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監國的氣派
皇帝陛下要閉關，裕王要負責朝政的消息也像是一陣旋風一樣，轉瞬之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師。
以往還有些矜持，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裕王府拜見的清流或其他官員們，此刻也都在想辦法到裕王府來混個臉熟。
但可惜的是，朱載坖並不會什麼人都見。
所以這些投機分子想要在這個時候臨時抱佛腳，朱載坖自然也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距離。
畢竟嘉靖皇帝只是閉關，不是駕崩！萬一他一看到朱載坖這麼受百官「熱情」，一激動不閉關了，到時候要倒霉的可就不止是這些臨時抱佛腳的清流官員們了，說不定就連朱載坖也要被牽扯其中。
因此，這個時候還是淡定一點好。
因此在這幾天裡，朱載坖也藉故離開了王府，去到了城北莊園去看望自己的側妃齊木格了。
這道聖旨的大意就是嘉靖皇帝要閉關玄修七七四十九天，在這四十九天內，一切軍國大事裕王皆可會與內閣決斷，同時又命朱載坖移居文華殿以攝國政。朱載坖在接到這份聖旨之後，整個人也有點懵逼加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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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載坖在看著這些翹首等待的百官之時，也終於放平了心態。
齊木格聽著這些話，俏臉又忍不住更紅了起來。
畢竟在嘉靖十五年的時候，嘉靖皇帝就曾針對文華殿的政治屬性做出一次解釋和調整。
所以這個議論也很快的被人否定了，但是否定了這個議論之後，所有人也迷茫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不同尋常的政治信號了。
坐在肩輿上朱載坖微微抬手一下，抬著肩輿的錦衣衛，和前後護衛的儀仗，瞬間就像是被施了法一樣，定立在了原地。
齊木格和王府之中的其他女人都不同，她帶著幾分天然的野性，而且也更大膽主動一些，更重要的是她的身體鍛鍊的也是極好，不僅很有力量，而且也很緊實。
要不然就算是有些人蓄了鬍子，也不見得能被人認為是美。
因此也有人忍不住這樣猜測，認為可能這也是一種皇帝為了表達裕王儲君之位的態度吧。
京中的百官，不管是內閣大臣，還是衙門小吏，他們也都在議論此事。
既然皇帝不願意舉行皇太子冊封大典，還想確定未來的江山繼承人，那麼讓裕王爺以監國攝政之名，到文華殿這座象徵了皇太子權力的宮殿內攝政監國，無疑就是最好的宣示！
齊木格道：「王爺還這麼年輕，蓄鬍豈不是要壞了王爺的俊朗之相？」
黃錦笑眯眯的扶著朱載坖起身，語氣也極盡親切的說道：「王爺沒有念錯，就是文華殿。帝君這次閉關非同小可，又為了讓王爺能夠震懾群臣，好好的履行監國攝政的責任，所以就選了文華殿。」
齊木格躺在朱載坖的懷裡，她抬頭看著朱載坖的下巴，最終也沒忍住伸手想要抓一下朱載坖剛剛才蓄了沒多久的小鬍子。
聽到這裡，朱載坖才略有心安的鬆了口氣。
朱載坖笑著捏了一下齊木格的鼻子，「你忘了你之前說的話了嗎？我們該有個子嗣了，趁著現在該好好努力了，要不然就這樣坐著乾等，哪會有子嗣降臨？」
很多勇武的男人，除了有顯赫的地位之外，鬍子也都打理的非常漂亮，所以在這種文化風氣裡面，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也皆都認為男子就應該以鬍鬚為美。
朱載坖攬著又想摸他小鬍子玩的齊木格，「好了，不說鬍子的事情了，我們也該幹些正事了，要不然就這樣躺著多無聊呀。」
可是現在的嘉靖皇帝明顯不是一個要死之人，他僅僅只是去閉關一段時間，但他卻把朱載坖安排到了文華殿裡面，當真是讓朱載坖也忍不住有些心中忐忑的。
現在嘉靖皇帝居然讓朱載坖到文華殿內攝政監國，等他七七四十九天閉關結束，這怎麼看都覺得讓人不太真實。
在朱載坖剛剛回府沒多久，西苑就送來了一道聖旨。
「而且在我們漢人的文化裡面，沒有鬍子的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沒有長大的小孩子，還一種就是宮裡的公公。所以，到了一定的年齡之後，就該蓄出一些鬍子，然後修剪起來，裝作大人模樣。」
在這些議論的口徑裡面，也只有一個核心思想，那就是皇帝陛下要成仙？他要禪位了？可是自古以來也只聽說某某成仙，並沒過某某真的成仙，而且禪位的皇帝，也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第二日一早，朱載坖換了一身比較嚴肅的親王常服，腰間也繫著一條金玉相間的腰帶，頭上也帶著一頂親王規格的黑色翼善冠，然後在王府儀仗的開道帶領下，從王府到了文華殿前。
朱載坖呵呵笑道：「老氣嗎？這難道不是成熟的標誌？」
「王爺，你怎麼想起要蓄鬍了呢？」
再接著（此處省略一萬字）
齊木格一下子就起身抱住了朱載坖，也不怕自己的春光暴露出去，她激動的說道：「臣妾謝王爺的疼愛。」
比如現在嘉靖皇帝病入膏肓，已經沒法自理了，朱載坖自然是可以當仁不讓的到文華殿內攝政監國等著最後的權力過渡。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和之前很不一樣？」
朱載坖道：「按照漢人的規矩，男子過了二十歲及冠的年齡之後，就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就該蓄起鬍鬚，以彰顯成人的穩重風範。我呢與普通人不同，在十五歲前就已經行了冠禮。」
所以在這一刻，有些人的心思也不由振奮了起來，他們仿佛是看到曙光。
朱載坖坐在肩輿上看著文華殿前廣場上站著的兩排百官，心裡也是莫名的感慨，他也沒想自己會這麼快的就要面對大明朝的百官賀拜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算是一個成人了，現在十多年過去了，我也已經二十好幾了，也該有些穩重的氣質讓百官們心裡有些信服的感覺。因此這鬍鬚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種標記。」
朱載坖又說道：「搬回王府吧，你的那個小院，我還單獨給你留著呢。」
所以有時候朱載坖也非常回味和齊木格在一起的時間，那種滋味就像是吃慣了家常便飯，突然來一頓燒烤一樣，真是讓人過癮啊！所以在城北莊園待了幾天之後，朱載坖就帶著齊木格一起回到了王府。
而與此同時，朱載坖也被安排到文華殿內監國攝政的消息，也在京師傳開了。
要知道文華殿可不是一般的宮殿，這是一座具有特殊意義的宮殿。
反正都已經到文華殿，總不能再慫著回去吧？若是如此，以後的威信還怎麼樹立？
齊木格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這些年她一個人居住在城北莊園是得了很多的自由，但也失去了很多的關懷和疼愛。
朱載坖道：「可是，那可是文華殿呀，本王何德何能可居文華殿監國攝政？要不公公回去跟陛下再說說，換一個別處吧。」
反正這些年也都一直頂著「監國」的名號在裕王府看司禮監和通政司送來的奏疏學習政務。
朱載坖不由抬頭看著傳旨的黃錦，「公公是不是念錯了？怎麼會是文華殿?」
說實話到文華殿監國也不是不行，但也看情況的。
黃錦繼續道：「王爺放寬心即可，若是帝君在閉關期間召見了奴婢，奴婢一定將您的話帶到。」
現在朱載坖既然主動提出來了，她的心裡肯定也是非常願意的。
齊木格嗯嗯的在朱載坖的懷裡點點頭，其實她也挺喜歡朱載坖現在有鬍子的樣子，畢竟不管是在現在的漢人文化裡面，還是她原來所在的蒙古人文化裡面，鬍鬚一直也都是男性自信的象徵。
當然這種鬍鬚可不是那種長的邋裡邋遢的亂胡，而是要經過精心打理的，使其有型，使其有神，才算是好看的鬍鬚。
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文華殿又被嘉靖皇帝改為皇帝舉行「經筵」的場所，隨之殿頂的綠色琉璃頂也被改為了皇帝專屬的黃色琉璃頂。
這時候百官們也都已經紛紛到場，他們也要在第一時間到文華殿內參拜監國攝政的裕王殿下。
以為新的時代也即將翻開新的篇章！
很快齊木格就抵抗不住朱載坖的侵襲，整個人從緊繃的狀態，也變的癱軟起來。
朱載坖不以為意道：「白天怎麼了？白天才能看得清楚。而且我們又不是沒有在白天這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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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嘉靖皇帝調整文華殿的政治屬性，用的理由就是「太子年幼，不宜攝政」，故又將文華殿改為永樂時期就已經確定的政治功能，即——皇帝偏殿。
現在讓朱載坖在一座規格如此之高的宮殿之內行使監國攝政的權力，這豈能不讓人心慌揣測？
畢竟皇帝陛下信奉「二龍不相見」的讖緯之言，也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事情。
話說嘉靖皇帝閉關七七四十九天，讓他暫時發揮一下監國的真實作用，他也覺得這也沒啥不得了的。
可是現在嘉靖皇帝僅僅只是閉關而已，就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當真是讓人摸不透這位聰明絕頂的皇帝陛下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難道這又是在釣魚嗎？可是總這麼釣，能有用什麼效果呢？
因為在他的想像之中，他要接受百官的賀拜至少也要等到嘉靖皇帝快要死的時候，他才能這樣如此。
她小聲道：「王爺想要臣妾怎麼樣，臣妾就可以怎麼辦。」
朱載坖笑道：「可能是習慣變了吧。怎麼樣？我這一簇小鬍子好看吧？」
所以有時候她也在想自己能不能回去住，可是這些話她又張不開口，畢竟當年她從王府離開的時候，也是沒有多少的猶豫和遲疑。
但是現在嘉靖皇帝居然讓他移居到文華殿，這可就超出了朱載坖的預計。
齊木格疑惑的看著朱載坖，「我們有什么正事？」
朱載坖並不能時常的來到這裡看她，所以她和朱載坖之間的見面，也是一年到頭見了幾次。
既來之則安之吧。
朱載坖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心中一盪。
黃錦道：「陛下今天已經開始齋戒沐浴，不再任何外臣，也包括奴婢在內。所以王爺就不要有任何的負擔了，明個起您就去文華殿監國，接受內閣和百官們的賀拜吧。」
朱載坖心滿意足的從齊木格身上起來，然後又看著齊木格潮紅未消的臉頰。
齊木格聽到朱載坖這句話，神情也不由一頓，「臣妾真的可以嗎？」
朱載坖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這邊你想來住的話，隨時也可以自己帶著人過來小住，也不用專門向我請示，也不用和王妃她們交代什麼。這是本王許給你的自由。」
朱載坖也抱著齊木格，一隻手撫摸在她的粉背上，又說道：「回去之後，本王才有充足的時間幫你誕下一個小王爺或小郡主，所以等回了王府之後，你可要好好的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你的願望也就能達成了。」
朱載坖道：「那本王就接旨了，公公若是在陛下閉關期間見到陛下的天顏，可一定要將本王的真心之言帶到，在文華殿裡監國攝政，本王終是有些心虛不安啊。」
在天順至成化年間的過渡階段，文華殿可是皇太子登基之前攝政的宮殿。
齊木格摸了一下朱載坖下巴處的小鬍子，忍不住問了一聲。
朱載坖聽到這裡，心裡雖然還有些惴惴不安，但最後還是接受了。
在城北待了幾天，也避開了眼前這場暫時的風暴。
但是有一點他們又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裕王的地位已經算是徹底穩固了，哪怕沒有太子之名，現在已經有太子之實了。
朱載坖一番話直接就把齊木格說的俏臉發燙，忍不住膩聲道：「王爺，現在是白天。」
說罷，朱載坖就動起了手來。
齊木格抿嘴笑道：「好看是好看，就是顯得有些老氣了。」
朱載坖又往下壓了一下手，抬著肩輿的錦衣衛，也立刻將肩輿放在地上，並壓低前面，讓朱載坖可以更加輕鬆便捷從肩輿前面下來。
這時候的百官們看著朱載坖要從肩輿上下來，他們也紛紛動了起來，在內閣和六部尚書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躬身一拜，迎接朱載坖的到來。
好像在這一刻朱載坖才是他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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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