到牽連。

  雲慧聽得童夫子大笑,側首望去。

  他抹掉臉上的淚水,哽咽道:「弟子不哭。」

  「弟子要讓世人知道,夫子的弟子沒有怕死的孬種。」

  「弟子不能讓那些陷害我們的人看熱鬧。」

  雲慧說到這裡,咬牙切齒,充滿恨意地看向監斬官的位置。

  監斬官正是冉國國君!

  除了冉國國君,還有很多冉國的貴族。

  他要以童夫子,以及兩位大貴族的家眷,告訴冉國所有的貴族,和他對抗的代價是什麼。

  面對雲慧憎惡的眼神,冉國國君甚至不曾看他一眼。


  在這場布局中,雲慧什麼都不是。

  只是一顆棋子。

  用過就沒有價值的棋子。

  隨著數百囚犯被押上法場,時間也從日上三竿來到了正午時分。

  只是雖是正午,但天色並沒有好轉。

  烏雲匯聚,狂風陣陣,好似隨時都要下雨。

  當所有囚犯就位,由宦官宣讀兩位貴族,以及童夫子等人的罪行。

  宣讀完畢,冉國國君輕輕揮手,示意可以行刑。

  「國君有令~~~~」

  「且慢。」

  正在此時,街道盡頭傳來一道暴喝。

  伴隨著那道爆喝,顏丹騎著快馬疾馳而來。

  他身後背著一個長三尺的匣子。

  匣子外是一層藍色布包。

  聽到有人阻止行刑,冉國國君立馬面露怒色。

  他循聲望去,透過朦朧的霧氣看到了顏丹。

  只是雖然有過數面之緣,但冉國國君從未在意過這個小人物,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他側首向左右問道:「此人有些面熟,似是童夫子的弟子,可是如此?」

  「回國君,此人乃是童夫子的弟子顏丹。」

  「顏丹,倒是個好名字。」

  冉國國君微微頷首,證明了自己的猜測,也大致猜到了顏丹的目的。

  正在此時,顏丹已經騎馬來到了法場外。

  只是法場戒備森嚴,尚未來到法場,顏丹就被守衛擋了下來。

  十數甲士持戈,擋在他的身前。

  至此,童夫子和雲慧才看到顏丹的身影。

  本來平靜的童夫子看到顏丹,不由急得臉色漲紅,想要說話,但呼吸急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和雲慧已經是必死之人。

  將死之人,對死亡早有預料,童夫子看得很開。

  但他沒想到顏丹竟然會在此時跑過來。

  就算不曾詢問,童夫子也知曉顏丹的目的。

  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憤怒。

  冉國國君是擺明想要陷他於死地。

  他自己死,無懼。

  但本來可以逃命的弟子也被牽連,卻是童夫子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他憋了半響,這才聲出於口,怒吼道:「走啊。」

  童夫子的這聲爆喝,讓本來面露怒色的冉國國君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好。

  好。

  這才是寡人想要看到的。

  冉國國君眯著眼睛,笑呵呵地擺了擺手,示意法場外的守衛放行。

  看到指示,守衛不敢抗命,讓開道路。

  顏丹翻身下馬,走入法場。

  「顏丹,你阻止寡人行刑,可知何罪?」,冉國國君厲聲質問。

  顏丹神色平靜,道:「家師陷於囚籠,弟子雖知罪,不可不往也。」


  「哈哈哈,你倒是忠義。」

  冉國國君哈哈大笑,擺手道:「也罷,既然你這般忠義,寡人也不好奪人之情。」

  「你有什麼想說的,就和童夫子好好說道,說道。」

  顏丹拱手道:「多謝大王開恩。」

  「但顏某今日前來,還有一事。」

  「哦,何事?」,冉國國君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他最討厭頂撞忤逆自己的人。

  不識好歹的東西。

  冉國國君暗罵顏丹不識趣,也沒有了笑容。

  「請冉侯跪下。」,顏丹從身後取出寶盒,雙手捧著,高舉於頭頂,厲聲喝道。

  只是這話一出,不僅沒有讓冉國國君動容,反倒是逗得冉國國君哈哈大笑。

  他大笑著,指著顏丹,前仰後合,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不僅冉國國君如此,便是其他被迫前來觀看行刑的貴族,也紛紛露出無奈之色。

  這人莫不是失心瘋了。

  跪下?

  這裡是什麼地方?

  冉國啊。

  就算是祁國天子來了,冉國國君也不需要跪下。

  他.......

  瘋子。

  冉國國君笑得眼淚都出來。

  他指著顏丹,上氣不接下氣,嘲諷道:「你是瘋了不成?」

  「拿著不知何物的東西,竟讓寡人跪下,哈哈哈。」

  顏丹絲毫不懼,淡定道:「此乃帝君聖物。」

  此言一出,刑場瞬間安靜得針落可聞,所有人無不目瞪口呆地望著顏丹手中的包裹。

  便是冉國國君也愣在了那裡。

  他看了看顏丹,又看了看包裹,有些茫然。

  帝君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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