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震撼法國的華夏人?『包』是我們的!
「我」
站在台下的約里克似乎還想要爭辯什麼,可是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他的話語,早就淹沒在人群的歡呼聲之中
來自巴黎乃至於歐洲各地,那些傲慢的天之驕子們,此刻被包國維精彩的演講,給徹底折服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演講台展現出的極度自信和個人風采,還有演講內容裡面滿滿的乾貨。
可以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具有戲劇性的演講。
不僅僅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還讓許多人不知不覺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甚至還有學生激動地說道。
「這一堂課比我上十堂歷史課收穫還要來得多!」
「老實說,包教授成功讓我對於歷史產生了興趣!」
「愚蠢的法國當局,竟然沒有提前讓貨幣貶值!」
「包!」
「包!」
「包!」
等到議論聲停止之後,場面上便是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
西方人是傲慢的,可當你「征服」他們以後,他們便會隨之產生出無比的熱情。
此刻,巴黎大學禮堂之內,聲振瓦礫的歡呼聲,便是這一切的明證。
如果說,之前包國維說出類似於「巴黎大學學生水平差勁」這樣的話,激怒了這群學生,險些發生暴動的話。
而此時,包國維所做的這次演講,同樣造成了類似的效果。
只不過,這次學生們是想要衝上舞台,與這位天才一般的學者好好認識一下。
好在有高台的阻隔,才沒讓包國維被人海包圍。
保羅·阿倍爾,巴黎大學的現任校長先生,連他也從未見過學生們這樣的熱情。
他此刻,面容有些古怪地看著場內的變故,喃喃自語地說道。
「看起來,我們得招收一些專門研究華夏的歷史教授了。」
即便巴黎大學如今是歐洲研究漢學,最為重視的大學之一,可在華夏歷史方面,仍舊有很多的缺失。
從學生們的熱情中可以預見出來,今後華夏歷史必然成為巴黎大學學子們之間熱議的話題。
那麼開設這樣一門課程,似乎也成為了一個極其必要的事情。
此時,保羅·阿倍爾似乎早就將自己對於包國維的懷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在他的心裡,又給包國維的年工資加了一倍。
「這是他應得的。」保羅·阿倍爾在心裡這樣想道,他自認為是一個對於學者極其公道的學校管理者。
當然,保羅此刻更加在意另外一個人的反應,也就是站在自己身邊的歷史學教授呂西安先生。
先前包國維的演講,已經讓這位先生激動異常。
此刻他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可扭頭一看,卻發現呂西安先生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表情,甚至在聽到保羅的自言自語之後,呂西安還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很正確的決定,先生。」
隨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朝著後台走去。
「誒!」保羅有些疑惑地問道。「呂西安先生,你這是去哪裡?」
呂西安轉過頭笑了笑說道:「準備去後台好好認識一下這位包先生。」
從前他看到《槍炮、病菌與鋼鐵》、《菊與刀》這樣的作品之後,呂西安就無比想要與包國維見面。
而今天,對方的演講更加令他驚艷。
他所論述的這些歷史學內容,不正是「新史學」的範疇麼?
對方甚至還融入了政治融入了經濟,以微觀的角度去分析宏觀的歷史走向,這種以小見大的方式可以說是開創性的!
呈現出這種多方位的「大歷史觀」,難道不正是年鑑學派,打破學科界限,積極借鑑社會學、人類學、經濟學等其他學科的理論和方法來研究歷史目的所在麼?
呂西安一邊朝前走著,一邊目光瞥向了上手位置的包國維,此刻對方正在為一些學生答疑解惑,無非是關於一些經濟上的問題。
「包教授,你覺得接下來法國應該怎麼做才能走出經濟蕭條的泥潭呢?」
面對這樣的問題,包國維還是那三板斧,即結合了後世經濟學經驗的「羅斯福新政」,並且在這個基礎上進行了一定的改編。
他攤開手笑著說道:「如果你了解過我在倫敦演講的話,應該會明白,依靠亞當·斯密口中那個看不見的手,想要實現經濟復甦,在目前來看是基本上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在我來看當局宏觀調控」
場面上也有不少提問歷史方面問題的,包國維也都一一解答。
學生們的熱情,使得本來馬上就要結束的演講,繼續被拉長了時間。
呂西安倒也不著急,他一邊聽著包國維在講台上的回答,一邊朝著後台辦公室走去。
他打算在那裡等待包國維結束演講。
繞過幾個長廊,呂西安耳邊學生們的歡呼聲漸漸平息下來。
後台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這裡通常是被邀請的演講嘉賓在上台前休息的場所,前幾日呂西安來過這裡。
不過當時他在場內的演講,可完全比不上包國維此次的盛況。
但此刻,呂西安心裡沒有什麼不平衡,反倒是覺得,這是應該理所應當的事情。
推開門之後,意外地發現裡面有人。
阿貝爾·雷馬薩教授,如今巴黎大學華夏語言學的學科教授,也算是整個巴黎大學最了解華夏的學者之一。
此刻,他正趴在窗台上面,居高臨下遠遠看著禮堂裡面發生的變故。
因為窗口太小的緣故,他甚至只能將自己的腦袋伸出窗口,才能看清楚聽清楚禮堂裡面發生的變故。
可是這樣的動作,讓他顯得十分滑稽,只留下一個屁股露在外面,不斷左右搖擺。
對於當時法國男人來說,將屁股留給另外一個男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畢竟當時法國人深受英國上流風氣,許多人都是王爾德先生的忠實擁躉,不僅僅喜歡他的作品,還喜歡和模仿他的個人作風。
當然,好在呂西安是一位嚴謹認真的歷史學家,沒有這方面的癖好,讓阿貝爾教授逃過了一劫。
卻只聽得阿貝爾教授口裡似乎喃喃說道:「就是這樣!包!你創造了奇蹟!今後我的課程上面,看哪一個學生還敢說華夏語言學沒有用!哈哈哈哈哈!」
顯然,阿貝爾教授在從前的教學之中,遭受到了很多的委屈。
看到這樣的場景,呂西安嘴角的肌肉一陣抽動,隨後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
「嗯哼.那個阿貝爾教授!」
與此同時,在會場裡面,即便演講已經早早結束,可場內的學生們卻遲遲不肯離去。
巴黎大學的學子們源源不斷地擠向前面,想要從包國維口中獲取出更多的答案。
實在是因為,包國維本次演講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已經沒有人記得,那個在包國維面前上竄下跳的約里克了,他們只記得,包國維依靠著淵博的歷史知識和深厚的經濟學知識,為他們呈現了一場極其精彩的演講。
在這場演講裡面,包國維再次拓寬了「年鑑學派」的研究應用範疇,讓在場的不少歷史系學生和教授都險些失態。
包國維為法國提供了一個穩定可行的,似乎能夠幫助法國走出經濟泥潭經濟理論依據。
要知道在這之前,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經濟學家,能夠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經濟學方案。
包國維甚至還在這場演講之中,為所有學生預言,十年以內必將發生下一次世界大戰。
沒有人懷疑包國維話語中的真假,因為他的理論和表現一般出彩。
當然在這其中,更加興奮的,還要屬留學法國的華夏留學生。
對於他們來說,來到異國他鄉,能夠看到一位自己國家的學者,在巴黎大學的禮堂之中大放異彩,這是一件極其令人驕傲的事情。
他們遠渡重洋,在這裡忍受著巨大的生活壓力,忍受著西方人長期以來的偏見,還要在法國的政治動盪環境中避免捲入到危險。
此時此刻,有一位這樣的學者,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無異於是天降甘霖。
好半天之後,鄭大章和虞炳烈二人,才從震驚和強烈的喜悅之中甦醒過來。
他們環視著周圍歡呼的人群。
鄭大章不可置信地說道:「炳烈兄,我這不是在做夢吧?華夏學者真的獲得到了西方大學的認可?」
「這並不是做夢,大章兄。」一直以來都顯得較為冷靜的虞炳烈,此刻眼眶竟然有那麼一些紅了,沒人知道背地裡他到底受到了多少委屈,他用衣袖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西裝袖子甚至都有些破裂了,臉上卻還止不住綻放出笑容說道。
「包先生不僅僅獲得了他們的認可,今天過後,他必然會成為法國歷史學、經濟學、文學界都避不開的一名學者,這是華夏人從來都沒有達到過的地位。」
正如虞炳烈所言,自從包國維離開國門,進入到西方世界之後,他身上所帶著屬性就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了。
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華夏學者,即便他沒有上過大學,可他作品的影響力,以及淵博的知識,都令他不可避免的代表了彼時華夏的形象!
「包先生!包先生!請等一下!」
包國維好不容易才在曹晏海的掩護下,逃離了極度熱情的法國學生,卻在耳旁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倒不是他認識這個聲音,只不過在異國他鄉,聽到一口流利的中文,總是會讓人倍感親切。
等到他回頭的時候,卻發現是兩個身穿破舊西裝的華夏學生,都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神采。
「你們好。」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包國維的聲音還是異常清晰。
這令鄭大章和虞炳烈更加激動了。
二人本想近距離跟包國維交談一番,可惜隔著一個高台,而且周圍都是擁擠的法國學生。
所以兩個人只好自我介紹說道。
「包先生,我是鄭大章,皖地肥東縣人士,如今正準備進入鐳研究所,希望有機會能夠得到先生的指教!」
「包先生,我叫虞炳烈,江淮新吳人士,如今在巴黎美術學院攻讀建築學,今日聽先生一言感觸良多,希望有機會能夠與先生暢談!」
二人語氣中帶著顫抖,儼然將包國維看做自己的偶像。
包國維有些意外地看向二人,想到繼續留下,這四周狂熱的法國大學生聚集起來,自己可能真的脫不了身。
但異國他鄉,見到自己的同胞總是會有一股子親切感。
所以他笑著點點頭說道。
「好的,我記住了,我們會有機會見面的。」
很快,包國維的演講內容不僅僅火爆了整個巴黎大學城,還在法國巴黎、里昂、馬賽等城市,以報紙的形式被報導出來,並且引發了一場空前的熱議!
《人道報》、《費加羅報》、《晨報》等等報紙媒體,都紛紛對於包國維在巴黎大學的演講內容開設專欄報導。
要知道,包國維本來在法國的知名度就不低,一本《活著》可以說引發了現象級的閱讀熱潮。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知名度,從來隨性自由的巴黎大學學子,才不會浪費自己休閒時間,去聽一場東方學者的講座呢!
但這一場演講被報導出來之後,比起歷史知識,人們更加關注他在演講之中提到的一些關於政治、經濟的言論、
諸如「十年內世界必有一場大戰」、「法國錯過最好處理經濟蕭條的時間段」、「自由市場無法解決經濟蕭條」、「宏觀經濟調控經濟概念」等等,各種看起來駭人聽聞的言論,極大的吸引了法國人的眼球。
法國人對此褒貶不一,覺得包國維故意博取眼球者有之,覺得包國維乃是擁有真才實學者有之。
可這一切的爭論,在英國傳來的一個消息之後,瞬間平息了下來。
因為法國人聽到了風聲,英國人似乎有意讓包國維成為他們的經濟學顧問,甚至於首相和國王都打算親自接見他。
這下子,一切對於包國維的懷疑沒有了。
轉而是對於英國人的忌憚!
還有人公開表示:「英國佬已經搶走了我們太多優秀的學者和教授,這一次包的出現,乃是上帝對於法國的眷顧,我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搶走他!」
外面吵得不可開交,而包國維卻沒有時間去應對,倒不是他耍大牌,實在是找他的人太多了。
一方面是巴黎的歷史學家,包括呂西安這樣的教授,在知道包國維來了以後,都展現出極大的熱情,相關邀請繼續都沒有停過。
一方面則是巴黎的新聞記者,幾乎對他展開了全方位無死角的圍追堵截,想要在他身上挖到更加重大的新聞。
另外一方面是包國維收到來自英國的信件,信件竟然是英國首相拉姆齊麥克唐納以個人名義寄來的,內容是想要邀請自己進行一場英國經濟未來走向的討論。
而法國人群情洶洶,揚言要是法國當局敢把包國維放走,無異於是在「資敵」,實在是令包國維苦笑不得。
說不準,這幾天愛麗舍宮便會派人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包國維還要準備一下,度過他在巴黎的第一個聖誕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