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忱握在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就見過兩次面。」
「那你們的進度也是夠快的。」
「…」
酒吧炫麗的招牌出現在街角，魏書忱靠邊停下。
林舒意抓起包包，「謝了。」，快速開門下車。
酒吧的入口處，一道明亮的光線透過彩色玻璃門，形成無數彩色的光斑。
林舒意並不喜歡來酒吧。
混雜的空氣瀰漫著菸草的味道，震耳欲聾的音樂，喧嚷的人群。全方位地挑戰著她的味覺，聽覺和視覺。
但是今晚她確實有些煩悶，想要找一個情緒的宣洩點。
她往舞池裡掃了一圈，沒有看見杜凡。回過頭，他獨自一人坐在在昏暗的角落裡，桌子上放著兩瓶洋酒，手裡握著玻璃杯。
林舒意走過去，把包往桌上一扔。
周圍吵鬧得緊，她大聲喊：「康佳野呢？」
杜凡抬頭看了林舒意一眼，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分手了。」
「發現了他另一部手機，各種撩騷不堪入目。」
林舒意奪過杜凡手裡的杯子，把剩下半杯酒一飲而盡。
「不是，你有病吧，你失戀還是我失戀？」
酒精辣得林舒意直哈氣，但她感到很痛快。
「哈哈哈，我是為你高興，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杜凡跟著笑了，他抓起酒瓶咕嚕咕嚕幹了小半瓶。
林舒意見狀也拿起另一瓶酒，不由分說就往嘴裡倒，灼燒的感覺從口腔一直瀰漫到胃，再到身上的每一處角落。
兩人面面相覷，突然爆笑起來。
「跳舞去？」
「走。」
黑暗的環境下沒有人管誰是誰，盡情搖晃宣洩，喝得暈暈乎乎的她，也暫停複雜的邏輯思考。
林舒意閉上眼睛隨著音樂律動。隨著鼓點越來越密集，氣氛越來越熱烈，林舒意也跟著人群一起蹦了起來。
沒多久她的汗水微微濕透了衣服，頭髮絲也貼在臉上。怪不得說，蹦迪是一個巨消耗卡路里的有氧運動。
酒的後勁上來，林舒意有些意識昏沉。回過頭，發現杜凡已經蹦到別處。
帶著最後一點理智，她往舞台側方移去，迷糊間迎面撞到一個胸膛，那人將她腰身一攬，帶離了舞池，往卡座方向走去。
魏書忱實在不理解，就她這個酒量，是怎麼敢三番兩次在外頭喝酒的。
她雖然穿得休閒，一件工裝長褲搭配T裇。但是她的上衣的長度只到腰間，抬手跟著節拍舞動時，就會露出纖細的腰肢。
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不亞於全身裸露。
她身後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已經虎視眈眈地盯了她許久。
甚至跟著她走到舞台邊上，若不是他在旁邊看著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魏書忱將林舒意放倒在沙發上，她已經昏睡過去。
不遠處，杜凡開始尋找林舒意的身影，見他目光往這邊掃過來，魏書忱招了招手。
杜凡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過來。
「你就這麼照顧林舒意的，你不知道她的酒量嗎？」
魏書忱鐵青著臉，目光銳利地盯著來人。
「我不是也在嗎…」
看見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林舒意，杜凡有些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
「今天如果不是我，她就被別人擄走了。」
「你別嚇我，哥。」
杜凡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魏書忱的對面。
「你們什麼時候去把婚離了。」
魏書忱的聲音冰冷而堅決，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和堅決。
杜凡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他話里的含義。
他很清楚，林舒意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魏書忱。而就目前看來，魏書忱對他也是念念不忘。
不，不止是念念不忘，是非常在乎。
「你真能對她好嗎？」
魏書忱斜睨了杜凡一眼：「我不對她好對誰好，對你好嗎？」
「可是你會玩失蹤遊戲啊！」
魏書忱的表情瞬間凝固，說話也不再是咄咄逼人的火藥味。
「林舒意不接受我，是害怕這個嗎？」
杜凡點了點頭。「換誰誰不怕，消失的丈夫。」
「知道了。」
「那你當初到底為什麼走？」
「我以為她，喜歡你。」
杜凡突然大笑起來，他站起來又坐下，拍了拍桌子，仿佛聽到了什麼超級滑稽的事情。
良久，他才平復下來。
「你的心眼怎麼那么小？」
「…」
魏書忱沒有理會杜凡的嘲諷，他低下頭看著林舒意，眼神溫柔而專注。
她的睫毛很長，覆蓋下來形成一排排長長的陰影，喝過酒的緣故，臉頰呈現出淺淺的桃紅色。和清醒時的她相比，睡著的她多了幾分乖巧與可愛。
「她還有可能原諒我嗎？」
杜凡也跟著看向林舒意，聲音不自覺輕柔下來：「我只知道她這麼多年誰也沒看上。」
魏書忱目光回到杜凡臉上：「下周之前把婚離了。」
杜凡：「這可不是我能說的算的，林舒意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魏書忱狀若無意地拿起手機。
「想升經理嗎？據我所知，你的能力遠遠高於和你競爭的另一個主管，但是他和你們上一級領導有親屬關係。
你們最大的老闆，唐總最近和我聯繫挺密切的。如果你需要，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是老王昨天最新查到的，杜凡家底還不錯，並不缺錢，只是想要父母對他的認可，以及…
杜凡聽到魏書忱開始開條件，來了興致。
「就這麼點蠅頭小利啊，不應該拿出五百萬砸到我臉上，讓我離開她嗎？」
魏書忱：「那康佳野呢。」
杜凡瞬間變了臉色。
「他在外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嗎？」
杜凡眼眸低垂下來。「剛知道。」
「搞垮他的小公司，也是分分鐘的事。」
杜凡：「哥！」
魏書忱：「把她的微信推給我。」
杜凡：「不是吧，哥，重逢這麼久了微信都沒加上。」
杜凡嘴上說著，手裡還是老老實實打開了微信。
魏書忱看著杜凡發來林舒意的微信名片，眯了眯眼睛。
忽然想起什麼，掏出口袋的車鑰匙扔給杜凡。
「去把我的車開到門口。」
杜凡接過看了一眼。「我去，哥你開邁巴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