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又處理公務忙了這麼長時間,喝杯茶。」
納蘭晴體貼的倒了杯茶給大暴君隔著桌子遞過去。
慕煜冷眸掃了眼納蘭晴遞來的茶,接過。
卻沒喝,放在了桌子上。
納蘭晴早已習慣:「算起來,上次去感業寺,已過去了兩月有餘。臣妾也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太后了,甚是想念,不知太后心情可好了些。」
說起心情這一事。
肉眼可見的,馬車裡的氛圍,似乎一下子降了一個度。
時錦眠看到大暴君的冷眸朝著她掃來。
她默默的縮著自己的脖子,不敢說話。
抓著桌子上的甜點,往嘴巴里塞。
害——
她能說本尊太作死,太后因為皇上不喜歡女人的事和皇上的關係一直不好,本尊就思想簡單的覺得皇上也討厭太后,每次去看望太后給太后送禮物的時候,都是送的亂七八糟,把太后給氣的半死的。
就好比兩個月前,本尊直接給太后送了一面鍾,美其名曰,皇后人在感業寺,最需要用鍾了。
瞧瞧瞧瞧。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對此太后氣的險些吐血。
毫無疑問,本尊回去後也被大暴君給降級了。
納蘭晴這看著只是隨口一提。
哦——
她確實是隨口一提。
估計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只見她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巴,歉意的看了一眼時錦眠:「瞧瞧本宮這張嘴。時妃妹妹你別介意,本宮是無心的。」
「沒事,你有心說吧。上次那件事,確實怪我。」
時錦眠往嘴巴里丟了一枚葡萄。
咀嚼了幾下咽下去,想到什麼,又開口:「不,是上上幾次的事,全怪我。」
「......」
「......」
估計是自上馬車後,時錦眠都太有自知之明了,沒有向往常那樣,脾氣一點就著。
更沒有像之前那樣,只要她和皇上靠的近了,她那刀鋒子眼,自打上了馬車後,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今日的時錦眠,倒是出奇的平靜,就連她這般意有所指,她也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的動怒。
這些,著實是讓納蘭晴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時妃妹妹可是今日身子不舒服?本宮瞧著,時妃妹妹臉色有些發白。」
時錦眠:「?」
「白嗎?」
時錦眠倒了一杯水,觀察著水裡面自己臉蛋的倒影。
她昨天一晚上因為大暴君特意吩咐古安讓古安來通知她今日前往感業寺一事,激動的一晚上都沒咋睡。
看起來確實是有些疲倦感。
「倒不是不舒服,昨個皇上親自命古公公前往未央宮告知我,讓我跟著一同前往感業寺看望太后。皇后也知道,這換作前幾年,哪一次不是我上趕著要去,皇上從未派人通知過我。這還是這些年來的第一次,難免受寵若驚,激動的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著。」
時錦眠很實在。
就是納蘭晴秀美的臉色有著微微的泛白。
接下來,就是一路的無話。
京城到感業寺的路程不算太遠,但最快也得一天的時間才能趕到。
馬車顛簸的厲害,時錦眠在馬車裡晃了一會兒之後困意就襲上來了。
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天都快黑了。
馬車裡空曠曠的,一個人也沒有。
扒拉開窗簾子,就悅兒一個人在外面。
看到自家娘娘醒過來,悅兒趕緊湊上來:「娘娘,您醒了啊?」
四周環境可辨,他們人已經到了感業寺了。
就是大暴君和皇后呢?
合著他們去見太后沒有叫醒她?
這般想著,時錦眠也這般問了出來:「皇上和皇后呢?」
「哦,回娘娘,皇上和皇后提前進禪房看望太后了。」
時錦眠:「?」
果然沒有叫她!!
悅兒看著自家娘娘幾乎瞬間就黑了的小臉,趕緊解釋:「娘娘,其實奴婢覺得這次真的不能怪皇上和皇后沒有叫醒您。」
「嗯?」
悅兒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聲如蚊嚀,低著頭,「就是吧,臨下馬車前,皇后是要叫醒娘娘您的,就是娘娘您那個時候睡意正朦,誰叫都不起。皇后叫了娘娘您兩聲,娘娘您直接暴躁的出聲讓她滾。」
「......」
說到這裡,悅兒又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自家娘娘的反應,確定她是不記得這事了。
「當時皇后娘娘的臉色都變了,皇上的也不好看.....皇后見實在叫不醒娘娘您,就和皇上先去看望太后了。」
時錦眠:「......」
坐在軟墊上,時錦眠抬頭望著天上的朗朗晴空。
由於天快黑的緣故,朗朗晴空也掛上了灰濛濛的色彩。
時錦眠朝著悅兒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扶.....先扶本宮下去先......」
「哎,好的娘娘。」
悅兒趕緊上手將自家主子扶下來。
看著自家主子不太好的臉色,她趕忙出聲安慰:「娘娘您也別太擔心了,那都是您睡夢中說的胡話,畢竟你也不知道叫您的人是誰。奴婢瞧著皇上也沒有怎麼太生氣。就是皇后的臉色有點難看。反正您和皇后是死對頭,她臉色難看才正和了咱們的意呢!」
「太后的禪房在哪?」
「娘娘,奴婢領您去。」
......
禪房門口。
人還沒有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太后苦口婆心說話的聲音。
「哀家這把老骨頭了,還能有幾年的活頭。如今唯一的盼頭,就是希望能夠趕緊抱上皇孫。皇帝若是真的有心,哪怕是從政務上,抽出一點的心思,放在後宮上,哀家也深感欣慰。」
「太后,皇上乃是一代明君,心思放在江山社稷上面,乃是臣子之福,百姓之福。當今世上,又有幾個皇帝,能夠做到皇上這般——」「好了皇后,這些年,你倒是沒少替皇帝開脫。」
誰進宮的時候不是雙八年華。
太后一臉心疼的拉住皇后的手:「皇后如今也有十九了吧?」
納蘭晴點了點頭:「回太后,再過三個月,就要十九了。」
「唉。」
月佩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些年,委屈你了。」
「皇帝,後宮的其她女人你可以不管,但是皇后怎麼說也是你的髮妻,無怨無悔的跟了你這麼多年,又幫你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就憑這點,你就不該冷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