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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百口莫辯

2024-08-26 10:58:45 作者: 滎開
  第492章 百口莫辯

  揚州碼頭

  突然湧現大量官差,把揚州碼頭給戒嚴了。

  揚州淮南路一眾官員和兩淮鹽運使司的官員,還有揚州知州衙門和通判衙門等大大小小數十人,在碼頭前等候。

  徹查鹽務和路里州里其他官員無關,著急的是兩淮鹽運使司。

  不過趙策英乃是官家嫡長子,他們肯定需要過來迎接。

  碼頭上的百姓看這麼大的陣仗,甚至有人猜測,該不會是天子來揚州了吧。

  也有知道內情的,知道是迎接桓王的。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遠遠的看到許多大船駛了過來。

  過了一會,當先的船靠岸後,一群禁軍從船里出來,接管了碼頭的防務。

  接著又一艘船靠岸,趙策英領著隨行官員下船。

  淮南道和揚州官員提著袍擺,上前行禮道:「臣拜見桓王殿下!」

  趙策英面對一眾畢恭畢敬的官員,擺手道:「免禮!」

  「殿下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臣已經命人備好酒宴,為殿下接風洗塵。」淮南道轉運使葉時湖微笑道。

  趙策英打量了一眼說話之人,微笑道:「這位是葉轉運使吧,本王奉命巡查鹽務,諸位百忙之中還來迎接,本王實在過意不去。本王一路勞乏,此時最想沐浴休息一番,實在不想勞煩各位。」

  「殿下說的哪裡話,再怎麼樣飯也要吃的,飯菜已經準備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而且望江樓距離殿下行轅不遠,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葉時湖說道。

  「那就勞煩諸位了。」

  趙策英現在急著去驛站安置下來,這樣顧廷燁和李安得知消息肯定會趕過來。

  他急於知道人抓到了沒有。

  可是葉時湖是淮南道轉運使,正三品的封疆大吏。

  徹查鹽務之事,還需他配合才是,趙策英也不好不給面子。

  …………

  等宴席結束已經天黑了,趙策英拒絕一眾官員相送,前往了驛站。

  揚州做為江南重城,更是淮南道的治所,驛站自然不差。

  葉時湖也早早命人修繕打理過了。

  但是趙策英對此並不是很在意,到了驛站後,並沒有急著洗漱,而是在房裡等待了起來。

  「殿下,李翰林來了。」隨行太監周公公走進了屋子躬身道。

  「快讓他進來。」趙策英說道。

  「是!」

  周公公退了出去,不一會領著李安走了進來,便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殿下!」李安行禮道。

  趙策英擺了擺手道:「子謙,仲懷呢?」

  「殿下,這件事出現了一些變故,仲懷還在查找白家兄弟的下落,尚未回來。」李安說道。

  趙策英聞言滿心疑惑,招呼李安坐下,詢問了起來。

  等聽到白家兄弟跑了,趙策英眉頭微皺。

  他都已經讓顧廷燁連夜趕來揚州了,人怎麼可能跑?

  難道顧廷燁為了保白家人故意泄露的?

  想到這裡,他臉色有些難看。

  李安看到趙策英的神情,就大致猜到了趙策英的想法。

  也不是說趙策英疑心太重,只能說這件事太巧合了。

  要不是他了解顧廷燁,得知消息也會這麼想。

  「到底怎麼回事?」趙策英問道。

  「殿下,私鹽的事應該確實是白家兄弟做的,他們收買了仲懷名下鹽鋪的管事,銷售私鹽。但是等臣和仲懷抵達揚州,派人一打聽,才發現白家兄弟在我們抵達揚州前兩個時辰就消失了。仲懷通過查探,人應該是走的水路,目前不知所蹤。」李安說道。

  「到了揚州,你和仲懷分開過麼?」趙策英問道。

  「臣因為家在揚州,怕遇到熟人,到了揚州便在客棧等待。不過臣能保證這件事和仲懷無關。」李安說道。

  「子初,不是本王不相信仲懷,本王認識他也許久了,他還有恩於父皇和本王。但是這件事也太巧了吧?」趙策英說道。


  白家人借用顧廷燁名下的鹽鋪售賣私鹽,讓顧廷燁先來揚州調查,結果人跑了。

  這一連串的事,讓趙策英不得不懷疑。

  即便顧廷燁真不知情,卻也未必不會保白家人。

  古代為什麼那麼看重聯姻?

  還不是因為古代沒有一人犯罪一人當的說法。

  罪名輕還好說,罪名重的連累宗族姻親都很正常。

  正是因為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宗族和聯姻才非常受古人重視。

  他說不追究白老太爺,也會給白家留點血脈,但是顧廷燁未必會完全相信。

  畢竟若是白家罪名太重,他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因此顧廷燁為了保住白家,通知他們潛逃也不是不可能。

  李安心裡苦笑,道:「臣十一二歲就和仲懷認識了,相信他的為人。而且他和白家兄弟關係並不好,不會為了他們置朝廷法度而不顧。」

  趙策英聞言將信將疑,擺手道:「如今情況如何了?查到白家兄弟逃哪去了麼?」

  「暫時還不得知,不過仲懷和漕幫的人相熟,已經找了漕幫的人打聽消息了。」李安說道。

  趙策英聞言沉默了,漕幫他也知道,顧廷燁既然和漕幫的人熟悉,也就意味著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給送走。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起了疑,看什麼都會帶著懷疑的目光。

  「仲懷現在在哪?」趙策英問道。

  「回殿下,仲懷查到一些現索,白家兄弟背後之人好像是通州的,他已經趕過去了。」李安說道。

  顧廷燁也知道自己現在百口莫辯,一邊查找白家兄弟的下落,一邊查找白家兄弟背後之人。

  白家兄弟沒有能力拿到鹽引,他們的私鹽肯定是幫別人賣的。

  因此查到一點現索,他都顧不上迎接趙策英了,第一時間帶人去了通州。

  趙策英微微點頭,道:「時間不早了,子謙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李安躬身道:「臣告退!」

  李安本想幫顧廷燁說點好話,消除趙策英的懷疑的。

  於公於私,現在鹽務都還沒開始查,內部就出現問題了,並不是好事。

  不過他猶豫一番,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凡事過猶不及,他和顧廷燁關係本就親近,說的太多了,趙策英說不定連他都懷疑了。

  …………

  揚州城東的一座宅子,正廳內燈火通明。

  一群身姿妙曼的女子正在樂聲中翩翩起舞。

  溫鐸見唐琦一直盯著那些舞姬看,笑道:「今晚天色已晚,就留在府上住一晚吧。這些看上了你隨便挑。」

  「多謝明公!」唐琦笑眯眯的舉起酒杯說道:「下官敬明公一杯。」

  「哈哈,同飲,同飲!」

  溫鐸舉起酒杯示意,仰頭喝了下去。

  「啪啪啪!」

  溫鐸放下酒杯拍了拍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

  樂舞停止,樂師和舞姬們行禮退了下去。

  「這次做的不錯,如今桓王殿下怕是已經懷疑顧廷燁了。他們內部出了問題,鹽務還能查的下去麼?」溫鐸笑道。

  「這是天助明公,下官也沒想到那白家竟然和汴京侯爵府還有姻親,下官在揚州做了好些年的官,都未曾聽過。」唐琦笑道。

  地方官員每到一地,都會把當地的人際關係打聽清楚。

  誰能夠得罪,誰不能得罪,這些都要心裡有底。

  他上任的時候也打聽過揚州的人際關係,包括李安在翰林院任職他都一清二楚。

  偏偏白家和汴京顧家有姻親關係,他是真不知道。

  他本想買通人運私鹽,主動被趙策英發現,讓趙策英對鹽商動手。

  如此一來,那些鹽商哪怕不刺殺趙策英,也不會坐以待斃,必然會給趙策英添麻煩。

  即便不能阻止趙策英查鹽務,也能拖延時間,給汴京那邊反應的時候。

  若遲遲查不出問題,官家那邊也頂不住壓力。

  卻不曾想,無意中發現白家竟然和汴京寧遠侯府有姻親關係。

  於是就設了這麼一個局。

  白家兄弟那邊是他讓人暗中通知的,這才在顧廷燁到之前逃脫了。

  這麼做就是為了離間趙策英和顧廷燁的關係。

  當初顧廷燁隨同新君平叛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而顧廷燁是這次隨行禁軍的最高將領。

  趙策英若是懷疑顧廷燁,內部不和對他們更加有利。

  即便沒用,也不耽誤他們如今的謀劃。

  「這事我倒是知道一點,寧遠侯府當初欠朝廷數十萬兩銀子,這才休妻娶了白家之女,用白家嫁妝填補虧空。堂堂侯爵府嫡長子,娶個商人之女,對於顧家來說簡直就是恥辱,怎麼會四處去宣揚。

  後來那白家之女,難產而死,兩家就斷了聯繫。」溫鐸說道。

  「明公對揚州大小事了如指掌,下官佩服。」唐琦拍馬屁道。

  「哈哈,不說這些了。」溫鐸哈哈一笑,看唐琦愈發順眼了。

  之前因為唐琦肥胖,溫鐸對他不怎麼喜歡。

  現在才發現唐琦雖然肥胖,但是能力卻不俗。

  又能力,又會拍馬屁的下屬,誰不喜歡。

  「今日迎接桓王一直到宴席結束,都沒有看到顧廷燁,桓王說是身體不適,你怎麼看?」溫鐸問道。

  「下官覺得人可能已經提前來揚州了。」唐琦說道。

  「何以見得?」溫鐸問道。

  「呵呵。」唐琦笑眯眯道:「顧廷燁可是武將,哪怕只是膏粱子弟,也不至於這點路程就病到了。」

  「那白家兄弟該不會被找到吧,早知道就該…」溫鐸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明公說的下官也考慮過,只是那白家兄弟在城內,不方便下手,但凡留下點痕跡,都很麻煩。以他們的膽子,怕是不敢回來了。而且即便回來又能如何,這種事根本解釋不通。」唐琦笑道。

  「也是。」溫鐸微微頷首道:「桓王讓我和葉轉運使明日一早去驛站匯報兩淮鹽務的事,那邊你盯著點。」

  「大人放心,肯定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唐琦說道。

  「行了,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溫鐸喊來一個下人,領唐琦下去休息了。

  …………

  次日一早,葉時湖便和溫鐸匯合,前往了驛站。

  葉時湖作為一路轉運使,職權其實和知州有些類似。

  只不過知州負責的是一州,而他負責的是一道。

  轉運使主要負責一道的財賦和監察工作。

  兩淮鹽運使司就在揚州,雖說是歸屬三司鹽鐵司直管,但是葉時湖有監督一路財賦之權,也被趙策英叫了過來。

  「一會還要麻煩葉轉運使幫忙美言幾句,下官必有厚報。」溫鐸小聲道。

  「呵呵。」葉時湖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可以,本官自然願意幫忙。」

  溫鐸乾的那些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

  雖然沒有參與,但是溫鐸逢年過節所送禮物頗為厚重,他也心知肚明,從未理會。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溫鐸出事,斷了一個財路。

  不過幫不幫他美言,還得看情況。

  不會牽連到他,他自然樂的賣個好。

  要是情況不對,那就對不起了。

  至於溫鐸會不會記恨他,他根本不擔心。

  他雖然收了溫鐸的禮,但是官場中這種情況很常見。

  他又沒摻和進去,並不擔心。

  見溫鐸還想說什麼,葉時湖連忙轉移了話題。

  這種事他根本不好承諾,還是少聊為好。

  溫鐸眼中閃過一絲蔭翳,葉時湖平常好處也沒少拿,此時卻不願意幫忙。

  不過他暫時也不擔心會有什麼事,也沒再說什麼。

  不久,馬車在驛站門口停下,兩人下了馬車。

  隨從上前交涉了一下,兩人被帶進了驛站。

  來到了趙策英所住院子的正堂。

  「臣拜見桓王殿下!」兩人行禮道。

  趙策英休息已晚,氣色精神都很不錯。

  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招呼兩人坐了下來。

  「本王奉父皇之命前來揚州巡查鹽務,不知兩位誰為本王講講兩淮鹽運使司的情況?」趙策英問道。

  葉時湖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說話。

  溫鐸心裡暗罵,面上卻帶著微笑,拱手道:「不知殿下想了解哪一方面的?」

  「鹽務相關的,本王都想了解。就先從鹽務收入減少說說吧,本王來之前曾經查過鹽鐵司那邊關於兩淮鹽場周邊各州近些年的鹽務情況。發現周邊各州每年所需之鹽都在減少,這是為何?按理說江南乃繁華之地,百姓富裕,人口也不斷增加,沒道理鹽的消耗卻越來越低。」趙策英說道。

  鹽鐵司每年賣出去多少鹽引,提了多少鹽,這一點是做不了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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