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冉國國君此時有些懵,便是童夫子等人也神情茫然。
帝君啊。
甭管祁國現在怎麼變,至少明面上還是遵從天庭,信奉帝君。
於祁國百姓而言,帝君與神靈無異。
顏丹突然拿出來一件東西,說是帝君聖物,這就好像有人在西方世界拿著東西大喊,這是上帝的聖物一般。
直把眾人震撼得有些懵逼,還有些混亂。
「見聖物如見帝君,冉侯當真不跪。」
顏丹突然臉色冷了下來,捧著寶盒上前兩步,怒喝道。
他這聲怒喝,嚇得周圍甲士,官員無不打了個哆嗦。
他們看了看冉國國君,又看了看顏丹手裡的盒子,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跪下來。
冉國國君也被這聲爆喝驚醒。
他瞥了眼童夫子。
見童夫子面露茫然之色,瞬間醒悟過來。
絕對不可能。
童夫子他們怎麼可能有帝君聖物。
若是有,童夫子便不可能是這副表情。
冉國國君冷著臉,嘲諷道:「帝君聖物。」
「哈,真是笑話。」
「你是何人,也能拿得出帝君聖物。」
顏丹雙手捧著寶盒,神情沒有絲毫動容,沉穩且平靜。
面對冉國國君的嘲諷,顏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國君可知曉我前些時日去了哪裡?」
冉國國君瞬間愣住。
他還真知道。
當初雖然把童夫子的弟子都趕了出去。
但冉國國君仍然不放心,悄悄派人監視著他們的動向。
顏丹離開冉國的時候,雖然走得隱秘,但怎麼可能瞞得住探子的窺探。
不過冉國國君也只知道他們去了離國,具體情況並不知曉。
當初他還以為顏丹是去離國求援。
畢竟離國國君頗為喜歡童夫子的仁德學說。
可後來離國沒有任何動靜,他也就沒有在意。
現在被顏丹再次提起,冉國國君本來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難道.......
他們當初並不是去離國求援,而是去離國求了帝君?
可也沒聽說帝君最近有在離國出沒啊。
冉國國君暗暗思量,故意刺激道:「笑話,孤哪裡有工夫理會你們的去向。」
「我等前些時日去了離國。」,顏丹早有預料般,輕鬆回答。
這個回答讓冉國國君本就提起來的心,更是七上八下。
離國。
真的去了離國。
該死。
難道他們真是在離國求得帝君聖物。
冉國國君心裡暗罵,也沒有了之前的篤定。
他道:「哦,你們去了離國,難道是在離國求得帝君聖物?」
「不錯,正是在離國得到了聖物的信息。」,顏丹昂著腦袋,自信回答。
但回答的內容,卻故意玩了文字遊戲。
他只是說找到聖物信息,並沒有承認聖物是在離國發現。
只是此時冉國國君心亂如麻,並未在意這點小小的差別。
他皺眉道:「你說是聖物,難道就是聖物?」
「來人,將那盒子拿上來,孤要親自驗證。」
冉國國君仍然不信,令左右宦官下去取來寶盒檢查。
宦官聞言,步履匆匆地走了過去。
顏丹絲毫不懼,雙手捧著寶盒,將之奉給宦官。
他相信,大庭廣眾之下,除非能確定聖物是假的,否則冉國國君絕對不敢亂來。
與此同時,距離法場不過百米的地方,正是丘城外城的棚戶區。
一棟棚戶內,童夫子的數位弟子正在搭建神龕。
神龕很簡陋。
神位。
神台。
貢品。
香爐。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神位上寫著天庭帝君的名號。
貢品不算多。
有三果,三牲。
這是顏丹等人商議後的決定。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兵分兩路。
一路,也就是顏丹。
帶著那根不凡的柳枝拖延時間,矇騙冉國國君。
若是能行,自然是最好。
若是不能行,就要看另一個計劃了。
祈求帝君降臨。
雖說他們並不知道帝君聖物到底是什麼。
但眾人商議後,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溪山地祇。
對方說,自己這邊有聖物,肯定不會沒有緣由。
自己找不到,要麼是自己肉眼凡胎,看不出聖物的不凡。要麼是聖物在夫子,或者雲慧身上。
而不論是哪種,其實都不算差。
既然只要有聖物作媒介,祈求帝君降臨就行。
咱們乾脆帶著所有行李,直接在法場附近,距離夫子和雲慧最近的地方修建神龕。
這點距離,帝君總不至於感受不到吧。
至於聖物是什麼?
重要嗎?
不重要。
反正只要聖物在神龕附近就行了。
這個提議受到了所有弟子的支持,也成了不是辦法的辦法。
畢竟大家實在是沒辦法分辨聖物是什麼,也沒辦法聯繫夫子確定情況。
準備妥當,他們跪在神龕前,叩首拜道:「帝君在上,下民祁國人士。」
「我等追隨老師遊歷四方,傳播帝君仁德之道.......」
眾人口中頌頌有詞,訴說著自己和老師的遭遇。
彼時,寶盒已經落在冉國國君手中。
他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讓宦官打開寶盒,檢查確定沒有危險。
一位宦官托著寶盒,另一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開包裹,而後打開寶盒。
只見一根柳枝躺在寶盒內,看得宦官有些茫然。
這玩意?
聖物?
宦官雖然疑惑,但並沒有發表意見,也不需要發表意見。
他確定沒有危險,這才轉身面向冉國國君。
冉國國君瞭然,擺了擺手,示意將寶盒放到自己面前。
宦官捧著寶盒,跪在冉國國君面前。
冉國國君期待而又緊張地瞥了一眼,然後........
「哈哈哈~~~」
他指著寶盒內的柳枝,笑得前仰後合。
「你說,這東西是帝君聖物?」,冉國國君氣急而笑,向顏丹問道。
他是真沒想過,顏丹竟然連欺騙自己都這麼不上心。
帝君聖物啊。
你說你撒這個謊了,怎麼也得找個好點的寶貝吧。
不說大神通的寶貝,至少賣相得拿得出手。
結果就這?
冉國國君現在已經不是生氣,而是無語。
這是拿自己當大傻逼啊。
顏丹依舊沒有恐懼害怕之色,淡然道:「國君不妨拿出來看看。」
冉國國君愣了一下,看了看自信的顏丹,又看了看寶盒中的柳枝,有些拿捏不准。
難道這玩意真有什麼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