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扭轉亂局5

2024-10-10 01:36:59 作者: 大梨子汁
  傅意歡瞳孔一縮,攥緊拳頭問道:「他可有帶什麼東西來?人?還是——」

  傅意歡第一反應便是背後那人又在陷害他,上次凌北直接把屍體扔在了齊王府,並未找上門,這次親自上門,恐怕來者不善。

  管事:「好像……好像沒有。」

  說話間,凌北已經被領到內院,他拱手沖傅意歡作揖。

  傅意歡皮笑肉不笑道:「皇兄有何指示?莫不是又有人在背後陷害本王?皇兄是明白人,應該知道上次是有人刻意挑撥。」

  凌北淡淡道:「殿下讓我把這個交給王爺。」

  凌北拿出一張紙條,傅意歡伸手接過。

  「殿下說,在這裡王爺能找到想要的人。」

  不等傅意歡回話,凌北便頷首離開了,王府的護衛不敢攔,讓他閒庭信步走出了齊王府。

  傅意歡眯了眯眸,他看得出傅平野是希望他自己找到幕後的人,他也許是知道了什麼,這意思是想和他聯手先除掉此人?

  傅意歡展開信紙,看完後揉皺,吩咐道:「找幾個人,今晚跟本王走。」

  入夜後,花街柳巷紅燈高掛,曖昧的脂粉香氣在柳巷蔓延,靠在樓閣上的姑娘嫵媚多情,勾著不少男子往花樓里近。

  鴇母熱情接客,忽然有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走了進來,為首的帶著面具,但氣質不凡。

  「公、公子樓上請,您這些人……您這是?」

  鴇母一度懷疑是官府來人了,背在身後的手沖龜公打手勢。

  傅意歡皺著眉道:「柳枝是你這裡的姑娘?」

  鴇母鬆了口氣,不是熟客不能準確報出她這裡姑娘的名字,鴇母笑著說:「是啊是啊,您找柳枝啊,可惜她現在有客人了……」

  傅意歡一揮手,身後的侍衛便塞了個沉甸甸的荷包。

  鴇母話鋒一轉:「柳枝就在樓上,您先到暖閣歇歇,我馬上把她帶來。」

  傅意歡提步就往樓上走,他身後的侍衛也緊隨其後,鴇母瞠目結舌:「公子,您這些侍衛可不能……」

  「廢話什麼,這麼多銀子不夠我們吃幾壺酒?」傅意歡推開鴇母上了樓。

  沒過多久,房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鴇母拖著柳枝的手勸道:「你就忍忍,到時候銀子我多給你兩成……」

  柳枝一聽說房裡人多,臉都嚇白了,被鴇母推進門後,強擠出一個笑容,正要開口,一個侍衛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抵在了柱子上。

  「不許叫。」侍衛捂住她的嘴。

  另一人抽出一張紙亮到她面前,「認識嗎?」

  柳枝滿眼驚恐,不斷點頭,傅意歡走上前,「人在哪裡?」

  柳枝被鬆開,乖乖說道:「他、他就躲在我房間裡——就在最末尾的房間裡!」

  傅意歡給了侍衛一個眼神,很快侍衛便拖著畫師回到了房間。

  畫師撲跪在地,張嘴便什麼都說了:「別殺我,我也是一時見錢眼開,我不知道他們畫那個畫像,是想對太子妃娘娘不利,求您放過我,放過我!」

  他這麼老實倒是省了傅意歡的事,他走上前問:「是忠義公府的人讓你畫的?」


  「是!是!彭少爺與我是舊相識,我曾給他畫過幾幅畫,我畫得快,他前幾日找我讓我幫他畫幾十張人像,說事成後給我一大筆銀子,我就……我就畫了……」

  誰知沒過幾日,他那張畫像就引起了軒然大波,畫師怕得要死,擔心被太子府找上門,便一直躲在花娘的房間裡。

  傅意歡冷了眼睛,沉聲道:「他有沒有說過,那張人像他是從哪裡得來的?」

  「沒有,他只讓我畫,別的什麼都沒說。」

  柳枝在一旁瑟瑟發抖,若知道有今日,她死也不會收留這個男人。

  「這事兒和我沒關係!我、我能不能走了?」

  傅意歡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柳枝如獲大赦,逃也似的跑向門口,傅意歡擰著眉,忽然道:「慢著,回來!」

  他突然想起雲晏說的那句話,這幾日在查畫師的消息,那個叛徒的事情他還沒查清。

  傅意歡取出另一張畫像,遞到柳枝面前,「見沒見過這個男人?」

  柳枝掃了一眼,趕緊搖頭,過了幾息她又猶豫道:「有、有點眼熟。」

  「認真看!」傅意歡把畫甩給她。

  柳枝在花街這裡混了很長時間,和這些窯姐大部分都熟。

  她顫顫道:「好像……好像在蘭香身邊見過這個人。是蘭香的熟客……不過很久不來了……」

  「蘭香,蘭香是街尾花巷的人。」

  傅意歡懶得再挪個地方,吩咐侍衛帶柳枝去認人,把蘭香帶回了花樓。

  蘭香看完畫像,淚如雨下,「我認得他,是高昌,他現在人在哪裡?他為何不來找我?」

  「人已經死了。」傅意歡挺直了背脊,他有預感,從蘭香這裡能問出他想要的真相。

  「他是被人害死的,我在找害他之人,他見你的時候可跟你透露過什麼!」

  「果然,果然如此。」蘭香捂著臉哭了起來,「前不久他來找我,一臉愁容,我問他什麼他也不肯說,就說以後可能不能再來找我……他給了我一個包袱,說讓我拿著那些銀子贖身……」

  很明顯蘭香對那人動了真情,並未離開花巷,侍衛把她的包袱取了來,將裡面的東西倒在了桌上。

  傅意歡一一翻過,大部分是他府里賞賜的東西,還有一些明顯更珍貴些,他一個侍衛是絕不可能拿到的。

  傅意歡從最底下找出一個小金碗,他翻過碗底,那上頭刻了個印章。

  是個潦草的胤字。

  傅意歡牙關緊咬,金碗在手裡慢慢變了形。

  胤王的亡妻是忠義公府夫人的姐姐,這就對上了。

  胤王,他的好皇叔,看似芝蘭玉樹雲淡風輕的閒人,竟包藏著這等心思!

  傅意歡命手底下人料理好柳枝這幾人,便氣沖沖的上了馬車離去。

  花樓旁茶坊里喝茶的人撂下酒錢,身形隱沒在夜色中。

  太子府

  謝見微剛翻完這個月的帳本,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倚在一旁看摺子的傅平野撂下奏疏走了過去,從後攬住了她。


  「困了?」

  謝見微懶懶靠向他,屋內沒旁人,她理直氣壯張開手,「嗯,抱我去睡覺。」

  傅平野輕笑了聲,抱起她道:「水打好了,沐浴後再休息。」

  「你幫我,這幾日看帳看的我頭疼,想休息,不想動。」

  「好。」

  二人剛走出屏風,就有人敲響了寢殿的門。

  謝見微瞌睡蟲一掃而空,掙扎著從傅平野懷裡跳了下來。

  傅平野面露遺憾,不悅地說:「幹什麼?」

  他的煩躁透過殿門傳達給了凌北。

  「……」

  多次撞破主子好事的倒霉蛋閉了閉眼,硬著頭皮道:「齊王已經找到人了。」

  「知道了,滾。」

  人麻溜地跑了,傅平野上前還想抱謝見微,謝見微已經清醒許多,躲開了他的懷抱。

  「你把事情都告訴齊王了?」

  「嗯,讓他自己查,得幾個月才有結果。」

  再說要找的幾個人,都躲在花街柳巷,好男人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就是查案也不行,在家陪夫人不香嗎?

  傅平野趁謝見微思考把她一把抱起,像抱小孩似的,謝見微雙腿纏住他的腰才勉強保持平衡,眼尾紅了一片。

  「你、你幹什麼?我不困了,我自己走。」

  「沐浴。我幫你。」

  「不必!我自己來!」

  「你累了,乖一點。」

  淺淺的浴桶翻濺出許多水在地上,蔓延著染濕了散落在地的錦裙和繡鞋。

  夜色正濃。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