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經過一晚的休息,疲憊盡消,精神狀態煥然一新。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床頭,溫暖而柔和。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枕邊的手機上。
屏幕上顯示著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裴易寒打來的。虞兮看著那些未接來電,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昨晚的事情像一塊陰影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對裴易寒的來電感到十分抗拒。
她沒有立刻回撥,而是靜靜地坐在床邊,思緒萬千。
她知道,裴易寒作為一個大少爺,有著他的驕傲和固執,她早已領教,自然不會輕易低頭認錯,更不會給她第二個台階下。而她,也不願主動去找他解釋,兩人就這樣陷入了僵持。
她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讓陽光灑滿整個房間。窗外的天空湛藍如洗,陽光灑在大地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而寧靜。虞兮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份寧靜吸入心底,洗去心中的紛亂。
虞兮吃過早餐,開始精心準備自己的家教材料。她拿出筆記本,認真地整理著今天的課程內容,修改著教案的細節。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書桌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她轉身走到衣櫃前,挑選了一套簡單大方的衣服換上。她不喜歡因為私事影響到工作,因此即使心情不佳,她也要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學生。她拿起背包,裝上教材和筆記本,準備前往學生家。
走在通往學生家的路上,虞兮的心情格外輕鬆。
和裴易寒不再牽扯感情問題,她就能保持冷靜和理智,無非是在裴易寒手底下打工嘛,況且這個老闆出手比較大方,不期待不該期待的自然也不會受傷,是她忘了初心。
虞兮穿過熟悉的小巷,走向她學生的家。街道兩旁的樹木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翠綠,每一片葉子都仿佛在閃爍著生命的光芒。
她來到學生的家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稚嫩的臉龐出現在她面前。虞兮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便走進了屋內。
房間裡布置得整潔而溫馨,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虞兮迅速進入角色,開始認真地輔導學生的功課。她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和耐心,幫助學生解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贏得了學生和家長的讚賞和尊重。
家教結束後,虞兮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清涼,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輕鬆和自在。
虞兮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坐下休息,手機便再次震動起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裴易寒」三個字,心中的喜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手機走到窗邊,接通了電話。
「虞兮,你現在在哪?」裴易寒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強硬。
虞兮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裴先生,我現在有事要忙,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稍後再說嗎?」
「有事要忙?怎麼你又不想賺錢了嗎?你的醫藥費湊夠了?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更別拿這些藉口來搪塞我。立刻來賽車俱樂部,否則後果自負。」裴易寒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和不滿。
虞兮握緊手機,指尖發白。她知道,自己無法拒絕裴易寒的要求。那筆高昂的醫藥費像一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儘管心中百般不願,但想到在醫院的父親,她還是無奈地拿起了背包,趕了過去。
虞兮站在賽車俱樂部的門口,她抬頭望向遠處的盤山公路,只見一條蜿蜒曲折的路線在翠綠的山巒間若隱若現,仿佛一條巨龍盤踞在山腰。
虞兮到達時,裴易寒已經等在了門口,他身著一套黑色的賽車服,陽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愈發英俊挺拔。他瞥了虞兮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向了賽車場。
虞兮跟在他身後,心中五味雜陳。賽車場上一輛輛炫酷的賽車整裝待發,引擎的轟鳴聲此起彼伏,讓人熱血沸騰。
裴易寒走到一輛紅色的賽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轉頭看向虞兮,眼中閃過一絲挑釁,「敢不敢坐我的車?」
虞兮誠實的搖了搖頭,「不敢。」
裴易寒一噎,「上車。」他命令道,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
虞兮還未從裴易寒的言語中回過神來,便被一股強大的推力推向了賽車。她踉蹌幾步,勉強站穩,抬頭便看見裴易寒冷漠而堅定的眼神。
虞兮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她緊咬下唇,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想在這裡和他爭執,更不想在眾人面前失態。可是,想到自己可能會因為這次賽車而陷入危險,她又不禁感到一陣恐懼。
「裴先生,我……」她試圖解釋,但裴易寒已經轉身走向了賽車,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裴易寒站在車旁,冷冽的目光直射向虞兮。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仿佛已經看穿了她的恐懼和猶豫。
「虞兮,二十萬,陪我走一趟。」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虞兮咬了咬下唇,心中充滿了掙扎。她知道,這二十萬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它可以救她父親的命,她又無法狠下心來拒絕。
此時,周圍的人群開始喧鬧起來,賽車手們紛紛上車,準備開始這場刺激的競賽。虞兮看著那些熱血沸騰的面孔,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裴易寒走到虞兮面前,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他伸出手,冷冷地說道:「上車。」
虞兮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她點了點頭,默默地走向賽車,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安全帶,仿佛這樣能給她帶來一絲安全感。
一行人乘車來到了盤山公路的起點,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賽車愛好者。
隨著裴易寒的賽車緩緩駛入人群,現場的氣氛瞬間被點燃。
那輛火紅的賽車,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車身線條流暢而有力,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不凡的品質。更引人注目的是,這輛賽車是全國獨一無二的改裝版,其獨特的設計和強大的性能讓人瞠目結舌。
周圍的人群開始沸騰起來,裴易寒站在車旁,神情冷漠而高傲,仿佛他就是這片賽場上的王者,掌控著一切。
裴易寒的人和車無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人群中不時傳來驚嘆聲和竊竊私語。
「這就是裴易寒的賽車嗎?真是太酷了!」一個年輕人激動地喊道。
「是啊,看這改裝,絕對是頂級水準!」另一個賽車手讚嘆道。
人群中,一位身穿賽車服的中年男子走到裴易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易寒,你這車真是越來越有看頭了,全國獨一份的改裝,真是讓人羨慕啊。」
裴易寒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這車的改裝,每一個細節都是我自己親自設計的,為的就是能在賽道上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人群中不時傳來對裴易寒車技的讚揚聲,他們都知道,這位賽車界的傳奇人物不僅擁有出色的賽車,更有著超凡的車技。
裴易寒站在一旁,神情淡然,卻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霸氣。他微微頷首,對周圍的讚美並不在意,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裴易寒的賽車,猶如一頭猛獸,靜靜地趴在起點,等待著釋放它狂暴的力量。
幾個富家子弟躍躍欲試,紛紛坐進自己的賽車,準備與裴易寒一較高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他們紛紛啟動引擎,轟鳴聲震耳欲聾,仿佛整個賽場都在顫抖。裴易寒的賽車猶如離弦之箭,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只留下一道火紅的殘影。
虞兮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推背感傳來,身體瞬間被緊緊壓在座椅上。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卻立刻被呼嘯而過的風聲淹沒。賽車在盤山公路上疾馳,每一次轉彎都讓她感覺仿佛要被甩出車外。
心臟狂跳不止,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刺激交織在一起。虞兮的雙手緊緊攥著安全帶,指尖發白,仿佛要將它嵌入肉里。這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她緊閉著眼睛,不敢去看那飛速倒退的景物,只能憑藉身體的感覺來判斷車速的快慢。
每一次轉彎,她都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那種強烈的離心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這一切能夠平安結束,她不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虞兮緊閉著眼,腦海中閃過一幕幕過去的生活片段,此刻都顯得如此遙不可及。賽車在高速飛馳中劇烈顛簸,每一次震動都讓她感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
「裴易寒,你這個瘋子!我要是死在這,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虞兮在心中怒吼。她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從生死邊緣找到樂趣。
突然,一個更加劇烈的顛簸襲來,虞兮的身體被狠狠地甩向一側。她驚呼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只見前方是一道陡峭的懸崖,而賽車正以驚人的速度沖向它。她心中一緊,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快停下!快停下!」虞兮驚恐地大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仿佛要把它扯下來一般。
然而,裴易寒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呼喊,依舊冷靜地操控著賽車。虞兮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懸崖,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她幾乎要尖叫出來,她甚至開始想像自己跳車的場景,只要能逃離這個瘋狂的男人和這輛失控的賽車,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她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裴易寒,為什麼要讓她經歷這樣的恐懼和絕望。
就在她即將崩潰的邊緣,賽車卻奇蹟般地穩穩地停在了懸崖邊。虞兮的身體猛地一晃,這才回過神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中滿是驚恐和憤怒。她狠狠地瞪向裴易寒,卻發現他正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
裴易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地說道:「膽小鬼。」
虞兮被他的話激怒,她瞪大眼睛,憤怒地盯著他,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裴易寒卻毫不在意她的憤怒,他輕蔑地笑了笑。
虞兮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嘲諷和輕蔑,她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裴易寒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