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他要的不僅是名分,還有姜早的心
傅硯辭卻笑了。
「在他們的眼裡,我不是傅硯辭,只是傅家的繼承人,陰謀籌劃,捍衛家族,壯大公司,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哪怕我只有八歲,也必須把那些二十八歲,三十八歲,甚至四十八歲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越是這樣,他們越滿意,包括我的父親。」
他看著姜早:「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賣慘,只是我們相識的太晚,想讓你更加了解曾經的我。」
語頓,他又道:「籌謀算計已經是我的本能,如果你嫌棄這樣的我,我無話可說,但我依舊想讓你見到最真實的我,而不是那個你想像中的『孩子』。」
傅硯辭就這樣坦蕩蕩赤果果的,把自己原本最真實的樣子展現給姜早看。
他不是孩子,不需要姜早的同情和母愛。
他要的不僅是名分,還有姜早的心。
一頓飯結束,姜早也沒給傅硯辭一個明確的答案。
傅硯辭不急。
這種事情本來就急不得。
是這樣嗎?
今天也想跟老婆貼貼V:衝動了,攤牌了,把自己最醜陋的樣子都亮給老婆看了,老婆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不要我?
後面配了個薩摩耶嚶嚶嚶哭泣的表情包。
姜早在看到這些的時候,腦子裡竟然下意識浮現了傅硯辭紅著眼睛抹眼淚的樣子。
「……」
她就說這男人是毒。
戒掉。
必須戒掉。
姜早關了微博,走進鹿閔的病房。
鄭瀟果然在這裡。
「怎麼了,這麼急著叫我過來?」姜早下意識看向病床上的鹿閔。
他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鄭瀟食指立在唇邊,『噓』了一聲,又看了眼睡著的鹿閔,拉著姜早走到了病房外間的小客廳。
「早早,你幫我看著鹿鹿一會兒,兩個小時就行。」
除了姜早,鄭瀟再沒有可信任的人。
姜早下意識就以為是鄭瀟工作上的事兒:「演唱會的事兒有紕漏了?」
「需要我幫忙嗎?」姜早問。
鄭瀟卻搖了搖頭:「我是要去見我爸。」
鄭父一直在監獄裡,曾多次要求見鄭瀟,都被鄭瀟拒絕了。
現在她居然要主動去見他。
姜早瞬間明白了,「你要去問他關於鹿閔的事兒?」
「嗯。」鄭瀟堅信一點,「鹿鹿的遭遇我爸肯定知道點兒什麼,一直以來我都刻意避開當年的事兒,不願去回想,現在鹿鹿回來了,再仔細去想當年的事情,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爸肯定知道什麼,我想知道,他當年下的命令究竟是殺了鹿鹿,還是……」
如果造成鹿閔一切悲慘經歷的元兇是她父親,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有臉回來面對鹿閔。
「我陪你去。」姜早有些不放心。
可鄭瀟更不放心鹿閔,「早早,你幫我守著他,別人我不放心。」
半個小時後,鄭瀟在監獄見到了鄭起。
不過是數月時間,鄭起整個人都消瘦了,也憔悴了。
原本烏黑的髮絲也摻雜了幾抹銀白。
鄭起眼窩深陷,濃重的黑眼圈證明了他已經許久沒有睡個好覺。
他狠狠地瞪著鄭瀟。
「你個孽女!你還有臉來見我!」
若非戴著手銬。
若非中間隔著一層玻璃。
他肯定毫不猶豫給鄭瀟一巴掌,好好撒撒這段時間受的氣。
可惜,一切只能是他的幻想。
鄭瀟無視他的歇斯底里,直入正題:「當年你給抓鹿閔的綁匪下的命令究竟是什麼?是撕票還是發賣?」
鄭起『哼』了一聲,「沒想到啊,我倒是生了個情種,這麼多年,你還忘不掉那小子?」
鄭瀟:「如果你不願意回答,我也可以不問。」
她起身就要走,毫不猶豫的那種。
關於當年的真相,她也不一定非要從鄭起口中得知。
用別的方法照樣可以查到,只不過是要費點事罷了。
「你站住!」鄭起大吼。
他好不容易才把鄭瀟盼來,怎麼能這麼簡單就讓她走掉?
鄭瀟站住了,回頭看向他,眼神中不帶一絲對父親的孺慕。
只有平靜。
她甚至連恨都懶得去恨鄭起。
明白這一點的鄭起才真正著急了。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把我弄出去。」
監獄裡邊太可怕了,他真是一時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鄭瀟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誰?法官還是救世主?就算是救世主,也不會對你這種黑心腸的人心生憐憫。」
兩父女這些年經常吵架,鄭起這會兒也不願在這上面多浪費時間。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鄭瀟:「當年我的確下令撕票,但是死的卻是那個綁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鄭瀟走回來,「那裡有人火拼,還發生了爆炸,你是不是還派了其他人過去?鹿閔是怎麼成為奴隸被人賣掉的?你若不說實話,那就在裡邊待一輩子吧!」
鄭起知道這個孽女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他徹底慌了。
站起身,雙手扒著玻璃隔斷。
「是有人殺了綁匪,帶走了鹿閔,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真的!我的手伸不了那麼長,管不到金三角的事,這些還是我後來派人去調查才知道的。」
鄭瀟倒是相信鄭起在這方面沒有說謊。
她再次問了那個問過多次的問題:「當年你到底為什麼綁架鹿閔?別拿為我好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來糊弄我!」
鄭起也知道瞞不住了,乾脆都說了實話。
「是有人讓我這麼做的,只要我綁架鹿閔,送到金三角,就給鄭氏注資十個億。」
「呵呵。」鄭瀟終於知道了真相,「那個人是誰?」
鄭起被獄警按著重新坐下來,搖搖頭:「不知道,我沒見過他,我們之間都是郵件聯繫,而且自從金三角事件之後,那個人就消失了,我曾經試著給他發過幾次郵件,都石沉大海了,請黑客查也查不到,總之是沒有任何線索。」
嘭!
鄭瀟恨啊,她猛地敲了下桌子,「十個億!就為了十個億,你就能把一條人命送到金三角那種地方去!你這種人只配在監獄裡好好的懺悔!」