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小太陽的願望(2合1)
「季風,是家裡的人讓我來……」
「嗯,不要連你自己,也去欺負自己。」
沐晚秋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這一刻的心情。
總之……
她鬆了口氣,也體驗到了溫暖體驗過的感覺,那就是季風能夠站在自己的面前,為自己出頭,守護,這感覺實在讓人安心。
她也以為自己成年了,就能夠坦然接受一些東西。
家族,責任,自己該做的事。
可她看到邵明義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過去把某些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拋開邵明義的那些糟糕輿論不談,即使沒有那些輿論,她也無法想像未來的日子和這樣的一個人朝夕相處,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成為某個完全沒有感覺人的妻子,然後再去生孩子。
強迫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不就是自己欺負自己麼?
季風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吧。
而邵明義這邊,看到季風站過來的時候,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
沐家現在可是有求於他,才把自己家女兒安排過來,這人幾個意思?
邵明義知道這裡有不少人他惹不起,可這樣騎臉,簡直和搶女人沒什麼區別了,他肯定是不能忍的:
「你又是誰?」
「哥,他是季風,指尖未來的那個,做遊戲的。」邵玲玲率先搶答。
聞言,邵明義又是一愣,指尖的遊戲他還真玩過,當然,他不會玩什麼卡牌對弈,或者《少女》那種遊戲。
他玩的是《貪玩藍月》,這種充錢就能夠直接變強的遊戲,還充了不少,差不多有幾十個。
媽的,想到自己給季風的遊戲充過錢,現在季風又攔著自己找沐晚秋,眼瞅著沐晚秋一副欣喜的模樣,邵明義就感覺自己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
「你妹妹已經介紹過我了,鄙人季風,幸會。」
「幸會什麼?我和晚秋的事情,可是沐江,沐叔叔安排的,這跟伱沒什麼關係吧?
這就是相親,你到這來就攔著我,什麼意思啊?你指尖做遊戲,做的再大,也管不到我這來!」
季風看了一眼周圍,人還是太多了。
雖然紅樓這樣的酒店,大概率不會再這種旁廳弄攝像頭,可注意他的人一多,還是不太好。
萬一上頭動起了手,眼下不太好收場,尤其他這次來帝都還是辦事的,要是被人卡脖子,那可就難受了。
冷靜點!
稍稍舒了口氣,季風保持著之前的慈眉善目:
「剛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也已經說了,沐晚秋並不想和你握手,邵明義先生。」
一旁的沐晚秋這時候也回過神來。
她當然知道這種時候季風為她出頭有些沒理由,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堅定的站在季風這邊,畢竟朋友是來幫助你的。
如果朋友在幫助你的時候,你還退縮,甚至當縮頭烏龜,那就真不是個東西了。
雖然現在社會上有很多這種人,但至少,沐晚秋不是!
「季風說的沒錯,很抱歉,邵明義先生,我對你並無感覺,也不想和你握手,大伯只是安排過來讓我和你見一面。
我本人從未答應過你們什麼,也還請邵玲玲小姐換個稱呼,這聲嫂子,沐晚秋實在當不起。」
感覺到沐晚秋恢復了正常,季風也微微揚起嘴角。
確實,他季風的合伙人,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沐晚秋的當面拒絕,讓邵明義臉色更加難看,他胖乎乎的身體不斷起伏,言辭也逐漸收不住:
「我真是服了,現在整個帝都,誰不知道你們沐家怎麼回事?沒有資金的是你們,用你來拉投資的也是你們沐家。
你都明碼標價了,還擱這裝個什麼清高啊,吃著碗裡還看著鍋里的,還讓人為你出頭,都不知道是被玩過幾手的爛貨。」
「就是,剛才裝的倒是清純,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你吧?送上門人家都看不上的貨色,什麼玩意啊!」
邵玲玲看了一眼季風,也跟著附和。
聽到邵玲玲這麼罵她,沐晚秋的腦門子頓時一熱,抬手就給了邵玲玲一巴掌。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大廳迴蕩,邵玲玲先是不敢置信,隨後又開始瘋叫起來。
「啊!你打我?」
「是我打的,怎麼樣!」沐晚秋的性格其實比溫暖軟很多,出手打人,實在是因為她真的生氣了。
可邵玲玲繃不住了,她先對邵明義哭訴,隨後又直接撲向沐晚秋:
「哥,她打我!臭婊子,我TM……」
被打的邵玲玲就要上來抓沐晚秋,但小沐直接被季風拽到了身後。
見季風都攔上來了,邵明義肯定也不會慫,他也是從小就打架的主,自己妹妹被打了,他肯定是要出頭的。
「婊子,你TMD,唉,哎呦……」
只是他剛想伸手去抓沐晚秋,手指就被季風撇住,隨後……
肥胖的大腿上突然出現了腳印,是季風的重踹。
這是最容易讓人失去平衡的攻擊。
每次打架的時候,季風的樣子,總是會和平時談事時完全不同。
一出手,便是奔著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的狀態走的。
快,准,狠。
他的動作太快,以至於大部分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更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便已經暴烈的出手。
拳頭瞬間砸在邵明義的右臉。
啪~砰!
那是腦袋撞地的聲音,隨後季風已經按住了邵明義的眼珠子,抄起了一旁的菸灰缸。
就在這時,竇丁已經反應過來。
「大哥!」
他是在場眾人中,唯一一個能夠意識到季風暴烈性格的人。
可及時的提醒依然沒有讓季風停下動作。
砰的一聲!
菸灰缸在地板上炸裂,碎片飛濺一地。
沐晚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想過從後面抱住季風,可伸出手時,卻也只是抓住了季風的衣角。
「季風……」
「沒事,我心裡有數。」
邵明義捂著頭蜷在地上,剛才的囂張和戾氣早已經不復存在。
他發誓,剛才那菸灰缸距離他的眼珠子就0.1公分!
差一點,就差一點,眼就要瞎了!
季風剛才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老家的礦頭子,礦頭子手上大多不乾淨,人也是極其兇狠的。
他不知道季風這麼年輕,為什麼會給他這種感覺。
他也不想問。
季老闆這時候對一旁的姜朝陽招招手:
「衝動了,這事能擺平麼?」
「都沒見血,能叫事?這麼點屁事,他要真是去報警了,那以後他也別在這混了。」
「行,我知道了。」
邵明義的臉沒見血,季風的手指卻見了紅,剛才玻璃渣子劃傷的,他用腳戳了戳邵明義:
「別裝死,起來道歉。」
邵明義一股腦的爬起來,盯著季風看了一會兒,隨後又望向沐晚秋:
「對不起。」
留下了一句道歉,他便直接拽著邵婷婷離開了這裡。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剛才雙方的衝突,也有不少人是看在眼裡的,他們笑著指指點點。
在邵明義走後,甚至又有不少人端著酒杯過來,和季風打起了招呼。
「季總做事真是雷厲風行啊……」
「嗨,我早看邵明義那個逼不爽了,咱們這個圈子的名聲,就是被這種人玩爛的。」
「他們家現在也就剩下錢了,跟個無頭蒼蠅似得。」
季風也同樣舉起了一杯紅酒,笑著和這些打招呼的客人一一碰杯,人脈的結識就是從這種時候開始。
他們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家族的子弟,不一定能用的上,但廣結善緣總歸沒錯。
至於這些人為什麼討厭邵明義,原因也很簡單。
家裡的生意可能不太景氣,有新的家族起來,那就必然伴隨著其他家族的衰落。
邵明義家裡雖然討人嫌,但他手裡大概率是真有很多資金。
這些人惹不起,但也看不慣。
之前的衝突平息後,沐晚秋整個人又恢復到了之前那種沉默的狀態,不抬頭,也不和季風說話。
自閉的樣子,倒是有些像曾經的溫暖了。
她和溫暖的區別,大概就是會一個人喝悶酒。
寒暄過後,酒會的人逐漸少了很多,季風稍稍鬆了口氣後,才重新看向沐晚秋。
「你跟我來一下。」
季風的語氣不算太好,要是換做以前,這樣單獨約她說話的事情,沐晚秋大概會很高興,可現在的她,卻只剩下了莫名的羞愧。
「額,嗯。」
同樣端著酒杯,走到了三樓宴會廳的陽台上,夜空明亮,卻也寒冷。
沐晚秋的禮服並不保暖,但季風這時候可沒有什麼遞給她衣服的打算。
冷點也好,起碼腦子能清醒點。
「沐晚秋,在帝都這樣的圈子裡,你之前的做法顯得有點天真了。」
「我知道。」沐晚秋再次低下了頭。
季風有點無奈,拿溫暖和沐晚秋對比,明明兩人都很驕傲,他為什麼會覺得沐晚秋蠢,而覺得溫暖聰明呢?
大概就是溫暖在高三給自己補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如何求知,探索,遇到不會的事情,溫小暖會直接詢問。
比如溫小暖第一次請教季風,就是問他怎麼賺錢!
錢就是溫暖的痛點,她解決不掉錢的問題,自卑和驕傲的雜糅情緒,就會限制住她。
只有解決掉了錢的問題,處理好她媽,沒有了後顧之憂。
溫暖才能夠義無反顧的來魔都找他。
從最開始的時候,溫暖就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她的每一步都很堅定,一步步的去實現目標。
如今沐晚秋的情況也差不多類似,只是過去的她,生活太過於優渥。
從來都沒被金錢困擾過的生活,一旦承受了壓力,立刻就會變得很盲目。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解決所有事,年輕人經常做出愚蠢的選擇,是因為在自己完全沒有經驗的領域裡,經常做出那種我覺得自己能行的舉動。
其實大部分時候,直接問比自己厲害的人,能得到70%答案。
要是臉皮再厚一些,能得到90%的答案,這些已經足夠解決掉大部分問題了。
沐晚秋哪怕是不問季風,她開口問問姜朝陽,甚至和她媽多溝通溝通,也不至於這樣。
說到底,還是太天真。
更嚴厲點,就是太蠢。
「你原先是準備答應聯姻的?」
沐晚秋很想否認,但她抬眸看向季風的時候,季風嚴厲的眼神讓她說不出謊話,於是便點點頭。
「是。」
「想著聽從家族的安排,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不了解,不清楚底細的人。
即使後悔了,也要強行安慰自己,用一句『我這都是為了家族』來給自己找補。
然後等你老了,看著周圍同樣過的不太舒心的闊太太,回憶過往,又再補上一句,大家族子女的結果,都是如此,是不是這樣?」「不是,不是這樣的,但我作為家族一份子,必須做點什麼……」
「沒錯,大家族的子女大多如此,那是因為他們沒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但你不一樣,沐晚秋,你明明有機會,也有實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沐晚秋沉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學會了溫暖的裝死模式。
但今天季風肯定不會就此輕易罷休,在離開帝都之前。
他想把沐晚秋家裡的事情說明白了。
「真的不知道嗎?自以為是的舉動,自我感動的偉大,走到最後,你也不過是用自己的絕望毀掉自己。
你既沒有耐心,也沒有勇氣,遇到事情就說自己不知道會這樣,你怎麼就跟小仙女一個德性了呢?
我以前認識的沐晚秋,可不是這樣的!」
被季風這樣批評,小富婆立刻就繃不住了,她很急切的想要否認,一句話脫口而出:
「那些不一樣,那些是心血。」
「什麼心血?」
「你的心血!」
這次,反而是輪到了季風沉默,他沉默的喝光杯子裡的所有酒,隨後又拿來了一杯:
「你果然知道我的意思,沐晚秋!」
「是,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多少資產,從姜朝陽給你注資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一切。
雖然我一直都沒怎麼出過力,但我始終覺得,那些東西是我們一起創立的,那是不一樣的,我不想失去它們。
我想守著一些東西,不行嗎?
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最後這點事都揭開了才高興?看著我哭你很爽嗎?」
沐晚秋說著說著,便再次淚崩。
而她的問題,也是季風無法回答的,看著她委屈吧唧的樣子,季風也有點不好意思再說重話。
最難消受美人恩,或許就是這樣吧。
小太陽只有在晴天的時候才會快樂,但很顯然,現在變成了陰雨天氣。
就像此時天上飄過來的烏雲。
季風尋思著怎麼哄一哄沐晚秋,但是眾所周知,這種事情他不太擅長:
「所以你剛才為什麼又不願意了呢?是因為邵明義太醜了嗎?」
沐晚秋:……
小富婆的表情十分古怪,又想哭,又想笑,呼吸一憋,鼻涕就噴了出來。
「季風,你煩死了!」
看到她破涕為笑,季風這邊也稍稍鬆了口氣。
「你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一看就是被我說中了!」
沐晚秋長舒了口氣,直接用自己昂貴的裙子把眼淚擦乾,掀起裙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大片大腿的光景。
練舞蹈的她,比溫暖更有柔韌性,惹得某個老色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當然,這就是純粹的藝術鑑賞,並不包含其他情緒。
沐晚秋轉過身,讓自己靠在陽台上,散開了之前盤起來的頭髮,任由寒冷的夜風將頭髮吹起。
這一刻,她似乎重獲了自由:
「我之前也以為自己與眾不同,日子過的很舒服,歲月靜好,可現在想想,也不過是一地雞毛。」
「正是因為我們的生活一地雞毛,所以才要去珍惜那些歲月靜好!」
「家裡的情況確實很糟糕,他們逼的也緊,季風,我好像沒有多少選擇了……」沐晚秋低下頭,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而季風只是扶著石質的扶手,呼了口夜風:
「如果上帝把你的門關了,那你就自己再打開,門就是這樣用的。」
沐晚秋把目光移向季風,眼神漸漸迷離,眼睛又一次朦朧。
她輕輕撩撥著自己被風吹起的頭髮,順便擦掉那不經意的淚花,嘴角漸漸上揚起來。
今天真的哭了好多次了,比以前很多年加起來的都要多。
可心情,卻很好。
她想過沈玲對她說的話,心中卻暗暗的搖頭:媽,他真是一個很好的人,所以我做不到啊……
季風剛才已經感受到了小富婆目光的灼熱,但在這種時候,他不想去回應那目光。
此時見沐晚秋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表情像是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才終於開口詢問:
「決定了嗎?」
「我現在不想聊那些,太煩了。」
「那你想聊些什麼?」
「很久都沒有好好喝酒了,季風,陪我喝一杯吧。」
見沐晚秋的眼神很平靜,季風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那,乾杯!」
「乾杯。」
隨後,兩人便開始聊起了天。
「季風,你還記得舞蹈社的劉程程嗎?」
「當然,她和竇丁談對象了。」
「真的假的?」沐晚秋有些驚訝。
而季風則是滿懷笑意的點點頭:
「真的,竇丁就在後面,你回頭可以問問他的。」
兩人說著一些平時不會閒聊的趣事,就像是許久未曾聊天的朋友那樣,無話不談,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就像是沐晚秋所訴求的那樣,她想讓季風陪她喝一杯。
她在貪戀這一刻的靜逸。
只是時間總是會流逝,就像是之前季風說的那樣,歲月靜好的時光總是很少。
小富婆酒量本就一般,這樣一杯一杯的,哪怕是紅酒,也會喝多,她和季風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舌頭打結。
只是她不願承認自己的醉意,因為醒來後,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11點,按理說6點開始的酒會,這時候早就應該收場。
但在姜朝陽的安排下,服務生沒有過來打擾。
見她始終不願意走,季風怕沐晚秋真的喝出事,便開口阻攔:
「沐晚秋,你喝多了。」
小富婆的目光還是那麼的迷離,不知道是喝醉酒了上頭,還是清醒著的故意,她主動靠近了季風一些,靠在了他的身旁。
滿是涼意的肌膚,貼到了季風的手臂上,讓季風微微蹙眉:
「我知道自己喝的有點多,季風,那你能不能趁我喝多了,多和我說說話?
不然……酒醒了就不浪漫了。」
季風:……
「酒至微醺,浪漫又愜意。」
「嗯嗯,就是這樣!」
「可是沐晚秋,微醺只是煙火,清醒才是生活。」
「哼,今天別跟我講道理,不想聽。」
「那你想聽什麼?」
「你能不能渣我一下?我給你渣我的機會!」
季風:???
他知道沐晚秋的意思,今天的沐晚秋確實格外大膽,而今天的季風也對她比以前縱容,但這種事情……
「不行。」
「為什麼?」沐晚秋的臉紅撲撲的,顯得有些委屈。
「渣你就等於渣了溫暖,我捨不得。」
果然,還是因為溫暖,她在季風的心裡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所以你每次都會堅定的選擇她,對嗎?」
「不是堅定的選擇,是沒有過選擇。」
「沒有選擇?」
「不喜歡就沒必要發生故事,不耽誤別人,不踐踏感情,對外尊重,對己約束,是我對愛情最大的誠意。」
季風的回答讓沐晚秋有些怔愣,這種說法讓她著實有點意外。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季風做事理應如此。
「唉,想主動獻身都沒機會,真丟人啊!」
聽著小富婆的說辭越來越不著調,有點放飛自我,季風也不得不出聲制止其逐漸跑偏的行為。
「沐晚秋你是真的喝多了,說話越來越不著調。」
「那應該怎麼辦呢?季總教教我唄!」
「你應該休息一下,睡一覺,明天會更好。」
沐晚秋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暗淡:
「可睡一覺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明天醒來的時候,還是要面對今天的困擾,而且,我睡不著……」
「你不是睡不著,你是不想睡。」
「嗯,是不想睡,就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小富婆大方承認。
季風:……
她重新轉過身,看著夜空。
夜已晴,月亮似乎驅散了那些讓夜空陰鬱的烏雲,讓星辰又一次露了出來。
小富婆再次端起一杯酒,季風正要出聲制止,她卻突然喊道:
「流星,季風是流星!」
「嗯吶,看到了!」
沐晚秋目送流星飛逝,隨後看向季風,目光好似穿過了時光的長河。
她突然很喜歡驚鴻一瞥這個詞。
因為一見鍾情太膚淺,日久生情太蒼白。
別的人眉來眼去。
而我呀,我只偷看你一眼。
門外的繁華不是你的繁華,你的特別也只有喜歡你的人知道。
這一刻,真好呀!
「季風,你許願了沒?」
「我只向財神許願。」季風攤攤手,實話實說、
「那我許了啊!」
「許吧。」
沐晚秋笑盈盈的看著他,漸漸閉上了眼睛,上揚的嘴角也逐漸收斂。
許什麼願好呢?
就不要許那些無法實現的願望了。
你從不屬於我,正如剛才的流星並不屬於今晚的夜。
我以為我們近在咫尺,實則遙如千里。
但我還是想淌過河,陪你走過渾濁的漩渦,看你踏平岸邊樟棵,以壺酒祝我餘生快樂。
那麼,就願你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