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回朝

2024-08-08 04:06:35 作者: 臨鸞
  時光飛逝,轉眼又過了三年。

  這三年,雲鵲帶領的軍隊,幾乎戰無不勝,越來越多的人,前來投靠她。

  短短三年,她就將匈奴打得服服帖帖,雲鵲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什麼陰謀陽謀,缺德的計謀,她都用。

  她手段狠辣,投過毒,燒過城,殺死數以萬計的匈奴。

  她的名字,讓匈奴人聞風喪膽。

  最終,他們遞了降書。

  這三年間,她暗中在霍卻的營中,安插了不少雲家軍,便是他的心腹,也是雲家軍。在他的助力下,那藏在營中的雲家軍都被他提拔了上來,如今都在軍中占著要職。

  霍卻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他親自提拔上來的人,都是潛伏的雲家軍,而他也死在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手中。

  狗皇帝一心只想扶他心愛之人的兒子登上帝位,卻從來不知什麼叫做人心。

  這些雲家軍跟她父親都是在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兄弟,父親從來不會擺將軍的架子,與他們同吃同住,戰死的弟兄,他們重情重義,結果狗皇帝為了一己私慾,不僅殺了她父親,還害死了這麼多大楚士兵,這樣的皇帝,誰又願意追隨呢?

  誰也不想自己拼死保來的江山,最後卻被帝王猜忌,戎馬一生,拋頭顱,灑熱血,最後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實在是可悲的很。

  隨著雲鵲羅剎將軍的聲望越大,那些藏匿在暗處的雲家軍,也紛紛冒了頭。

  朝廷、軍營、商賈、江湖……

  遍布各地。

  如今頂替霍卻將軍一職的,亦是她雲家軍的人。

  現在整個漠北,都已經在她的掌控之中,也是時候回京城找狗皇帝算帳了。

  這三年裡,京城也不斷有消息傳來。

  狗皇帝還是按照前世的法子,對他的兒子們下手了。

  這次他的手段比前世更狠。

  前世他至少想法設法留下他們的性命,現在京城裡的皇子,不是死,就是殘。

  二皇子被逼無奈,最後在一場宴會中,逼了宮。

  只可惜皇帝早就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逼宮失敗,自刎金鑾殿。

  裕貴妃自知大勢已去,屏退宮裡下人,在將她打入冷宮的聖旨來之前,戴上了她精心打造的皇后鳳冠,換上鳳袍,自縊了。

  皇帝念著對裕家的情份,到底沒有趕盡殺絕,將裕家發配嶺南。

  最有希望爭奪皇位的大皇子,在一次外出與三兩好友外出狩獵時,被人射瞎了眼。

  唯一逃過一劫的,便是連楚懷陽了,不過他也沒好到哪裡去。雖他沒有前世那般慘,落得一個雙腿殘疾結果,可臉上被劃了一刀,破了相,面容有損,自然也與皇位無緣,除非,那皇位真的無人繼承了,才會考慮他。

  大皇子與四皇子楚懷陽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如今二人一個瞎,一個被毀容,其外祖父辛太師為官多年,哪裡還不明白?他主動辭官,告老還鄉。

  皇甫家也選擇明哲保身,遠離紛爭,起了帶楚顯允離開京城的心思。

  帝王疑心重,自楚顯允痴傻後,上面那位依舊不放心,時不時收買府中的下人,試探他。

  惠妃好幾次都在皇帝面前提過,想讓楚顯允去封地的意思,都被他搪塞過去了。

  明顯就是不放心楚顯允,所以想將他留在京城。

  可京城哪裡是能待的地方?

  前不久楚顯允才被人推下池中,若非府中下人發現的及時,恐怕他的小命就沒了。

  如今也就只有一人能幫他們了。

  於是惠妃求到皇后那。

  跪了三天三夜,皇后念在她那拳拳父母心,最終心軟應了她。

  最後,他們交了半數家產,主動辭去官職後,帶著痴傻的十皇子離開了京城,去了皇帝指給他們的封地,且這一生,不能踏出半步。

  在二皇子逼宮失敗後,楚勿被立了太子,皇帝還親自給他指了婚,太子妃選的是殿閣大學士嫡女,陸昭昭,還從文官武將中,挑了兩名側妃入府,一位是霍卻的小女兒霍燕,一位是翰林院學士之女,張蘊月。

  這三位大臣,在朝中地位可不低,有他們當岳丈,楚勿這太子之位是坐穩了。


  可是,楚勿他不能人道啊。

  娶了這麼多美嬌娘回去,卻動不了,短時間內,或許還能找藉口圓一圓。

  可時間一長呢?

  太子後院的女人,全是處子之身,他這太子之位,還能保得住嗎?

  哈哈哈哈……

  每每想起這個,雲鵲就樂的不行。

  不過,這都大半年過去了,京城都沒傳來太子不舉的消息。

  真是讓人掃興的很。

  雲鵲可見不得京城這般平靜,當即書信幾封,派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城,讓人大肆宣揚楚勿不舉的消息。

  她的信送出去不久,京城就來信了。

  並非是楚勿不舉的消息,漠北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遠著呢,哪有這麼快。

  是天機閣傳來的消息。

  一個壞消息。

  狗皇帝身上的蠱毒解了。

  他身邊有一個用蠱高手,他一眼就發現了皇帝體內的蠱蟲,替他解了蠱。

  雲鵲一開始也沒打算用蠱弄死他,她早就為他準備了死亡的方式。

  現在她比較好奇的是,那位藏在背後的擅蠱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除了這些,京城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來。

  王家的人,都死了。

  章謇一也死了。

  章謇一死在了王若嫻的手中,雲鵲只要讓她的丫鬟告訴她,她之所以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是敗章謇一所賜。

  因為他喜歡她,為了得到她,所以他殺了江玉郎,再設計她嫁進裕家。在她受盡裕子成的折磨時,他再如同一個救世主般出現,那時的她一定會緊緊抓住他這根救命稻草,選擇委身與她。

  她明明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若非是章謇一殺了她的玉郎,她早就跟他雙宿雙飛,過上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若非是他,她也不用被父母威脅,替弟弟受過,送到裕家。

  她當初有多絕望,真相揭開的時候,就有多恨。

  所以她用美人計,假裝委身於他時,與他一起喝下了毒酒,雙雙歸西。

  至於王家滿門被抄斬,那自然也是雲鵲的手筆。

  當年裕子成危在旦夕,王夫人一步一叩首求來的藥,把他救活後,此事很快就傳開了。

  不少人紛紛效仿前去求藥,可求來求去,也求不來半顆靈丹妙藥。

  後來有人見這廟委實有些破敗,以為是這個緣故,便花了些銀子準備給廟裡的神佛塑個金身。

  結果卻發現這些佛像的背後,供奉的竟然是王家的列祖列宗的排位,後面的柱子上,還刻了一首大逆不道的詩。

  不僅詆毀當今帝王不仁,還想謀權篡位。

  自此,王家滿門抄斬。

  ……

  幾個月後,京城亂套了。

  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他們的太子殿下不能人道了。

  他成親已有一年了,後院一個子嗣都沒有,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殿閣大學士得知消息後,當即便喚自己的夫人,去東宮找自己的女兒,打聽一下情況。

  只是遞進去的帖子,都以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太子妃以及府中妃子都去身邊伺疾為由,拒絕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哪是皇后身體不適?分明就是藉口,不讓他們見東宮後院女人的藉口。

  東宮。

  皇帝詢問楚勿:「外界傳言,可是真?」

  楚勿不想承認,可事實卻是如此,迎娶太子妃那日,不管他怎麼努力,身下那處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那一夜,他險些落荒而逃,事關男人尊嚴,若此時他逃走,定會引起懷疑。

  幸好陸昭昭也很緊張,他以此為由,渡過了這一夜。

  後來,他暗中去見大夫,喝了很多藥,卻始終不見起效。

  他乾澀開口:「是。」

  皇帝只覺得頭暈目眩,他努力穩住身子:「一直如此?」

  「不是。」

  自懂了男女之間的事情後,他也是有這方面的想法的,好幾日夢中醒來,床上都有遺精。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這種感覺呢?

  楚勿仔細想了想,很快就發現了端倪,自從雲鵲離開後,他就清心寡欲的很。

  他一直以為,是沒有碰到心儀女子的原因,可細想之下,根本就不是。

  他咬牙切齒:「是雲鵲!定是她給我下毒了!」

  皇帝當即便喚來太醫院院使。

  楚勿連忙阻止,他閉了閉眼,「父皇,不必了,兒臣尋過名醫,那藥十分霸道,兒臣此生恐是與子嗣無緣了。」

  皇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耗盡心血,殺臣殺子,為他鋪好儲君之路,卻是這麼一個結果。

  霎時間,對害他如此的雲鵲,那真是恨之入骨。

  之後又是悔不當初,早知今日,當初他何必留她一命!

  「那你後院的女人……」

  「兒臣未曾碰過她們。」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不舉一事,他特意從死士中挑選了一名女子出來,夜夜獨寵她,才能一直相安無事。

  是啊,他不舉,拿什麼碰?

  皇帝只覺得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他用力抿著唇,將那腥甜壓了回去。

  事關皇家子嗣,此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若不能向百官證明,那他這太子之位,便是他有通天的本領,也保不住。

  能洗脫嫌疑的,除非,他的後院有人懷孕。

  對了。

  「朕記得,你將月盈納入了房中?」

  月盈,便是他派去保護楚勿的死士之一。

  「是。」

  「放出消息,就說她懷孕了。」

  月盈是自己人,身上有他種下的蠱,不怕她泄露消息。

  皇帝閉了閉眼,咬牙道:「再尋一個身形與你相似的人,代替你完成洞房。」

  為今之計,只能如此,若日後能治好最好不過,治不好,那就待她們誕下孩子之後,他再從那些皇子的後宅中,將那些姬妾生的孩子,與楚勿的偷龍轉鳳,如此一來,就不會混淆皇室血脈了。

  當日,月盈在皇后的宮中暈倒了,太醫一把脈,就把出了喜脈。

  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那些質疑楚勿的聲音,也快速消了下去。

  可那份質疑聲依舊存在,如今很多人的眼睛,都盯著那妾的肚子,還有楚衍的後院。

  ……

  轉眼間就到了班師回朝的日子。

  打戰這些年,將士們還從來沒有好好放鬆過,雲鵲便自掏腰包,讓火頭營備上好酒好菜,讓他們喝了一個盡興。

  雲鵲也喝了不少,好在她偷偷吩咐雙兒,讓她在自己酒里摻了水,否則今晚定會趴在那醉得不省人事。

  等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她便裝醉回了房間。

  雙兒早就讓人準備了熱水,雲鵲脫了衣裳進了浴桶,她已經好久沒泡過澡了,如今整個人躺進去,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了。

  一直到水快涼了,她才依依不捨起身。

  剛沐浴出來,房門就被敲響了。

  雙兒去開門,是顧行止。

  顧行止如今是雲鵲的軍師,當年她帶著雲家軍要來漠北時,顧行止執意要跟著一起來,名曰要給她當軍師。

  雲鵲拗不過他,也就隨他了。

  正如顧行止所言,他自幼熟讀各種兵書,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軍師。

  季不言也跟著一起來了,現在已經成為了她的副將,除此之外,她手中還多了不少巾幗不讓鬚眉女將,個個英姿颯爽,在戰場的狠勁,便是她見了,也要退避三舍。

  還有江與安,她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他的死局,當初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也成為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小將軍。

  顧行止給她送湯來了,還有藥,她身上的舊傷還未痊癒,他是例行過來給她上藥的。

  每次從戰場上下來,他都會親自給她處理傷口。

  雲鵲從剛開始的扭扭捏捏,到現在已經習慣了,原本她是打算讓女醫來的,在顧行止一頓委屈控訴下,她也就讓他繼續了。

  她對顧行止是有幾分心動的,對於他的親近,她並不排斥。

  如今二人之間的關係,在軍中已是心照不宣。

  雙兒很識趣的帶上門離開了,將房間留給二人。

  雲鵲褪去外衣,拿著一本兵書坐在燭台下看,顧行止拿著藥,小心又仔細的替她上著藥。

  忽然,後背傳來一股溫熱,那軟綿綿的觸感分明是……

  她猛地回頭,顧行止還保持著親吻她後背疤痕的姿勢。

  她頓時滿臉通紅,「你幹嘛啊?」

  這幾年內,她上過許許多多的戰場,身上也留了大大小小的疤。

  洗澡時,她自己看著都有些不忍直視。

  偏偏顧行止還親上去。

  顧行止將她的衣服拉上去,隨後從身後環住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可以要一個名分嗎?」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