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皇極經世書》，徐薩等人無不滿是驚嘆，以及震撼。
其中提到的修行之法，以及修行思路，簡直比天庭的香火成神更加瘋狂。
也更加極端。
香火成神是讓眾生自願奉獻願力。
而《皇極經世書》則是以國家的名義，強制收集所有國民的氣運。
不論國民是否願意，一旦入了局，就再也身不由己。
霞羽回想著剛剛看到的內容，咬牙道：「這法門若是能成，一定會天下大亂。」
「該死，要不，咱們現在就弄死那丫的。」
悠悠連連點頭，贊同道：「有道理，這種禍害還是早點弄死的好。」
俊也跟著湊起了熱鬧。
它撲扇著翅膀，嗷嗚嗷嗚地叫喚起來。
張良見此，既是好笑，又是無語。
他道：「事情若是如此簡單，倒也好了。」
「且不說這修行之法尚不知是誰編寫，便是找到他，能殺了他，誰又敢說沒有副本，沒有相關記載，不會有第二個人完善這法門。」
徐薩深以為然，贊同道：「帝君所言甚是，此法既然已經被創造出來，再想著滅殺創造者已經沒有意義。」
「當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永恆神國已經走到了哪一步，接下來還會幹什麼。」
「這法門對我天庭有什麼影響，我們是否能利用這法門。」
霞羽扁了扁嘴，有些不滿。
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怎麼就沒有半點用。
可惡。
張良倒是非常滿意徐薩的分析。
他斟酌道：「從目前來看，永恆神國應該是剛剛完成此法，尚且沒有驗證其可行性。」
「至少在東荒東部並未進行過驗證。」
「若是此法可行........」
說到這裡，張良沉默了片刻。
「天下必然戰亂紛紛。」
「這對我們，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一旦天下亂起，諸神彼此對立，我們的壓力倒是要小一些。」
霞羽還在生悶氣，聽到這裡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歡喜道：「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啊。」
「這國運修行之法雖然邪門，可要是有用，也不乏是一個極其上乘的法門。」
「雖說對諸神而言，目前尚不好說有多大用，可對凡間修行者而言，絕對有著不小的作用。」
「不對，若是國運修行之法與我天庭的香火成神之術結合，便是對諸神而言，這也是極其有用的修行之道。」
「好像也不對，諸神已經長生不朽，又有自己的修行之道。這法門真的有用嗎？」
霞羽盤算著，然後把自己也繞暈了。
直看得眾人默契地嘆了口氣。
果然，這種複雜的問題就不能指望霞羽。
悠悠衝到霞羽身旁，抬手給了她一個板栗，嘲諷道：「笨蛋霞羽，諸神雖然有修行之道，但國運加香火願力若是能成，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對諸神而言，這也是極其有效的手段。」
「雖說為之瘋狂有些誇張，但他們怎麼可能放過增強自身的機會。」
「再說了，就算部分諸神不心動，可只要有少部分諸神心動，也足以讓天下大亂了。」
「至於不心動的諸神，嘖嘖，到了那時候還能由得了他們。」
霞羽怒哼哼地瞪著悠悠，齜牙咧嘴道：「本姑娘當然知道了，只是還沒有說到這裡。」
她說著，哼了一聲，昂首挺胸，以極其高傲的態度蔑視悠悠。
好似在說，笨蛋悠悠，你說的這些東西誰不知道啊。
只是很顯然，並沒有說服力。
悠悠嘻嘻笑著，雖然不曾反擊，但那笑容在霞羽看來卻是格外的可惡。
太可惡了。
徐薩思量道：「帝君所言，甚是有理。」
「此法若是有效，不失是一個離間諸神的妙計。」
「而且此法若是可行，或許能解開混沌之謎。」
張良微微頷首，這正是他所期待的事情。
雖說目前尚未完全解開四聖四惡的謎題，但從目前已經發現的答案來看，《皇極經世書》的存在恰好可以解決部分問題。
加快混沌的修復。
這點，很重要。
霞羽聽到這裡，疑惑道：「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直接公布《皇極經世書》？」
「這修行之法太邪門了，就算我們公布了消息，會有人相信嗎？」
張良道：「不需要這麼麻煩，我們只需要等著永恆神國行動即可。」
「永恆神國既然編寫出這樣的法門，肯定會繼續實驗其可行性。」
「我們要做的就是記錄一切，並尋找國運之法的破綻。」
霞羽點了點頭，頗為認可。
這倒也是。
「嗚~~~」
只是聽著兩人的對話，悠悠扁著櫻桃小嘴，神情憂慮。
她道：「我以為，我們現在需要關注的問題，不僅僅是這法門是不是可行。」
「最重要的問題，應該是這法門若是可行，對天庭的影響。」
霞羽歪著腦袋，疑惑道：「對天庭的影響？」
悠悠嘆了口氣，憂慮道：「我現在終於明白，永恆神國為什麼要在祁國，以及祁國周邊到處搞事。」
「國運之法雖好，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這套法門太貪！」
「太貪，這是什麼意思？」，霞羽被悠悠說得更加迷糊了。
她撓了撓腦袋，只感覺腦仁都快要被燒糊了。
悠悠耐心解釋道：「國運之法，在於統一思想，掠奪一切。」
「這就意味著，如果我天庭疆域的王國修行這法門，一定會走到天庭的對立面。」
「這法門要的是獨占一切，他們不可能與天庭分享氣運願力。」
「一旦這法門可行，永恆神國估計會在凡間大肆傳播。」
「到了那時候，他們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天庭疆域就要分崩離析，除非帝君違背和戰爭主神的約定，率領天庭干涉凡間。」
「可帝君若是違背了協議，對天庭同樣非常不利。」
「我們之所以能在戰爭主神，以及各路神眷者的圍攻下維持局面，就是因為這份條約。」
「沒有了條約限制，我們不論是在高手的數量，還是戰鬥力的強度，其實都是劣勢。」
「永恆神國當真是夠狠，這手段完全打在了天庭的弱點上。」
悠悠說到這裡，憤恨地揮舞著小拳頭，精緻的臉蛋上滿是氣憤。
霞羽也終於明白悠悠的意思。
她仔細回想一番，確實如此。
《皇極經世書》的核心就是集權。
不僅僅是權力，還有思想等等。
總結，君王擁有一切，掠奪一切。
一個這樣的國家，一個這樣的君主，怎麼可能會甘心匍匐在天庭之下。
真要是讓天庭疆域的凡間王國修行有成，只怕他們第一個要反的就是天庭。
而不讓他們修行，同樣不現實。
「嗚嗚，好煩。」，霞羽越想越是痛苦，不由雙手抱著腦袋，直接趴在了張良身旁。
而看到這裡，直播間的觀眾也大致明白了過來。
【嘶，這麼說的話，天庭還真是遇到了大麻煩。】
【何止大麻煩，這是無解的難題。】
【以前，天庭疆域的凡間各國受到天庭庇佑，他們和天庭屬於一種互惠互利的關係。】
【天庭提供庇護，凡間各國提供人才，以及資源。】
【可要是《皇極經世書》在凡間流傳開來，天庭和凡間各國就成了純粹的博弈關係。】
【而且還是零和博弈的關係。】
【零和博弈是什麼意思？】
【零和博弈的結果是一方獲利而另一方損失，且一方的所得正是另一方的所失，整個社會的利益並不會因此而增加一分。也可以說：在零和博弈中，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二者的大小完全相等，因而雙方都想盡一切辦法以實現損人利己。】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皇極經世書》的修行者必然要獨占，可獨占必然影響天庭的收益。】
【艹，這手段絕了。】
【所以說，帝君真是遇到了有史以來最難纏，也是最可怕的對手。人家根本不用和你直接對抗，這一手就能讓天庭分崩離析。】
正在觀眾們議論紛紛，霞羽和悠悠頗為憂慮之時，張良卻是笑了起來。
「哈哈，你們啊，當局者迷。」
「此事哪裡有那麼麻煩。」
「依我看，此事未必是壞事，反倒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