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
微信接到杜凡的消息。
魏書忱小心翼翼橫抱起還在沉睡的林舒意，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酒吧里喧鬧無比，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林舒意的臉上。
杜凡已經打開車門等候。魏書忱把林舒意放到副駕駛的車座上，為她繫上了安全帶。
「行了，你回去吧。」
杜凡追在魏書忱的身後，跟著走向駕駛位。「你可不能趁人之危，欺負林舒意啊。」
「我是那種人嗎？」魏書忱鄙夷地說道。
「那誰知道，人面獸心的人多著呢。」
看見魏書忱投來危險的目光，杜凡逃一樣地跑了。說是那麼說，他其實是信得過魏書忱的。
時間已經將近11點，一路上車輛稀少，暢通無阻。
車子很快到達印悅學府。魏書忱將車停到地下車庫，抱起林舒意乘電梯直達家門口。
在門口，魏書忱用大腿支撐著林舒意的身體，騰出一隻手從她的包里尋找鑰匙。
一系列動作下來，林舒意的手動了動，似乎有些清醒的趨勢。
魏書忱終於拿出鑰匙，開了房門，伸手到開關處打開燈。
光線突然變亮，懷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魏書忱低下頭，目光溫柔如水，聲音也低了幾分。
「你醒了？」
林舒意適應光線後，環顧了四周一圈，最終看向魏書忱。
她的眼裡似乎有些驚喜與不可思議。
她試探性地伸手揪了一把魏書忱的臉，「嘿嘿嘿」地笑了出來。
她還不滿足，用手指戳魏書忱的鼻尖，又用手掌在魏書忱的臉上摩挲。
看來是酒還沒醒，魏書忱任她胡作非為，抱著她朝臥室走去，將她慢慢地平放在床上。
「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倒點水。」
「不要！」林舒意迅速勾住了魏書忱的脖子，阻止他的離開。
她的臉頰微紅，目光一一掃過魏書忱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後停留在魏書忱的嘴唇上。
她用力抬起頭，親了上去。魏書忱身體僵硬著沒有動彈，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面前這個放大倍數的小臉。
他在思考如果回應了這個醉酒的吻，算不算趁人之危。
還沒思考出結果，魏書忱就聽到一聲「嘔～」。
林舒意的頭失重般向下墜去，嘴裡噴射出一大灘嘔吐物。紅的白的黃的未消化完全的食物，雜混著酒精與胃液，相互交織在一起。
魏書忱怕她被嗆到，立即將她側過身，又一大灘不明液體噴射在床單上。
吐完的林舒意深深呼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魏書忱，翻了個身，又一次睡了過去。
她臉上、身上的第一波嘔吐物，隨著她翻身，緩緩流向床單的另外一側。
來不及回味那個吻，眼前的一幕讓魏書忱頭皮發麻。
床上一片狼藉，林舒意躺在一堆嘔吐物里，整個房間散發著酒精和食物發酸的味道。
魏書忱有些無力地抓了抓頭髮，這種大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他足足沉默了兩分鐘，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取來紙巾和垃圾桶，先把林舒意身上的嘔吐物大致擦拭乾淨，然後把她抱到客廳的沙發。
接著回到臥室，掀開床單的四個角，往中間摺疊，讓床單以包裹著嘔吐物的形式離開床墊，送至衛生間。
他洗了洗手，從林舒意衣櫃裡翻出床單，重新鋪到床上。床已經清理完畢，魏書忱走到客廳，看著沉睡在沙發上的人。
床好清理，人怎麼清理？
不清理吧，她的上衣已經被浸透，脖子裡還依稀留有液體。這樣容易感冒。
魏書忱靜坐了半晌，換就換吧，孩童時代還光著身子一起玩，又不是沒看過。
他輕輕托起林舒意的上半身，為她脫去上衣。睡著的林舒意軟若無骨，任魏書忱擺弄。
他並沒有和女生親密接觸的經驗，一頓操作才把衣服從林舒意身上折騰下來。
好在林舒意睡得深沉，並沒有醒過來。
褪去外衣，林舒意身上僅剩白色的文胸，露出曲線完美的腰腹。
魏書忱感覺到自己鼻子呼出的滾燙的熱氣，和燒到發紅的耳朵。觸摸過林舒意光潔的皮膚的手指，也在微微發燙。
雖然文胸也已經沾濕，魏書忱已經沒有勇氣再進一步動作。
他到衣櫃裡隨便拿了件短袖為林舒意穿上，又是一連串大動作，引得林舒意不滿地「唔」了一聲。
魏書忱注視著林舒意的臉，小小的鵝蛋臉，沒有一點瑕疵，眉眼舒展，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一個美麗的夢。
魏書忱仔仔細細端詳了半晌，才把林舒意抱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他的工作並沒有結束，衛生間還有最後一個難題等著他處理。
魏書忱打開花灑，把床單和林舒意衣服上的嘔吐物沖刷乾淨後，再扔到洗衣機。
這已經是他能盡的最大的努力了。家裡有阿姨，他根本就不需要洗衣服。
而在美國留學的那幾年裡，學校宿舍和公寓樓里都有公共洗衣房，可以使用投幣式洗衣機和烘乾機來清洗衣物。所以，他從來沒有手洗過衣服。
洗衣機工作的空檔，他把衛生間的地板上的食物殘渣清理到垃圾桶里，又用拖把把地板拖得乾乾淨淨。
忙完這一切，他到林舒意的廚房看了看，冰箱裡只有幾瓶礦泉水，廚房的廚具都是嶄新的，有的還未開封。
看來平時是真的很少住在這邊。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1點，樓下的便利店也關了門。魏書忱只能燒了壺熱水，倒進玻璃杯，放在林舒意的床頭。
洗好的床單衣服乾淨如新，聞著也沒有異味。魏書忱滿意地將其晾到陽台。
可以離開了，雖然他很不情願。
但是明天一大早，他要和魏庭一起出趟差。為了集團的進一步發展，他們決定將總部搬至上海，這次的目的是過去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
魏書忱關了燈，輕輕地帶上了門。
沒人知道，離開前，他偷偷親吻了林舒意的額頭。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