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三哥幫我照顧好王妃(二合一)
合衾酒,結髮繩。
這些原本只屬於夫妻二人的禮儀,現在就這樣陰差陽錯的發生在了朱載坖和景王妃身上。
在景王妃把朱載坖和她的髮絲各取了一縷,用紅布系在了一起之後。
朱載坖就迫不及待的拉住景王妃倒在了紅燭映照的鴛鴦繡榻上。
景王妃緊張的看著朱載坖充滿情慾的眼睛,她的聲音微微發顫,「請王爺憐惜」
朱載坖邪魅一笑,「好,都聽愛妃的。」
景王妃緊張的呼吸著,在朱載坖俯身下來的那一刻,她也不由閉上了眼睛,任由朱載坖施為。
唐人詩云:「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繡榻之上紅浪翻飛,朱載坖和景王妃迷失在了雲端裡面,找不到落地的方向。
許久之後,可能是酒勁過了,也可能是短暫的賢者模式起效果了。
朱載坖清醒過來,他的懷裡還在攬著一身香汗淋漓的景王妃。
這個時候朱載坖也沒有細心去看懷中之人是誰,他以為此刻的自己就在自家的王府後宅之中,身邊的人不是王妃或陳氏,就是其他的選侍姬妾。
雖然在大婚之前,景王妃也被宮裡的女官教導一些床笫之法,也給她看了很多的羞人圖冊,讓她可以順利的和王爺在洞房之夜結成百年之好。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本該她主動伺候新婚丈夫的夜晚裡,她的王爺竟然如此霸道,一點機會都沒有給她,直接就將她淹沒在了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之中,好似一直都在雲端之上,享受著無邊的極樂。
「王爺,讓臣妾給你擦擦汗。」
被朱載坖攬在懷裡的景王妃想要撐著身子起來去服侍朱載坖。
朱載坖聽到懷中的人聲音,也不由低頭一看。
結果就是這一眼,把朱載坖給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直接就推開了景王妃嬌弱的身子。
「你是誰?!」
朱載坖一聲質問,讓景王妃也錯愕在了原地,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麼無情的推開,她的眼淚也在眼中打轉,她拉著繡榻上的衾被遮住自己,神情悽苦的說道:「臣妾是您的王妃。」
朱載坖嘶了一下深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時候他也看清楚了景王妃的樣子,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感覺像是被雷擊了一樣。
朱載坖驚嚇的差點滾下床去,「壞了壞了,這是怎麼回事?!」
清醒過來的朱載坖惶恐不安,他做夢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著朱載坖驚慌失措的樣子,景王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堅強的收起眼淚,帶著自責的語氣問道:「怎麼了王爺?是不是臣妾哪裡做錯了?」
朱載坖看著景王妃這樣,他更慌了,心裡不由想道:「這會不會是個夢?」
朱載坖啪的一下給了自己一巴掌,可是這一巴掌下去,痛感是那麼的真實,一點都不摻假。
景王妃看著朱載坖突然打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她也被嚇到了。
景王妃帶著哭腔又問道:「王爺何故如此?」
看著景王妃如此淒楚可憐的樣子,朱載坖都快哭,這特麼誰能告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載坖拉起一件散落在床沿上的衣服,他慌張的穿上,然後又看了一眼不著寸縷的景王妃,朱載坖又慌張的拉起被子給景王妃遮住。
「出大事了!我是裕王!」
朱載坖向景王妃解釋了這麼一句,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景王妃也像是被雷擊一樣,直接呆滯在原地。
她做夢都沒想到和自己洞房的丈夫竟然從景王變成了裕王。
再穿了一件衣服之後,朱載坖慌張的情緒也終於穩定了下來,他看著呆若木雞的景王妃,帶著歉意的聲音說道:「弟妹,這件事情肯定有誤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可回應朱載坖的卻是景王妃心如死灰一般的無聲哭泣。
朱載坖看著景王妃臉上滑落的眼淚,也是我見猶憐,心也不由軟了幾分。
朱載坖的聲音儘量溫和道:「弟妹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貪杯了,我跟你道歉。」
景王妃木然的看著朱載坖給自己道歉的樣子,她慘然一笑,「是我的錯,是我罪該萬死不守婦道。」
朱載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此刻的景王妃了,他默默伸手又停住了動作,最後還是過去把悽慘無神的景王妃抱在了懷裡,「我會盡全力護你周全,不讓你有半點傷害。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我會跟景王弟謝罪。」
無助的景王妃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只能在朱載坖的懷裡哭泣著,尋找著依靠。
終於景王妃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雖然還有淚痕,但總歸是冷靜了。
景王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朱載坖,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朱載坖也理解景王妃的心情,這種事攤到誰身上,誰都招架不住的。
朱載坖安慰道:「弟妹你先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出去和景王弟謝罪。你在這裡也切莫做出任何傻事,要不然你和我,還有景王弟以及你的家人都會陷入萬丈深淵!」
朱載坖這句話並不是在嚇唬景王妃,而是講道理擺事實的真切之言。
景王妃淒楚的點點頭,對著朱載坖謝道:「多謝王爺好意,臣.罪女明白。」
本來景王妃是要自稱臣妾的,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身前的人是裕王而非景王,所以這個臣妾之詞是萬萬說不出口的,最後換成了「罪女」二字。
朱載坖看著景王妃可憐楚楚的樣子,也只能嘆息一聲,他立刻穿好衣服,又對著景王妃承諾道:「你且安心,一切有我!」
說罷之後朱載坖就轉身離開了內室,景王妃看著朱載坖的背影,又忍不住的欲語淚先流,可謂是讓人心疼至極。
朱載坖從景王妃的洞房出來,臉上也一層冰冷至極的寒霜。
因為在這個時候朱載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自己是被景王這個人畜無害的小王八蛋給陷害了。
就在朱載坖要走出小院的時候,守在小院門口的朱載圳見到朱載坖出來,他立刻大拜一禮,「多謝三哥!」
朱載坖啪的一巴掌就抽過去,「混帳!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景王妃以後還如何做人?你我兄弟以後還如何相處?」
朱載圳捂著被朱載圳抽的火辣疼痛的臉頰,聲音哽咽道:「是三哥說要幫我延續景王一脈的,我這都是在聽三哥的話呀。」
朱載坖聽到這句話後,險些眼前一黑背過去。
朱載坖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是說過,我的意思是我將來有多的孩子,我會過繼一個給你。但是你這樣做,你讓我如何自處?你讓你的王妃如何自處?」
「而且,你也跟我說過陛下知道你的問題,可如果景王妃要是真的有了身孕,你以為陛下不會徹查追究嗎?到時候你我兄弟二人,還怎麼在陛下面前辯白?
「難道要告訴陛下,這事就是我倆在密謀景王妃嗎?這要是傳了出去,皇家的體統和陛下的臉面,誰又能保全?這些事情你都想過了?」
朱載圳不服輸的梗著脖子說道:「我都想過的!就在我送你進去的時候,我已經給父皇寫了密奏,父皇肯定會理解我的!」
聽到朱載圳這句話後,朱載坖頓時感覺心口疼,這特麼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兄弟?
朱載坖忍不住想要再給朱載圳一腳,「密奏呢?你想我們都死嗎?」
朱載圳畏懼的縮縮脖子道:「已經讓我的大伴太監送去西苑了.」
「完了.全特麼完了。這次死定了。」
朱載坖也蒙圈了,這事已經完全超乎了想像,也超乎了控制,朝著不可預知方向而去了。
也不知道朱載圳的密奏是怎麼寫的,也不知道嘉靖皇帝看到了朱載圳的密奏會不會氣到頂生三花原地升仙?
朱載坖的心拔涼拔涼的,他都要恨死自作聰明的朱載圳了,真不知道是什麼的腦迴路才能想出這麼不著調的事情。
正在西苑打坐看書的嘉靖皇帝,聽到精舍外面的陳洪稟報說有景王府遞進來的密奏之時,嘉靖皇帝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里朱載圳好像從沒給他寫過什麼悄悄話。
嘉靖皇帝把手中看著的《天龍八部》精裝手抄版壓在了蒲團下來,整理了道袍的袖子,聲音淡淡的響起,「呈進來吧。」
陳洪領著朱載圳的大伴太監進到了嘉靖皇帝修煉的精舍之中,這個大伴太監忐忑至極,到了精舍之內頭都不敢抬,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的金磚上大聲的叩拜:「奴婢景王府大伴太監劉德柱叩見帝君。」
嘉靖皇帝淡淡的說道:「起來吧,今天不是四兒的大婚嗎?他怎麼還有閒工夫給朕寫什麼密奏?」
劉德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稟嘉靖皇帝,他深深的埋頭舉著手中的密奏,「奴婢也不清楚,還請帝君御覽。」
嘉靖皇帝給陳洪使了一個眼色,陳洪立刻就接過劉德柱手中的密奏,恭敬的遞到了嘉靖皇帝手中。
嘉靖皇帝接過密奏,心裡也沒當回事,漫不經心的就把這封密奏上的景王漆印撕掉了。
嘉靖皇帝映著身後的燈光,一隻手看著密奏里的內容,結果在他剛看不到十息的功夫,嘉靖皇帝就怒不可遏的一腳把自己身邊的玉罄踢翻了。
「反了!反了!」
嘉靖皇帝怒髮衝冠,咆哮聲起!
精舍內外的奴婢們聽到嘉靖皇帝暴怒的聲音皆都被嚇的瑟瑟發抖,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陳洪也不知道嘉靖皇帝到底看到了什麼,他也緊張的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偷看著暴怒的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起身又狠狠的踹了劉德柱一腳,「這就是你的主子給朕的驚喜嗎?!」
被踹翻好遠的劉德柱也被嚇的肝膽欲裂,連忙回道:「奴婢死罪!」
嘉靖皇帝憤怒了啊了一聲,叫著黃錦的名字。
「黃錦!黃錦!」
陳洪連忙在一旁的地上回道:「帝君,老祖宗今天不當值,奴婢也可以為帝君分憂!」
嘉靖皇帝轉頭怒視著陳洪,「你算什麼東西?還不快去把你的老祖宗叫來!」
陳洪嚇的一個激靈,這時候他才猛然發現自己和黃錦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陳洪連忙叩頭道:「奴婢這就去。」
陳洪連滾帶爬離開了嘉靖皇帝精捨去請黃錦過來。
這時候剛剛躺下的黃錦也在悠哉的看著手中抄錄過來的《天龍八部》,也不由在心裡贊道:「虛竹真是妙人呀,比那個段譽都要有意思,一個和尚不僅得了無崖子的真傳,居然睡了西夏公主,還成靈鷲宮的主人,真是妙啊!」
就在黃錦感慨虛竹的好運之時,陳洪慌慌張張的進來了,「老祖宗出大事了!帝君暴怒,找您過去。」
黃錦聽到陳洪的話表情猛地一收,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嚴肅神情,「慢慢說,帝君為何暴怒?」
黃錦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問著服侍他換衣服的陳洪。
陳洪委屈道:「兒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就是因為景王爺那邊送來了一封密奏,帝君看了之後就怒了,一腳把景王府的大伴太監劉德柱踹飛了好遠好遠、兒子都被嚇壞了。」
黃錦聽著陳洪這話心裡也不由疑惑起來,今天不正是景王爺大婚的大喜之日嗎?
這有什麼可惱怒的?
黃錦想不通,換了衣服之後,黃錦立刻就朝著嘉靖皇帝所在的玉熙宮精舍而去。
陳洪也一直緊隨其後。
就在黃錦和陳洪到了嘉靖皇帝的精舍前拜了一句:「奴婢黃錦(陳洪)求見帝君。」
此刻好不容易忍住怒氣的嘉靖皇帝又冷冷的說了一聲:「黃錦進來,其餘人都給朕滾出去,敢靠近偷聽的一律杖斃!」
被嘉靖皇帝踹慘的劉德柱也準備出去,結果嘉靖皇帝冷了他一眼,「你留下!」
劉德柱瑟瑟發抖的縮在地上不敢亂動。
黃錦聽著嘉靖皇帝的怒聲,心裡也不由七上八下了起來。
他連忙進到精舍裡面,對著嘉靖皇帝又是一拜:「奴婢來了。」
嘉靖皇帝冷著目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去景王府把三兒和景王這個逆子給我帶過來!」
黃錦啊了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知道嘉靖皇帝可是很在乎「二龍不相見」之讖的,這麼多年來他也一次都沒召見過自己的兒子。
結果今天晚上卻要打破禁忌要見裕王和景王,這不禁讓黃錦也懵掉了。
黃錦小聲提醒道:「帝君,真的要帶兩位王爺過來嗎?」
聽到黃錦這句話後,嘉靖皇帝也冷靜了一點,三兒還是要保護的,他又改變了說辭,「就帶景王過來,讓三兒在景王府原地候著。」
黃錦連忙領旨,也不敢繼續追問原因。
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嘉靖皇帝又叫著說道:「你一個人去,不要帶任何人,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朕今晚召見景王的事情。」
黃錦又連忙稱是,趕緊的就去了景王府上。
到了景王府上的時候,黃錦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停留,立刻就進到王府之內找到景王。
這個時候的景王還在裕王面前跪著,臉面明顯有個高高隆起的巴掌印。
同時黃錦也觀察了朱載坖身上的細節,朱載坖身上的衣服好像並不是周正,有些地方還穿錯了。
但黃錦也知道這時候不是他思考這些細節的時候,黃錦對著朱載坖和朱載圳一拜:「奴婢拜見兩位王爺。」
聽到黃錦的聲音,朱載坖的心也不由咯噔一下,他真是恨死朱載圳這個王八蛋了,一點緩和的餘地都不給他留。
朱載坖和跪在地上的景王對著黃錦說道:「公公不用多禮。」
黃錦看著朱載坖和景王現在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道:「兩位王爺,帝君有旨。」
朱載坖仰天長嘆了一口氣也跪在了朱載圳的邊上,和朱載圳一起拜道:「兒臣問聖躬安。」
黃錦代嘉靖皇帝回覆:「朕安。」
然後就說道:「帝君命景王爺即刻隨奴婢進宮覲見,裕王爺原地候旨。」
朱載坖看了一眼一旁的朱載圳,這個時候朱載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但是他還是嘆息了一聲,拿出了做兄長的態度,拍了拍朱載圳的肩膀,「見了陛下之後,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吧,這些罪過我擔得起。」
朱載圳聽到朱載坖這話後,眼淚嘩的一下就出來了,他哭道:「三哥,我知道錯了,我不會連累你的。」
朱載坖看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朱載圳,他都不想說話了,你說不連累就不連累嗎?
黃錦看的一臉懵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小聲又催促了一聲,「景王爺我們快點進宮吧。」
朱載圳抽噎的嗯了一聲,又對著朱載坖說道:「三哥,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幫我照顧好王妃。」
朱載坖這個時候真不知道是該說朱載圳是傻,還是單純。
還特麼照顧王妃?這是擺明了不嫌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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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