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陽憋笑的樣子季風已經看不下去了，怪不得這貨剛才因為那個慧姐的事情上頭了，居然還有心情讓自己吃瓜。
感情這瓜吃著吃著，就吃到自己身上去了。
「老薑，真有你的！」
季風把目光漸漸移向了還在打電話的姜明。
「季總在忙啊？新的項目？還真是日理萬機，不過就算年輕，也不能這麼拼啊，偶爾消遣一下還是有必要的，勞逸結合。」
「……」
「季總有空的話，可以來帝都玩玩，到時候我肯定給你安排好啊，放心放心，好，行，那就這樣說啊！
行行，行，你忙吧，還是工作重要，等伱來帝都，好。」
掛斷電話，一旁的幾個擁簇者，已經是滿臉羨艷的盯著他了。
「臥槽，姜明你真能聯繫季總啊，牛逼。」
「是啊，他這可是白手起家，真爽啊，以後花不完的錢，再也不用問家裡要。」
姜明臉上的得意幾乎就要抑制不住了。
說謊？
誰知道他說謊？
而且指尖和姜家有合作，是大家都收到風聲的事情。
姜家和指尖有合作既然是真的，那他這個姜家少爺認識指尖季總，自然是理所應當。
季風聽到這裡，突然就明白了姜朝陽之前說的話。
大家族也沒有那麼多天才的，大部分人都是臭狗屎，家族裡幾個孩子，能有一兩個成才已經不得了了。
絕大多數少爺公主，和普通人的水平差距，基本都在物質的駕馭和培養上。
這也是家裡人和職業經理人盛行的原因……
就比如眼前這個姜家小少爺，和姜朝陽的水平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種檔次的貨色，怎麼和姜朝陽爭的？
姜家家主眼睛瞎了？
季風想了想，終究還是搖搖頭，家族傳承不是過家家，如果繼承人能力不行的話，那還不如交給職業經理人或家生子。
出現這樣的情況，更大的原因，應該是還有其他因素。
比如，姜家的那個大姐？
想到這裡，季風也忍不住搓起了下巴。
此時姜明還在繼續和自己的同伴吹著牛逼。
「嗨，可不能這麼說，工作方面還是要認真專注的，你們沒看我最近這段時間都不怎麼出來玩了？還是要多做正經事。」
「唉，我也想跟我爸一起去工作，但他老是不讓我摻和生意。」
「怎麼個事？」
「自從上次玩嗨了之後，我爸現在一個月就給我20萬，20萬夠幹啥啊？」
「20萬夠你在家充《爐石》，哈哈哈！」
幾個二世祖討論一番後，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姜明身上：
「姜明，你搭上了指尖這條線後，那才真是財富自由，以後想幹啥幹啥了。」
「嘿，還行，畢竟我也是經常和季總學習的。」
季風嘴角抽了抽。
我又不拍片子，你跟我學習什麼？
正準備繼續吃手中的西瓜，一旁的姜朝陽終於還是沒憋住。
「鵝鵝鵝，啊鵝鵝鵝……」
姜朝陽一邊笑，一邊把頭伸到了季風面前，一根手指還指著旁邊的姜明。
季風知道，這個逼絕對是故意的。
但是當你面前發生了一件特別搞笑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個人當著你面哄然大笑時，自己也很難忍。
「鵝鵝鵝……」一旁的竇丁已經開始了。
季風也捂住了自己的嘴，拼命的點著頭，想要克制一下。
雖然他是專業的，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笑，但是很抱歉，這次他是真沒忍住。
「鵝鵝鵝，嗝……」西瓜吃的太多了。
不過季風當然不會像姜朝陽那樣，笑的這麼抽象，一點素質都沒有，他是捂著嘴笑的。
姜明眼見三人哄堂大笑，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他本來就有點心虛。
而心虛的人如果不願意承認自己撒謊，往往就會在這種時候大聲說話。
「不是，有什麼好笑的？姜朝陽你笑個屁，家都快回不去了，你在這跟我裝什麼？」
說完，還不忘看向季風：
「還有，你算老幾，這裡有你笑的份嗎？」
季風這時候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西瓜，不得不說，這瓜挺甜的，他還有點捨不得。
抬起頭盯著姜明，季風目光和氣勢產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變化。
這一刻的眼神觸碰，讓姜明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不開玩笑，他好像看到了他爹！
還有他大姐！
當然，並不是真的見到，而是一種感覺，讓人害怕的感覺。
哪怕面前季風是微笑著的。
上揚的嘴角微微張開，姜明聽到了一句讓他有些難以承受的簡單話語：
「你真的認識季風嗎？」
姜明一愣，他下意識的就用手指摸了摸鼻樑和眉骨，這個撒謊性的動作很多人都會做，不是絕對，但也足夠說明問題了。
還沒等姜明回答，旁邊人就忍不住開始嚷嚷：
「姜家是指尖的合作夥伴，這已經是圈子裡眾所周知的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季風沒看這人，只是盯著眼前的姜明，等待著姜明的回答。
可姜明被季風看的越發心慌意亂。
聲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嚨里一樣，想要肯定的話語，怎麼都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一樣，猛的開口：
「認識，我當然認識季風。」
當姜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脊背居然出了一層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回答個問題，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實在是不應該，可再迎上季風的目光時，那種讓人不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一旁的陳璐張張嘴，卻又看了眼姜朝陽，最終沒說話。
而季風這時候搓了搓自己的手腕，繼續盯著姜明：
「說來倒是巧，我有個朋友也叫季風。」
「額……」姜明有種不好的預感。
「更巧的是，他也在指尖未來工作，離譜的是，他也是指尖未來的創始人，姜少爺，你說這多巧啊！」
姜明的目光明顯顫動了一下，聽到這裡，他已經有點不想讓季風繼續說下去了，他的目光開始躲閃。
後背的汗跡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有種越來越多的趨勢。
可這種時候，姜明已經被周圍的氣氛架住，他已經下不來了。
「你……季總那麼大的老闆，認識的人肯定多，你認識也很正常。」
見姜明還在給自己找補，季風就想笑。
不過姜朝陽今天帶他過來，很明顯就是讓他幫忙裝逼的。
季風是個很懂得照顧投資人情緒的人。
所以……
季老闆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一字一句：
「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我？」
姜明的瞳孔驟然收縮，周圍幾個擁簇也瞬間沒了聲音。
原本他們這裡是大廳中最喧鬧的。
可此時因為季風的一句話，這裡就像是被人按下了靜音鍵一樣。
姜明的臉瞬間僵成了紫色，周圍人不經意間已經稍微離他遠了一些。
OK，虛空裝逼這種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幹過，畢竟我有個朋友系列，拓展已經非常多了。
可虛空裝逼被正主當場逮捕的丟人事，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姜明很想反駁兩句，比如你憑什麼說自己是季風之類的話……
可他看到旁邊同樣穿著一身休閒，似笑非笑的姜朝陽時，終於反應過來。
是自己入套了，姜朝陽絕對是故意的。
其實季風很少會這樣直接打臉，他出來做事，如果不是像劉少傑那樣的商業爭鬥，直觀衝突。
他一般都會選擇得過且過，給別人留點面子。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更何況姜明只是軟逼硬裝，並沒有和他產生什麼利益衝突，頂多就是嘴巴欠了點，罪不至死。
但今天不同，姜朝陽在姜家受氣了。
作為自己最大的投資人，老薑讓他來幫場子，那肯定是得幫忙的。
季風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投資人給了錢，那他自然要把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姜明撞到了槍口上，那他也不會客氣。
此時季風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繼續指了指桌上的手機，對著姜明問道：
「我手機也沒響啊，所以，你剛才打的誰的電話？」
姜明看了一眼季風的手機，上面是指尖工作群，還有@季風的提示，都是一些簡單的工作內容。
現在他當然可以說，微信，聊天都是假的。
可有用嗎？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裝成一家公司的老總，更何況姜朝陽就在旁邊，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眼前的人，就是季風。
作為姜家的小少爺，姜明何時被逼到過這種窘迫的狀態，但他此時已經沒辦法了，剛才逼是自己裝的，現在出了苦果，含著淚也得吞下去。
「你，你真是？我，我……」
姜朝陽盯著姜明，只感覺渾身舒坦，不要談什麼大度，如果他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他也可以勸人大度。
但現在，他只是單純的感覺爽。
就如同季風說過的那樣。
季老闆做事，從來都不讓人失望。
包贏的！
無話可說的姜明已經從沙發上起身，他想要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可離開的舉動立刻就被人攔住。
而且攔住他的人，還是剛才吹捧他的那幾個。
「喂，姜明，人家都騎臉了，你不解釋一下？」
「呵，季總問你話呢。」
「是啊，季總問你話呢？」
有幾個不吱聲的，但更多的是落井下石和調侃，像他們這樣的商圈二世祖，明爭暗鬥的可不少。
你起飛了我當場吹，你摔倒了我立刻踩。
總之，鬧不到老一輩的魚死網破，那就都不算事。
「放手，別碰我！」
就在姜明和幾個人拉扯掙扎的時候，一個略顯明亮的女聲出現在不遠處。
「都挺閒呢？專門來看我老薑家的笑話？」
眾人隨著聲音看去，一個女人出現在大廳門口。
女人極高，幾乎要比周圍的男人都要高上幾分。
帝都屬於北方，北方人的平均身高是要比南方高上一些的，這女人走在廳里，便是一道風景，堪稱鶴立雞群。
雖然也有腳踩高跟鞋的緣故，可季風覺得，即使去掉高跟鞋，這女人也要比葉雨薇高上幾分。
至少有個1米75以上，甚至能到1米77左右。
見到來人，扯著姜明衣服的幾人立刻鬆手，恭敬的道了一聲：
「姜姐。」
啪！~
姜瀾甩臉就是一巴掌，一點都沒跟這人客氣，這人臉色漲紅，卻也只是退後了兩步，沒在說話。
看到姜瀾給自己出氣，姜明立刻挺直了腰板。
「大姐，就他們欺負我！」
啪！~
姜明剛說完，姜瀾就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比剛才那一巴掌更響亮。
啪！
隨後又是一下。
「廢物，還嫌不夠丟人？」
重新吃瓜的季風已經微微挑眉，這女人有點虎！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姜朝陽，立刻明白，姜朝陽說要在這裡等人，等的人並不是姜明，而是姜瀾。
季風看到他正襟危坐的樣子，突然感覺有點好笑。
之前他看姜明時，完全就是一副看不上的樣子，但現在面對姜瀾卻是一臉凝重。
還沒搭上話，差點就要滿頭大汗了。
所以，這女人給老薑帶來的壓力不小啊！
姜明捂著自己的臉，眼巴巴的看著姜瀾。
「姐。」
「閉嘴，我回去再收拾你。」
姜瀾說罷，這才把目光轉向了季風。
她先是對季風微微躬身，露出了領口的大片春光，再抬頭時，臉上也換做嫵媚和善意：
「季總，鄙人姜瀾，小弟不懂事，剛才的事情冒犯了，我敬你一杯酒，不求原諒，只當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說完，她便從旁邊的服務生那裡端來紅酒和杯子。
原本的高腳杯只是淺淺倒了一層，但她卻拽開酒塞，直接把碩大的紅酒杯灌滿。隨後對季風點頭示意，一飲而盡。
從姜瀾來到這裡，到處理姜明的事故，再到給季風敬酒，賠禮道歉，前後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很多人卻感覺像是過了很久一樣。
季風這時候也站起身，在姜朝陽略顯糾結的目光中，對姜瀾點點頭。
但更出人意料的是他沒有放低姿態，而是看著姜明，輕聲肯定：
「令弟，確實有點不太懂事。」
嘶！~
季風聽到周圍有人隱隱吸氣的聲音，似乎對於他這樣和姜瀾講話，有些不可置信。
這裡面，也包括了姜瀾本人。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年紀輕輕闖出這麼大的家業，季總果然不是一般人，著實了不起，小明，過來跟季總道歉。」
「啊？哦……」
姜明聲音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過來。
「季總，對不起。」
見姜明都這樣低頭了，季風肯定不會再說什麼。
「沒關係，也沒多大事，一來二去，這不就真的認識了嗎？」
「額，是。」
姜明尷尬點點頭，隨後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姜瀾，他今天是丟大人了，不過他丟人沒什麼關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能接受的，其實是他姐姜瀾丟面子。
但姜瀾似乎並沒有因為季風的態度強硬而生氣，氣氛緩和後，她順勢坐了下來，坐在季風和姜朝陽的對面，也就是剛剛姜明所坐的地方。
纖細的手指從水果籃里拿了個橘子，漫不經心的剝了起來。
「朝陽這幾年在國外應該是沒白混，投資眼光確實不錯，這點比我強，不過終究還是小孩子心性，做事藏著掖著了點。」
姜朝陽聽姜瀾說他是小孩子心性，頓時蹙眉：
「大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也不是說給你聽的。」
姜瀾的目光始終都沒有從季風身上離開，她甚至沒有去看姜朝陽，只是靜靜盯著季風。
把剛才剝好的橘子放在季風面前。
這個略顯溫柔，姿態也足夠低的舉動，讓季風有些意外。
給他剝橘子的女人可不多，除了他媽，也就只有溫暖。
放下橘子後，姜瀾緩緩開口：
「季總，之前陳璐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是我的工作失誤，不過你放心，她的工作內容我已經全部停止，絕對不會再去干預貴公司的發展。
不知道季總有沒有時間，賞光去姜家坐坐，既然是來帝都辦事，我也好盡一番地主之誼。」
姜朝陽見姜瀾不理他，表情也有點尷尬，他看向季風。
雖然他也很想季風能夠堅定不移的和自己站在一起，但這種時候，老薑也不想干涉季風的選擇。
「季風。」
「沒事，我心裡有數。」
這女人的氣場很強，三言兩語就把場面壓下來了。
先是替自己的弟弟道歉，然後又肯定了姜朝陽投資上的成功，還承認了自己在陳璐方面的工作失誤。
談話間句句強勢，卻又不失禮貌，進退有據，力道剛好，怪不得老薑在帝都被壓的死死的。
從這短暫的交談中，季風已經大概明白了姜朝陽家裡的情況。
同父異母，老薑很優秀，但明顯姜瀾更強，不過姜明確實是個十足的飯桶。
目前姜家應該是大姐掌權，所以姜朝陽這個異母的弟弟，過的才會很辛苦。
「姜瀾姐的盛情難卻我心領了，這次來帝都，我也只是來找老薑敘敘舊，沒什麼其他的意向。」
季風的拒絕並不算出乎姜瀾預料，她見季風不吃橘子，又把整個的橘子掰開，掰成一瓣一瓣，放在季風面前，再次放低了姿態。
「沒關係，就像是橘子都有很多瓣一樣，做生意也是可以有很多合作夥伴的。
如果季總未來有投資的意向，還請優先考慮我們姜家。
至於投資內容，也請季總放心，我們姜家絕對不會出現裹挾要求的情況，一切都以季總的項目投資理念為準。」
姜瀾的態度始終都很友善，簡單的接觸，季風已經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不一般。
做事雷厲風行不說，態度也絲毫不倨傲。
看似丟了很大的面子，但季風知道，今天這事如果真傳出去了。
其他家族人只會貶低姜明無知愚蠢。
吹捧姜瀾識大體，做事果決，幾句話就把事情平息不說，還得到了與他這個指尖創始人的合作機會。
從之前的對立面，轉變成具有合作態度的意向者，她也就只用了一杯酒和一個橘子而已。
姜瀾剛才的舉動，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付出，就已經達成了一定的合作意向，這才是厲害的點。
丟面子？
如果她真的和指尖達成了合作。
今天的事情非但不會讓她丟面子，反而會被稱之為一番商業美談。
季風心中感慨姜瀾的高明，但他不會戳破。
因為這份高明得到了他的認可：
「我也只是個年輕人，做了些許成就，說不定也只是運氣好，姜姐為何如此看中我呢？」
「一次成是運氣，次次成那就是實力，而且我也說了，朝陽的投資眼光比我強，我相信他。」
這種對姜朝陽毫不吝嗇的誇讚，讓一旁的姜明面露不屑。
但在大姐面前，他是一點都不敢反駁。
而被誇的姜朝陽本人也是渾身難受，感覺像是有蛆在身上爬一樣，不知不覺，他好像突然就被姜瀾抬起來了。
姜瀾平時可不會誇讚他，一次都沒有。
今天是怎麼個事？
「姜瀾！」
「姜朝陽你就閉嘴吧，今天沒你的事兒。」
「我……」
季風示意老薑先平息一下，他繼續看著姜瀾：
「姜姐還有其他原因嗎？我想聽聽更真實的內容。」
姜瀾聞言表情躊躇了一下，她先是看了看眼不成器的姜明，最後又把目光放在了姜朝陽的身上：
「於理，你和朝陽的合作成果，說實話，讓我挺震驚的，《三國殺》和《爐石傳說》這樣的收益，即使是姜家整體也不能小覷。
於情，不管現在的關係如何，我和朝陽始終都是姐弟，血緣繞不開的，即使最後輸了贏了，也都是爛在鍋里的事。」
季風聞言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倒也算充分。
看了一眼老薑，他也是不動聲色的點頭，顯然也認可了這一說法。
家族的內鬥就只是內鬥，最後無論誰贏了，肉都還在自己家鍋里，之前姜朝陽也說過類似的話。
「行，姜姐的誠意我感受到了，如果未來我有擴大投資的意向，那絕對會第一個考慮姜家。」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晚上季總如果出去玩，帳都算我那，姜明，你先跟我來一下。」
「好的，姐。」
季風看著姜明屁顛屁顛的跟在姜瀾後面，離開人群，這才扭頭看向老薑。
「你這大姐，段位挺高的。」
「嗯，我知道。」
「她這種水平，為什麼不自己爭家主，還去扶持那個廢物弟弟？」
「我爸身體不好，她已經是家主了。」
「啊？那她為什麼還要扶持姜明？這更沒理由了啊？」
姜朝陽看了眼季風，突然側過臉來壓低了聲音：
「我大姐不能生育。」
噗！~
「臥槽，真的假的？」
季風直接把水噴了出去，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姜朝陽突然說，自己需要一個孩子了。
感情他是知道自己打不過，然後強行上下一代？
如果姜瀾不能生育的話，這倒也是個很合理的選擇。
「真的，不過我感覺她今天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不對勁？」
「她今天過於友善了，季風，姜瀾這個人很厲害，你別被她騙了。」
厲害？
季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給出了肯定：
「你大姐的手段確實高明，目的也非常明確，應該是想要試試我的水平，獲得我的好感，還有獲得真正的合作機會。」
「額？你的意思呢？」
「我不喜歡蠢人，既然她很厲害，有機會的話，就可以合作。」
……
紅樓酒店大門外的停車場裡。
某輛豪車中，姜明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大姐。
「姐，你怎麼不跟我說季風就在酒會啊？還告訴我家裡和指尖達成了合作，害我在兄弟們面前一通瞎吹。
唉，我今天的面子，算是丟光了！」
姜瀾瞥了一眼姜明，自己這個親弟弟確實是個廢物，不過廢物也有廢物的用法，就比如今天，他就產生了足夠的作用。
「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我都成笑柄了，這以後還怎麼和人家玩？」
「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我都不說季風了，你看看姜朝陽，你要是有你二哥一半的水平，我都不至於這麼累。」
「又提姜朝陽，他又不是你弟。」
姜瀾翻了個白眼，拿出手機給姜明轉了200萬。
「能成功把季風惹生氣，你今天的表現還算不錯，這是獎勵。」
姜明看到轉過來的200萬，心頭一陣納悶，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惹生氣？獎勵？不是，姐，你是故意讓我去季風面前裝的？」
「是。」姜瀾目光一片平靜。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陪你演戲啊？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丟人。」
「不丟人不行，你太蠢了，告訴你會搞砸的。」
大姐的毫不留情，讓姜明臉上掛不住：
「可是……姐，我還是不理解，投資項目那麼多，就一個魔都的小子，至於麼！」
啪~！
姜明的腦袋又被姜瀾打了一巴掌，小姜被打後，表情更委屈了。
「怎麼又打我？」
「因為你蠢，季風手裡的東西簡直是金牛，是真正優質的產業。
現在不少家族都在進行產業轉型，轉的慢一些，下場就一個死字，沒有例外的，就比如老沐家，這次怕是死透了。
我們雖然不像老沐家那樣嚴重，但也有很多老式產業需要轉變，我掌權了之後，要對公司清洗。
和季風的合作，就是最好的機會。」
「額，沐家？」
……
酒會大廳里。
經過剛才的事情後，身份得到了姜瀾的肯定，這會兒時不時就有人過來和季風攀談，閒聊兩句。
季風也是笑著禮貌應付，但卻沒有說出自己帝都之行目的的意思。
「你等的人等到了？爽了？」
「嗯，爽了。」姜朝陽點點頭。
「那你說我要等的人呢？」
「你看，來了。」姜朝陽指了指門口附近。
季風順著看過去，居然看到了穿著一身米黃色禮服的沐晚秋。
她很顯然也看到了季風，只是在感覺到季風的目光後，立刻收回了視線，假意和身邊人繼續交談。
裝不認識？
季風微微蹙眉：
「沐家是不是出事了？」
「嗯。」
「什麼情況？」
「她們家做的是影像製品，和製品原材料生意，都是朋友，我覺得這事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
季風聞言瞬間眯眼。
在眼下這個時間點，影像製品和影像原材料行業，衰敗的速度堪稱墜機。
最早的衰敗是從霓虹國DVD開始，千億市場在短短几年裡，萎縮到只有不足50億。
影像製品留下的企業，三十不存一，是真正意義上的血崩。
季風對這種時代變革，也是毫無辦法的。
「她們家有多少生意在這裡面？」
「之前是80%左右，最近又追加了很多投資，現在估計超過90%，甚至更多。」
季風：()！！
很好，沐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